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斗牛场上，一头被插入数柄利剑、脊背忽忽冒血的斗牛颓然地倒下了。
他奄奄一息地回答着一个记者的问话：
“你真的是见了红色就兴奋吗？”
“不是的。”
“那为什么身着艳丽服装的斗牛士，在你眼前舞动红布，你就怒不可遏，发疯似地冲向红布呢？”
“那是因为我对眼前飘动的东西感到不安。”
“这么说，你不认识红色？”
“我是色盲。”
“在你眼前舞动黑布和红布效果一样吗？”
“一样的。”
斗牛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只剩下记者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想起来了，上中学的时候，老师讲过，牛的眼睛中杆状细胞比较发达，因而在弱光下都能看见物体，和猫狗一样属于夜行动物。但他却是色盲……”
这时，斗牛回光返照，突然大喘了一口气。记者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正好踩在斗牛士扔在地上的红布，于是他慨叹一声：“都是这块红布要了你的命。”
“不，性格决定命运，都怪我的牛脾气。”说完，斗牛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绝望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