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还不饶过她,坐在她旁边指着床问,“这个中文叫什么?德语叫Bett,Das Bett。你一定要跟Das一起记哦!”
叶恬有气无力地说,“这个叫床。”
奥利维亚重复了两遍,让叶恬纠正她的发音,“床(四声),对吗?”
叶恬无奈地倒在一边,无力再纠错,“很好,很好。”
奥利维亚呼出一口气,显然也累了,“床。恩,记住了。谢谢你,恬。”凑到叶恬身边也躺下了。
路过的德国人都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们,眼睛里充满宽容。
叶恬开始还跟每个人回笑,后来察觉出不对了,他们怎么都笑得那么诡异!
瞅了瞅自己和奥利维亚的暧昧姿势,还躺在床这个暧昧的家具上,自己还怀着孕。
晕!他们是不是把我们当成一对儿了!
两个人满载而归。叶恬特地把丹尼尔叫回来把家具搬进房间,谢过了奥利维亚,承诺改天请她吃饭,累得摊在床上一动不动,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最近一切事情进展都挺顺利。
丹尼尔忙里偷闲,一个人把买来的衣柜,床和书桌都装好了。
空房间比较小,当初叶恬去宜家之前丹尼尔特意给她画了详细的平面图,并把家具该放哪里都合理的规划出来。叶恬的任务就是照着丹尼尔画的尺寸选自己喜欢的价格合适的买下来。
丹尼尔组装家具的时候,叶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他递个工具倒杯水喝拿个毛巾擦擦汗之类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俩人偶尔相视一笑。这日子让人莫名的就有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原来,有时候,组装烦人的家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丹尼尔和叶恬选了四月十号作为结婚的日期。
没办法,剩下的日子要么就太早,叶妈妈赶不过来,要么就太晚,晚到黄花菜都凉了。
安排好了日期,丹尼尔说自己那天要穿黑色的西装,问叶恬那天打算穿什么。
叶恬茫然,“不是领证吗?穿什么不行啊?你干嘛这么正式?”
丹尼尔有点恼了,“结婚你不用穿漂亮点吗?”
“可是我怀孕了啊!再说我们在中国已经结婚了,这不是领结婚证吗?在中国就是穿得稍微喜庆点儿,然后拍张照片,交钱领证就完啦?”叶恬也有点不开心,不解地问。
丹尼尔脸的耷拉了下来,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闷闷地说了一句,“那你随便吧。”
后来叶恬跟奥利维亚谈到结婚的事儿,奥利维亚关心的问她的证婚人是不是找到了。
叶恬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什么证婚人?我们不是要去办结婚手续吗???”
“你们不是结婚吗?”奥利维亚反问。
叶恬迷惑的点点头,又摇头道,“我们在中国办了婚礼,在德国是办法律手续。”
奥利维亚解释道,“在德国结婚是要有证婚人的啊。男方一个,女方一个。”
叶恬更加迷惑不解,着急地问,“你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可以吗?”
奥利威亚给自己倒了杯茶,娓娓道来。
原来在德国办结婚手续跟中国完全纯粹领证完全不同。
会场会被装扮得漂漂亮亮,整个过程持续大概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
一般大家也都会穿漂亮的礼服,在家人朋友的见证下签字,男女双方的证婚人也要签字。最后还有政府的工作人员签字,当场把结婚证书交给你,这样才算生效。
当然,也会有人问你那个最经典的问题,“你愿意嫁给他吗?无论贫穷,富有……。”
原——来——如——此!
叶恬这才明白丹尼尔那像被抛弃一样的眼神从何而来,原来她以为自己不重视这场婚礼,根本不想打扮得美美的跟他结婚!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叶恬顺水推舟邀请奥利维亚当她的证婚人,可怜兮兮地说,“我在德国都没有朋友,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哦!”
在德国当证婚人都是邀请自己最好的朋友。奥利维亚受宠若惊,瘦小的肩膀突然萌生出一种保护欲,义不容辞地答应了。
叶妈妈的机票也订了,三月三十一号到德国,每天都跟叶恬商量着要带点有营养的东西给她坐月子。
她听说了德国复杂的领证过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人仰马翻。
首先琢磨着要不要把老伴儿也带上,毕竟看起来像个挺正式的仪式,让叶恬打听下签证怎么办。接着打算帮叶恬找合适的衣服带过来,实在不行打算订做一件,还要给自己找合适的衣服鞋子包包,还有各种配饰啊什么的,忙得乱七八糟。叶恬也在淘宝上跟着一起挑来挑去,看得眼睛都花了。
晚上,明白事情原委的叶恬抱着丹尼尔撒娇,“人家不知道德国的风俗嘛!你干嘛生闷气嘛!你不跟人家讲人家怎么知道嘛!”声音委屈得不行,抹着眼睛好像在擦眼泪。
丹尼尔这回反而成了犯错的那个,“甜心是我错了,是我没有跟你沟通好。我们以后有什么事要及时沟通,我都会好好告诉你我的想法好不好?”
叶恬的脸瞬间转晴,开心地亲上他的脸颊,“说好了哦!不要生闷气哦!要沟通!”
丹尼尔被她引得全身着火,嘴里嗯嗯的答应着,本来轻抚着她的脸颊的大手开始移到她的身上,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流连忘返。
叶恬柔软的小手也从他的胸前往下游移,摸过他结实的腹肌,慢慢继续往下。
丹尼尔身体一震,哑着声音呢喃,“甜心……。甜心……。对,就是那里,继续。”狠狠地吻住她美妙的唇瓣,放佛要吞进去。
良久,正当他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叶恬推开他,“去洗澡吧!你知道滴,怀孕最后三个月不可以哦!”狡黠地笑。
丹尼尔认命地叹了口气,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无可奈何的起身进了浴室。
叶恬一个人在床上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