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曾经的自己】
“关于进化的事，你了解多少？”
“大概，仅限于我上次进化时候的记忆吧。”
欧阳明和凌枫在桌前对视而坐。
一旁的周强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斜靠在沙发上，仿佛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
“睡觉的话，去房间里去睡。”欧阳明瞥了周强一眼，继续问凌枫道：“那上次的情形，是怎样的？”
“昨晚在F区转了一夜，肯定是要困的啊。不过老大，我对他还是有些兴趣的，你们聊，我保证不睡着。”
欧阳明没有搭理周强，听着凌枫把上次如何遇到初代白涟，然后被抽离魂魄之后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从头说了一遍。
当然在其中，他有意隐去了初代白涟的身份和苍炎的存在，在没有弄清楚眼前男人的目的之前，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卸下防备。
“你的这种情况，也是比较常见的。在危机状况下魂印者往往更能激发自己的潜能，从而引发进化。”说到这里，欧阳明的身体略微前倾了些：“在这之后，你就一次也没有进化过？”
“倒是有曾经在力量恢复之后，周身出现和进化时一样的黑色披风…”凌枫忽然想起在自己曾经找回魂之力和被岚注入镜之加持之后，曾经两次出现过类似于进化当时力量波动的状况。
“噢，这个是进化后的唤醒现象。”一旁的周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精神了，“进化之后经历过【唤醒】，就可以着手下一步的训练了。”
“下一步的…训练？”
“就是让你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进化。”这次，欧阳明和周强少见地异口同声道。
…
“早安。”
“你竟然会主动说【早安】，真的很少见呢。”
柳莹望着窗外，天还刚蒙蒙亮，然而自己已经睡意全无。
“周一第一天去学校，休息好了么？”苍炎以少有的温柔语气问道。
“不要这样…搞得我像个大小姐一样。”柳莹有些窘迫，“之前学校的事情，辛苦你了。”
“根据白幽的情报…名为殇的组织，会在近期有所行动。而且我派出的间谍也已经探查到了他们的消息，证明确实属实。”苍炎看了看手表，淡淡地说道：“周一正是这个城市复苏的时刻。如果对方想要打探些什么，也一定会在这时候下手。今天的校园，随时可能成为战场…准备好了么？”
“早就准备好了。况且领域并不会影响正常上课吧？那有什么关系。”
少女望向已经实体化的苍炎，眼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东西。
平静？镇定？
苍炎感觉并不是这些。
那双眼中流露出的，似乎是一种已经习惯战斗的态度。
铃铃铃！！
“喂。”
“真是少见啊。你竟然也会用这种东西…”
柳莹的话语，随着苍炎的神色变化戛然而止。虽然不知道在听筒的另一侧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苍炎，我们都被耍了。”电话的另一侧，白涟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自嘲。
面对着柳莹，苍炎摁下了免提键。
电话的另一侧，少女的气息有些急促。
嘈杂的声响中夹杂着木材独有的，噼噼啪啪的响声。
“殇…难道说！”
苍炎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使得自己对殇的动向，早已有所察觉。
这种事情，本就无独有偶。
然而让他不明白的是，先前对方对自己下手，和对白涟下手甚至对整个白幽公然挑衅的理由，应该不一样吧？
那，究竟是什么？
唰！
一记清澈的响声。那是就算在电话里，也能清楚地听到的破空之声！
嘟，嘟，嘟…
该死！
电话中断了。
回过身去，苍炎看到柳莹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没人接…”过了半晌，少女放下手机，有些失落的说道。
“给凌枫？”
“恩。如果，现在他在领域中…”
“不会的。”苍炎说着的同时望向窗外，“领域里的时间次元高于外界。如果想要逆次元通话，是不可能接通的。”
…
嗵！
“来吧，试着攻击我。”
凌枫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眼前的周强。
之前懒散的样子已经不见。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嬉皮笑脸的男子，认真起来却如此骇人。
这是一股之前从未感觉到的斗气。倒不是说有多么强大，而是你能够感觉到，在你面前的是一股未知的力量。
越是在绝境中，人类越能够发掘出自己真正的潜力。
而现在凌枫的状况虽然不算绝境，但也是处于十足的劣势。除了偶尔能看到并躲过一两次攻击之外，自己完全拿周强没有办法。
“凌枫。”
欧阳明的声音打破了对峙的寂静。
“话先说在这里。我们不缺你一个异魂，如果这种程度就死了的话，说明你的实力还不配作为我们的战斗力。异魂的力量，是需要生死相搏的，对吧。”
欧阳明的眼神让凌枫不寒而栗。那一刻，与初代白涟生死相搏的战斗，再次浮现于眼前。
那一刻，自己脑海中只有那空洞一般的回声。随后无论自己如何呼唤，都再也没有回应。
凌枫不禁笑了笑，回想起在血域中那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自己。
头脑中摸索着之前战斗的情形，目光再次集中在了周强的动作上。
对方和自己一样处于无魂魄的状态。但力量上的差距，却已经显而易见。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凌枫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声线。然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直到转身…
靠在训练室门口的落星看到凌枫诧异的目光，冲着他微微一笑。
“之前不是说了，如果想要训练的话，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话是这么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找你…”凌枫看着落星，又看看一边沉默不语的欧阳明：“难道，你是…”
“所以我才让欧阳先生把你叫来啊。”落星点了点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是他的魂魄，你之前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