书城经济四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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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一个大众消费社会(8)

品牌食品迅速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这可以归功于消费者的天真,或者也许是因为当地商店里出售的食品的质量太糟糕;也可以认为两方面的原因都有,但那些热爱家乡的人却认为是消费者受到了愚弄。包装好的食品让人们第一次能够接触到品种、数量众多的食品。此外,许多当地的杂货店的卫生和储存条件都很差,而且还掺杂使假,甚至出售彻底的假货(比如用猪油来冒充牛油)。包装食品工业也有他们自己的丑行,特别是肉类食品,但是与一般的商店相比,他们在安全和质量的持续性方面大有改进。正如19世纪的一首打油诗所写的那样:

东西都变了模样

脱脂牛奶伪装成了奶油

猪油和肥皂是我们吃的奶酪

黄油却成了车轴的润滑油

(本页插图文字说明:原书178页

1893年的芝加哥博览会上,卓越的工程天才们开始服务于纯粹的娱乐了。上图是著名的费雷斯摩天轮,高264英尺,每一个载人舱都比一节普式卧车车厢还要大,一次能乘坐2000人。)

品种极为丰富的产品让生活变得更简单了:比塞尔的地毯清洁器、使用一次性刀片的吉列“安全”剃须刀、橡胶靴子和鞋子、拉链、“冰箱”(通常在房子的外墙上留有一个开口,这样送冰块的人可以往里面加冰块)、以及利维斯牌牛仔服。或者,这些产品能让生活变得更有乐趣:19世纪70年代风靡一时的四轮旱冰鞋、19世纪90年代的自行车等。1886年,詹姆斯?本塞克的自动卷烟机在詹姆斯?杜克的工厂里投产。到1900年,美国人每年购买的香烟超过了400万支,这些香烟几乎全部是由杜克的工厂生产的,包括现在还在生产的一些品牌,如好彩牌香烟(Lucky Strike)。在杜克之前的一个香烟制造商还发明了棒球扑克牌。人们不喜欢年轻女士们抽烟,而她们却疯狂地喜欢上了化妆品。卖女士手袋的商场预先就在手袋里装满了各种品牌的口红和胭脂;早在20世纪初的时候,海伦娜?鲁宾斯坦和伊利莎白?雅顿的化妆品已经在行业中占据了支配地位。美国艺术家奥特朋、比兹塔特和温斯洛?霍默[11]的作品被制作成了多彩的石版画以及彩色传真画,并且贴在了普通人家的墙壁上。柯里尔和艾夫斯[12]是最早生产绘画作品、特别是彩色石版画的厂商。马克?吐温笔下的康涅狄格州扬基佬发现他待的地方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因为在中世纪的城堡里,墙壁上是没有彩色石版画的。

住宅邮政服务引发了一阵明信片狂热,然后是贺年片热。印有摄影风景画的明信片成了非常受欢迎的收藏品,一个公司曾生产出了1.6万种不同的风景明信片。1879年,托马斯?爱迪生发明了留声机;而埃米尔?伯林纳[13] 在1889年发明了更受欢迎的“唱机”和扁平“唱片”;使用他的录音系统,一张原版的唱片能够制作出几千张唱片。19世纪90年代,多种类型的现代投币式自动电唱机广为流行,而这种电唱机也自然地为杂货店里的自动汽水机提供了伴奏音乐——一个杂货店主一星期就能够收到总数为500美元的5分硬币。这两样东西显示出年轻人的闲暇时间在不断增加。中产阶级父母们让他们的孩子待在学校里读书而不是送到工厂里工作,但却发现孩子和成年人之间已经产生了难以想像的差别。

家庭娱乐产品的销售也极为火爆——草地网球和门球、各种棋类游戏以及体视镜:把两张立体幻灯片放在同一个光源前面从而产生一种三维立体效果。当时生产的幻灯片有几百万种,内容有自然奇观、故事片以及宗教活动等;小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14]有一次夸口说,他看过的立体幻灯片超过10万张。1888年,乔治?伊斯特曼[15]把塑料胶卷引进了他的柯达公司。1897年,由柯达公司在纽约主办的摄影大赛吸引了2.6万人参与。到1900年时,美国的电话总数已经超过了150万部。印刷技术改进以后,涌现出了大量的杂志、便宜的小说以及城市报纸。印刷厂的照明问题解决之后就能够出版晨报了,出版商用各种版面来吸引读者:体育版、幽默版、猜谜版、女士专版以及建议专栏。多萝茜?迪克斯的专栏也在1896年开始出版了。甚至在一些较小的城市里也出现了专业的娱乐和比赛活动:棒球、拳击、歌舞杂耍、滑稽表演、巴纳姆[16]马戏团、以及“游乐园”。1893年的芝加哥博览会上出现的费雷斯摩天轮有264英尺高,每一个载人舱都比一节普式卧车车厢还要大,满载时一次最多能供2000多人乘坐。

回归军工实践

原始收入数据并不能反映出一个消费社会对财富数量的全部影响。这种影响并不单纯表现在更高的人均收入,也表现在技术在创造了全新类型的产品的同时也极大地降低了产品的成本,而这些产品以前只有社会精英们才能够享用。从这一方面来说,美国的消费繁荣也体现了以托马斯?布兰查德、约翰?霍尔以及斯普林菲尔德军工厂里那些伟大的管理人员为代表的康涅狄格河河谷地区机械制造传统的最后繁荣。一个妇女在家里用缝纫机缝制窗帘的时候弄断了线轴;一个士兵在战场上弄断了枪的扳机,这两件事提出了一个共同的问题——如果一个产品需要有技术熟练的工匠来维护的话,那么它的价值就不能得到充分的体现。艾萨克?辛格把他的缝纫机卖到了世界各地,这在消费者营销中是一个全新的内容,而他也是一直到19世纪80年代才最后明白需要给消费者提供支持。在80年代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辛格费力地对自己的业务进行了改进调整,以使其产品更加接近武器标准的精度:如果一个零部件坏了,只需把它卸下来换个新的零件就行了。19世纪80和90年代出现自行车热潮的时候,自行车工业的制造商们也率先理解了从一开始就达到武器标准的重要性,并且很好地体现了从康涅狄格河河谷地区的机械制造传统到大规模消费品制造的直接的基因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