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形的红罩子印着一个长发仕女图,那仕女的脸看着莫名地眼熟,底座是猩红的陶瓷花瓶,瓶身仿佛是特殊的烧制工艺,有的地方浅红、深红、还是近黑的猩红色,恍惚间再看,仿佛有缕缕情丝在瓶上蜿蜒游曳,但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进书房的时候扑面的腥血气,一下子又没了。
“林妈,林妈——”赵芷疾步向厨房走去。
“哎——小芷,你有事?”林妈擦擦手,匆忙从厨房出来应声。
“林妈,翼东书房的那个台灯哪来的?”
“那个,是别人寄给翼东的,我就拆开放他书房了。”
“林妈,那个灯我看着很不舒服,麻烦你扔掉吧!”
“扔掉啊?还是新的呢?”
“请扔掉,那个灯跟书房不搭配,或者您送人也行。”
“哎——好的。”
晚上,张翼东在研究所没回来,赵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刺目的绯红灯笼台灯。
‘那个是别人寄给翼东的,我就拆开放在他书房了。’
脑中突然想起林妈的话,莫名烦躁起来。张翼东的包、抽屉和私人物品,赵芷从来不轻易乱动,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赵芷觉得尊重对方的隐私很重要。林妈这么拆张翼东的物品,让赵芷很反感。
‘别人送给翼东的台灯,我扔了,不大好吧?’赵芷觉得自己要随便扔掉丈夫朋友送来的礼物也不妥。
她披上睡衣,起身想去问问林妈台灯被扔掉了没有。路过书房,发现里面有灯光。
‘难道翼东回来了?’赵芷想着,伸手推开了书房。
书房内,那盏绯红的台灯亮着,照得屋内红戾戾一片。赵芷抬眼再看那花瓶,猩红色的斑纹仿佛活了的血液,伴着许多诡异的黑色长发蜿蜒而下,从书桌上流淌下来,顺着地板游曳到自己的脚下。
“切~~~~”耳畔听到一句熟悉且轻蔑的啐声。
再看脚下,长发裹着血从自己的脚上攀了上来,包住了她的脚、腿、腰部、上身,慢慢盖住了她的双眼。
“啊———————————————————————”赵芷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在一双冰凉的手捂上她的嘴后,她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