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应秀秀打个冷颤,回过头,周建生一脸愠怒。
房间内,静默。周建生板着脸,双目猩红地看着应秀秀。
应秀秀手足无措地看了下周建生,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地板,视线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周建生的声音很冷。
“哦——好的——”应秀秀看了周建生一眼,强撑出一个笑脸说:“你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我——给你送过来的。”
“嗯,不早了,去睡吧。”周建生稍微缓和了下声音。
“好,晚安。”
走出周建生卧室的门,颜面扫地的应秀秀双目泪光泛起。
‘周建生怎么可能不在意我这张丑陋的脸,那个画上的苗女娇丽灵秀,一定是他的前妻,他的挚爱——’
应秀秀回到房间,锁****,摘取面具,悲伤地坐在梳妆台前。
‘他为什么要娶我?又为什么说非我不可?’应秀秀浮沉娱乐圈十载,不是会被花言巧语哄骗的小女生。
她沉思了一会,想不起自己以前跟周建生有过什么纠葛,看到镜子中眼妆已经花了,便抽出一张纸巾,对着镜子准备开始卸妆。
右脸的妆容卸掉后,她正准备敷上纯净水,突然,她看见——
毁容的左脸没有了往日的淤紫和乌青,变形的左眼和鼻子不再肿胀不堪,没有溃烂的地方恢复成正常的肤色,除了脸上溃烂的伤口还触目惊心,左脸竟然好了大半。
“神医!神医!!真是神医——”应秀秀激动地站起来,来回踱步,自言自语。突然,她又跑进浴室,在浴室的镜子前又仔仔细细地勘察自己的左脸。
眼睛、鼻子不再肿胀,左脸大半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如果溃烂的伤口愈合,那么她就能彻底恢复到以前美丽的模样。
‘白色锦包内药粉,吞服。绿色锦包内药粉敷面,药引荀草。’应秀秀脑中想起那绿衣的老中医告诉她的话。
她迅速打开衣柜,翻出了绿色锦包、地图和一个古董司南。
“荀草,荀草!我要去找荀草!亦笙,对——”应秀秀双手颤抖地找出手机,打开,拨打胡亦笙的号码。
“嘀——嘀——喂,秀秀姐——”
“亦笙,亦笙,神医画的确切地点你找出来没有?”
“找出来了,秀秀姐。那里是很偏远的地区,要带很多野外生存的道具,我这几天准备道具呢。”
“亦笙,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荀草吧!”应秀秀分外激动。
“现在,就是明天呗?姐,明天我开车去接你!”
“现在,亦笙,现在就来,我在禄山别苑,北边最靠山脚的这栋房子,你现在就来接我,我去换衣服,现在,现在啊——”
应秀秀不管胡亦笙是否答应,急急地挂了电话,开始收拾行装,她太激动了。
‘咔——咔——咔——咔——’周宅客厅的木质机械钟有条不紊地走着。
应秀秀身着便装,脚踏休闲鞋,双肩背个旅行包,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周宅的大门,上了一辆银灰色小车,消失在夜色中。
在应秀秀的脚踏出周宅时,水池上吊脚楼的银铃乍起,在阴冷和漆黑的夜色中疯狂地窜动。同时,周建生卧室抽屉里的大银铃也疯狂地自鸣。
周建生被惊醒,疾步奔向吊脚楼。
从远处望去,那吊脚楼二楼的灯光闪烁不定,密密麻麻的虫影从窗户上映出,或飞虫,或爬虫,或两只脚的,四只脚的,多只脚的,上下舞动。
“阿萝——你别着急,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是我的错,我没有演好,她要摸你的画像,我——阿萝,你别生气——不生气的你才美——”
空旷静逸的夜里,又是周建生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