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再次看到的你】
“这里是…”
白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倚在鸿利大厦顶层会议室内的沙发上。
自己明明将要被对方的子弹所贯穿。在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受伤就好。话说，对方的来头不小啊。”
“落尘…”少女诧异于现状的时候，却发现会议室的窗户开着，清爽的微风拂过脸颊。
是受不了这个房间里，慕怜身上特有的化妆品香味么…
想起之前落尘的样子，少女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怎么把我弄到这来的？”
“瞬之加持，虽然每次使用需要很长的冷却时间，但却能够在自己魂压的范围内瞬间移动…虽然很鸡肋，但这次却是派上用场了啊。”
“这种能力怎么会是鸡肋呢。”白涟看了看窗外，笑道。
“不过刚才由于情况紧急，就…本来是想踹你一脚的。”落尘说着，自觉地把头扭了过去。
…
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回到这里，又爬上了二楼的阶梯。
但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体内的魂压似乎并不安分，在殇之加持一击的作用下，蠢蠢欲动。
这样的话，就只能借助镜之领域，来补充自己早已匮乏的魂之力。
紧握着之前的茶杯，少女突然感觉到脑中一沉。
我给你的感觉，就如同这茶杯一般冰冷…
终于，失去了支撑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
意识，渐渐模糊。
不行，我还没…
不知道过了过久，突然意识中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了过来。
这种感觉，和之前自己所体验到的舒适感如出一辙。
浑身的伤口又开始有了感觉。
忍着疼痛睁开双眼的少女，双目中聚焦而成的，是渐渐清晰的熟悉人影。
凌枫！
果然是你…
少女的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然而自己看到的，却是一张惊讶与诧异的脸。
愣了一会之后，少女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带美瞳。
霎时间，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那一刻，究竟是这个样子终于被他看到的如释重负，还是根本没有做好准备的无奈与惋惜，自己已经分不清了。
“凌枫，我…”
少女下意识地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房间中的气氛，又陷入了寂静。
凌枫的大脑快速运转着。一时间，太多的信息，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眼前的少女，毫无疑问就是镜。同时那标志性的血瞳表明，她也是初代白涟。
这里面有着太多自己无法接受和消化的信息了。毫无疑问，一开始的血域，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好些了吗？”良久，他注视着少女，缓缓道。
“你…不问些别的么？”被这样看着，初代稍微有些窘迫。同时她的内心，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我知道。”凌枫叹了口气道，“你晕过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身体没事，那些无所谓的东西就算了吧…毕竟一直被冥界追杀也挺无奈的，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中，你也没有置我于死地的意思吧？”
脑海中，回想起少女为了自己而战的身影。
是啊，从一开始，你的战斗，就是生存之战。
“你，本不应该爬上来的。”
那给予自己最后一击时候的无奈，让凌枫回想起了之前战斗的情景。
“对了，之前那个叫杨薇的女生…你们之前见过吗？”
“没见过呢。除了上次的战斗，这次在Z市算是第二次。”少女不解，“Z市的她和第一次见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该怎么说呢…乍一看似乎是突然被很强的魂魄附身，但又不全是这种感觉。有点像是…由人类变为魂魄？”
由人类…变为魂魄？
听到这个词语，凌枫心里一紧。
之前他对于自己的推断，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这种假设成真的话…
“应该是魂魄不错，但是是不是从人类变成魂魄，就有待考证了。”凌枫顿了顿，说道：“不过这次和她并肩作战的感觉更像是改造魂魄，而且又和你一样穿透了对方的二级领域，我还以为是你那个时代冥界很出名的人呢。”
到这里，凌枫终于捋顺了一半。
初代白涟能够入侵郑天昊的二级领域，是因为镜的双重身份。
换言之，镜之领域这个冥道，就是出自她之手。至于入侵二级领域，自然不在话下。
那么…杨薇能够进来，又怎么解释？！
“杨薇这个名字，我确实没有听说过。”初代说道，“很可能是【镜】一样的化名…至于她的真实身份，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直就想要知道的东西。”
说完，少女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她稍微看向凌枫。
有一件事，无论如何，也要让你知道。
“关于镜之领域的真相，我想你应该了解了吧。实际上，它根本就不是什么用魂之力和精神力相互转化…”
凌枫的手指微微一颤。第二次见面时少女的话，浮现在他的脑中。
“【镜】之加持和二级领域，这种能力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过于抽象难懂，而我也希望你在接下来和我的修行中，自己去寻找答案。”
然而现在，你终于肯告诉我答案了么。可惜，现在的我…
“镜之加持，根本就不是什么魂之力和精神力相互转化…而是寿命。用寿命换取魂压，才是镜之加持的真相！”
“我不想知道这些。”沉默了许久，凌枫说道。
场中的气氛，再一次凝重起来。
那一刻，自己想要去亲口确认的一切，全都被他咽了回去。
“差不多，到了上课的时间了…”稍微调整了情绪的凌枫看了看手表，“我该走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恩。不过…这个，你务必要拿上。”
少女递给他一个厚厚的本子。
“忘了…就看看？”
“现在不许打开！”在说这些的时候，初代的脸颊突然涨得通红。
凌枫愣了一下，随即把本子很认真的放到随身携带的挎包里。
“好了，我该走了。”
“…”
原本的【路上小心】被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
“一路顺风。”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握紧了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