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十三张启示录
18196300000003

第3章 农村,过去,现实(2)

今天晓梅她妈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可说是丰盛,也就是加了一盘炒鸡蛋和一碗紫菜汤罢了。对于平时只能看见饭桌上叶子菜,(还有其他的一些蔬菜——南瓜,番薯等等。)的他们家也称得上是丰盛了。

晓梅的妈好像在等着什么,做好了菜一直站在门口,因为家里住在半山腰上,所以没有大门,只有两根门柱,应该是没有钱去弄吧。这却方便了自己往山下看,只要一有人爬上山就能清楚的看到了。

这山说是山,却又不像,因为没有树,可住满了人家,一户人家挨着不远的一户人家,地方一点都不浪费。虽然不远却倒是正好,不知不觉的就把每家人给完美的分了开来,在这农村的山上也就有了隐私的权利,虽然农村人并不怎么知道隐私这么回事情。

也许是树早在造房子的时候就不多吧,只有家家户户的院子里才有那么一两颗,还不是什么用来摆风景的。都是什么枣树,柚子树,橘子树,苹果树什么的,能从上面弄下来吃的树!

雪梅的妈好像等的不耐烦了,今天的天色要比以往的还要亮,哦,她特地打开了平时不开的前院的灯。抬头看了看,心里估摸着兴许差不多了吧,原来是在等着昨天说的那个媒婆哩!

山下隐约走上来一个人,可最近的天就是那么讨厌,要它暗不暗,要它亮不亮的,晓梅的妈心里抱怨道,可嘴上却不说,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山下走上来的人,还不忘记左望望,西瞅瞅,好像这样就能看清楚。其实是等在灯光下面所以往暗处去看又怎么看的清。

不过不用看清,就已经听到声了。

“妈。”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妈。是晓梅!晓梅她妈知道是晓梅,因为今天开着灯所以晓梅从山下就看见了。

“这娃的眼睛就是好。”晓梅她妈一边嘀咕着,一边进了院。她的确不是在等晓梅,是等媒婆的。可这媒婆不像其他媒婆,好像一点都不热心肠。

晓梅的妈看见晓梅来了,觉得差不多媒婆也该来。所以进了院就准备去了。准备啥?还有一道肉菜!因为家里平时都吃惯了那些叶子,所以肉菜一般只是用来撑撑场面的,或者过年的时候调节调节气氛的道具。

这下真是丰盛了,不是豪华,听,刚进屋的晓梅。

“哇,妈!今天蒸腊肉吗!”

“恩,这可不是吃的。”晓梅的妈知道,现在这个阶段的晓梅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仅饭量比原来大,还好肉!不过,晓梅的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说的过于不经过自己的脑子思考就出来了,又说道:“这可不是现在就能吃的,要等到吃饭的时候,给客人准备的。你可别嘴馋咯!”

晓梅只是做了个怪腔,就进屋了。虽然自己的妈说有客人,可晓梅也并不怎么关心,对于她来说“肉”才是难得的“贵客”。

“听到了没!放心,给你准备了炒鸡蛋!乖乖听话,知道不?”晓梅妈知道晓梅得顺毛捋着,不然等会告诉她要相亲去还不得跳起来。

“恩。”晓梅点点头回答道:“那我去做作业了。”心里想着:有炒鸡蛋也不错。毕竟自己家不兴荤,鸡蛋也算是半荤的菜。

晓梅妈嘴上说着恩,可还是有点不满意,微微地摇摇头。想必还是不满意那做作业三个字,又是看书,毕竟相亲才是大事情!

腊肉蒸熟了一直温着,而全家都已经回来了,晓梅她妈又把菜回锅热了热,她给杨国伟使了个眼色。好像今天的杨国伟真的是很把晓梅她妈昨天的话放在心上,一直在院里,要是平时,他也早在房间里,不是批作业就是看书了吧。

只见杨国伟走到了门口,这次换他去当迎宾了。

“咋样?”晓梅的妈问着,自己也到了门口候着。

“你看那人是不?”杨国伟的眼睛虽然小,可是眼神却出奇的好,并没有那种书呆子的感觉,没有眼镜!小眼聚光,那光放出的眼神在平时就是放电的感觉,可他有内涵着呢,放电这种事是不会做的,要不经意的有也是放知识。

“是,是李媒婆,不,可得叫李大娘到时候。记住了没!”晓梅她妈知道李媒婆不爱别人叫她媒婆,大娘更亲切点。说着用手拍了拍杨国伟的肩。

“恩,恩。”杨国伟点点头。

“快,快去叫孩子出来,先把晓梅叫出来,把菜都端出来。我下去迎迎李大娘,让她老人家的爬上来总是太累。”晓梅她妈是最懂待人处事的。

于是现在,倒过来的分工合作,杨国伟整理饭菜,晓梅她妈“抛头露面”去了。

“哟,李大娘,真是您呐。我就想着要早点下来接您,可不是刚才在为您准备一大桌子饭菜呢吧,一忙就忘了时间。”晓梅她妈开始寒暄了,更直接有让李大娘在饭桌上商量说媒的意思。

“欧。”李大娘一边摇着手,一边说着,这是她习惯的开头语没有任何的意思,就是说话带着点沉稳的腔调。“麻烦了,麻烦了。第一次来就吃饭总是坏了规矩,不好。不好啊。”

农村的习惯媒婆一般是不在说媒的家里吃饭的,一来是没有这个风俗,二来是媒婆不是义务劳动,是拿酬劳的,又吃又拿可会烙下不好的名声,到时候再要说媒可就生意不好了。

“哎,李大娘,您是我的表姑的三婶。今天就当做来我家串门,然后顺便我们再请您说个煤。”晓梅她妈,边说着边扶着李大娘往山上走,不是李大娘年纪大了,只是一种礼貌。虽然说是表姑的三婶,可李大娘的年纪也不会超过60岁。

“恩,这样好。麻烦了啊。”李大娘的脸上明显多了点笑容。

晓梅她妈虽然可以和李大娘扯上亲戚的关系,让她留在家里吃饭,可实际上李大娘却是个和什么人都可以走的很近的人。只因为她的职业的关系,所以这样有利于她的饭碗。

晓梅她妈知道李大娘的心思和为人,只认结果,不认其他的——李大娘为人处世的几大原则:

1。只要是有结果的都是好的,不管结果是不是真的好。

2。只要自己能帮上的忙,能帮就帮,帮不上一开始也就不搭手。

3。尽量和有些人走近点,有些人一般就好。(可这里的有些人的标准也就只有李大娘自己知道了)

晓梅她妈,这次让李大娘给晓梅找的婆家最主要的要求就是要是个有钱人家,外村的。她知道李大娘有这个门路,她知道钱的重要性,虽然自己嫁了个村里最赚的动的,可是还不如其他村的一般人家,谁让给自己说媒的媒婆只认识这么点人,所以自己的女儿可得按照自己的想法擦亮眼睛好好的给找。

“李大娘来嘞!”晓梅她妈提高了嗓子,只为了突出李大娘贵宾地位的重要性,一来是让李大娘感觉到,一来是让家里的人精神都振作起来。

“哟,李大娘。辛苦了,来,快坐,休息休息,吃个便饭。”杨国伟这次也主动迎上来,一改以外的寡言。

晓梅她妈冲杨国伟笑了笑,点点头。好像是很满意他现在的表现。

“来,晓梅,这是李大娘。她可是妈的表姑的三婶,也就是你的。”晓梅她妈很巧妙的就把晓梅拉了进来,只是这层关系自己也还得停下来想想。

“快叫太婆。”晓梅她妈其实想了也搞不清楚关系,只知道差不多的辈分,直接省去了姓氏,好让叫的更亲近些。

“太婆。”晓梅带着点夹生的语气叫了一声。

“哎。”这次换李大娘迎上去了,用一双皱皱巴巴的手摸了摸晓梅的脸蛋,“乖,真是听话。长的还真是水灵,可比她父母都好看。”李大娘似乎很是喜欢晓梅,嘴笑的都合不拢了,然后像是早就有了准备,从裤子内层的袋袋里直接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晓梅。

“来,太婆给你的红包,给你的弟弟妹妹也买些好吃的。”

那红包里虽然不知道有多少钱,可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一定是巨款。

晓梅她妈马上也反应过来,“你看看,我的老大娘。”说着自己也省去了姓氏。“真是太客气了,你来就来,还给她什么红包,晓梅还不快谢谢你太婆。”又使了个眼色给杨国伟。

“来大娘快上坐,吃饭吧,饭菜都刚热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