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通讯后,凉暮一瞬间瘫痪般倒在了浴缸里,就差仰天长叹了。
最近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多……
下午的时候,凉暮坐在阳台上喝茶,远远的,看见一条华丽的敞篷船正用快到诡异的速度往自己的家门口划来。
凉暮一瞬间有不太好的预感,立刻站起来,冲回房间,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把银色的消音手枪。装好弹匣,凉暮又重新回到阳台上,继续波澜不惊的喝着茶。
十秒钟后,她看到那条船稳稳地停在了她家门前,从船舱里走出一位黑衣的男子,快步上岸,对着她无辜的院门,直接给了一拐子。
一声金属剧烈摩擦的巨响宣告着她的家门的支离破碎。凉暮淡定地望着男子一路穿过花园,直接走到自己的别墅门口。
他拿起拐子刚准备破门,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收回拐子,按了按门铃。
既然对方都来了她也不可能继续当缩头乌龟吧。凉暮站起来,下楼。
打开门,果然是那个全身散发着黑气的彭格列云守。
不对,这句描写似乎不太恰当,因为他并没有带着杀气而来,相反,凉暮竟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丝复杂。
那双漂亮如星空、浩瀚如蔚海的眸子,此刻依旧如初见般那样,直直的盯着她,视野里全部是她的身影。
凉暮不由得怔住。
她看人最喜欢看眼睛。据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眼睛能够反映出内心的思想。她观察人,首先就是看眼睛。
而他的眼睛如此漂亮,耀眼到,她都不忍心移开视线了。
两个人默默对峙了好久,终于是凉暮打破了沉默:“尊敬的云雀先生,不知道您有何贵干?”
“跟我走。”
凉暮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为什么一开始就是这么能够令无数少女春心萌动的场面?
“去哪里?”相当淡定。
“回我家。”云雀恭弥看着她一脸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回你家?”凉暮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还用问?”云雀恭弥冷冷的盯着她,许久,视线转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凉暮:“……”
“云雀先生,我很好,您大可不必来关心。”双手环胸,调侃着,“再说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不需要您对我负责。”
“哇哦,你是在质疑我?”云雀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凉暮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怎么敢。”废话。跟他走就代表着加入彭格列,不久之后白兰集齐73的计划就要开始,到时候,他们大概会是敌人吧。
想到这里的凉暮,果断的下定决心要离云雀越远越好。
只可惜这么漂亮的眼睛,她是再也看不到了吧……
“那就跟我走。”许久,云雀恭弥冷着脸僵硬的牵动着嘴角,“我的事情我必须负责。”
“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需要你负责呢?”凉暮继续挑起他的怒火,大不了他炸毛把这里毁了,反正她在威尼斯还有别墅,不愁没了这一个。
“没有如果。”云雀似乎是不耐烦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微凉的温度传来,凉暮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她用力地想要甩开,只可惜没有任何用处。
“放开我。”凉暮恼怒地盯着他,“你就把这件事情当成黑历史不就好了吗?从此我们两清行不行?”
“没这种可能。”云雀固执依旧。
“那就怪不得我了。”下一秒,手枪已经抵在他的心口,“如果提前拿下云之指环的话……说不定能早点解放呢。”
云雀冷冷地看着她,抽出了拐子。
“你不可能带我走的,我更不可能跟你走,因为,我们,是敌人。”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凉暮的心中竟莫名的遗憾。
为什么呢?是因为以后要与他为敌吗?
还是说,在遗憾着自己和对方的立场?
不明所以,莫名奇妙。
云雀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中的玩味让一向淡定的凉暮不禁发寒。
“咬死你。”
……
最后的结果就是,本来是来她家要对她负责的人,硬是被她气到毁了这栋别墅。
凉暮坐在船里,身边是大大小小的行李,莫名的叹气。
——为什么威尼斯要是个水城啊……她坐船坐得心好累……
云雀在没有得到明确答复之后目的相当明确的毁了她的家,搞得她只能带着简单的行李以及一大堆银行卡去她另外一个住所。
现在想想,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