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经云:饭百千诸佛不如饭一无修无证者。未审百千诸佛有何过,无修无证者有何德?”
师曰:“一片白云横谷口,几多归鸟尽迷巢。”
《景德传灯录》卷十六页三一二
【白话新唱】
僧人问乐普元安:“佛经说:供养成千上万的佛,不如供养一位无修无证的人。不知道诸佛有什么罪过,无修无证的人有什么德行?”
乐普元安说:“一片白云横阻在谷口,使多少想回家的鸟儿都迷路了!”
【分析与鉴赏】
乐普元安有极佳的文学造诣,于禅的机锋能出口成章,例如:
人问:“瞥然便见时如何?”
师曰:“晓星分曙色,争似太阳辉。”
问:“恁么来不立,恁么去不泯时如何?”
师曰:“鬻薪樵子贵,衣锦道人轻。”
又有人问:“未出时如何?”
师曰:“水竭沧溟龙自隐,云腾碧汉凤犹飞。”
又有人问:“如何是本来事?”
师曰:“一粒在荒田,不耘苗自秀。”
禅的发展到了这种表现形式,已经与中国文化发生了高度成熟的水乳交融关系。
“一片白云横谷口”,象征佛性被有修有证的心态遮蔽了。
若能完全放下有修有证的见解、渴望,佛性便能瞬间现前。
僧人问:“诸佛有何过,无修无证者有何德?”
诸佛无过,无修无证者也无德,是仁者自生分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