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会后,接着是春节,我没回家,后来巧遇邱雯,再后来,我当上我们那条线的班长。
和小荷的接触越来越多,每天讨论的都是质量和产量,再以没有像之前那般争锋相对。
她有她的人生,我有我的路,交集仅仅限于工作,这样,是不是就能安然一世?
某天,我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惊讶发现里面有一盒老婆饼,问了几个兄弟,都不是他们的。
我想:是不是神的恩赐呢?
如果是,那就放心大胆吃,因为神的恩赐,是不容违背的。
但如果不是,也可以心安理得吃,因为这是我的办公桌,从来就只有我说了算。
慢慢地,我发现我的办公桌非常神奇,抽屉常常凭空出现一些零食。有时候是饼干,有时候是烧麦,有时候是饮料。
而这些零食出现的时间,要不是下午,要不就是早上。
这个秘密,我一直守口如瓶,从来没告诉任何人。
于是,我将吃早餐的时间用来困瞌睡,于是,每天下午,我再以不用悄悄溜出去买零食填肚子,因为办公桌可能有我想要的。
没过多久,小荷请了长假,据说家里有事。
她请假回家的那段时间,我的办公桌突然不闹鬼了,再以没有我需要的零食了,再以没有我想看到的惊喜了。
由于长期以来的习惯养成,我整整一个月没吃早餐,也整整一个月挨饿到下班。
但那段时间我特别充足,因为张浩和陈云经常请我吃。
后来陈云和冯秋燕恋爱,张浩孤独一人离开番禺,就再以没有人请我吃大餐了。
但我并不觉得被神抛弃,因为我办公桌的抽屉,又奇迹般闹鬼了,每天都有足以让我不挨饿的零食。
我感叹:有神眷顾真好!
后来车间上位风波,又闹了一阵子,弄得人心惶惶,好多人都不知道该拍谁的马屁好。
但那段时间,请我吃饭的人特多,基本都是组长和有希望成为组长的人。
再后来,左明过关斩将,一举夺得魁首,成为副主管后,那些常常请我吃饭的人就变得充满敌意,好几次听说他们在后背骂我,说我是没用的东西。
每次听到这样的议论和传闻,我都一笑置之,每次我转身,都气的咬牙切齿。
有一次,部门召开调度会,发言的是新晋的副主管左明,那货新官上任,火气十足,一连安排了几十个任务,我整整记了三篇任务内容。
不光如此,办公室也施行大改革,考核更严了,待遇更低了。
好多人都私下暗骂人,议论如潮,情绪跌出。
办公室一个文员,叫小娄,每次调度会,她都坐我旁边。
她问:“那次竞争,你干嘛要退出?”
我说:“能力有限,尚需努力。”
她说:“努个屁!”
我问:“屁也能撸?”
然后她红着脸白我两眼,又说:“是小荷给你报的名吧!”
我说:“不知道!”
她说:“你退出后,她找过主管。”
我继续摇头:“不知道!”
她说:“你是摆钟吗?”
我还是说:“不知道!”
然后她将手里的文件啪的一声砸在我脸上,整个办公室人都看着我和小娄。
左明板着脸走来,问:“怎么回事?”
我说:“小娄手过敏,让我帮她挠挠。”
左明问:“只是这样?”
我说:“就是这样!”
左明当中众人说我开会没纪律,为人很轻浮,干事不踏实,经验不丰富。
然后他让我站在主席台旁边开会,那天,那丫的废话特多,足足说了两个小时,我也足足站了两个小时。
七夕前一天,部门有两口子特意请假,提着两袋请帖挨着发,打算在七夕那天举办婚礼。
车间大多都是年轻人,刚出校门的那种,特别顽皮,缠着那两口子不放,非要发糖才让他们走。
那两口子没办法,只能照办,没过多久,就提了一箱绿箭扔在“土匪”窝。
我那条线的人最牛,团结不说,分工还非常合理,有些组成圈在外面拦截,有些在圈内疯狂抢劫。
最后,差点和其他线的人发生争执。
后来副主管左明找我谈话,他说:“你那条线还是那样,一点规矩都不讲,这样是不行的。”
我说:“以后改!”
左明说:“要是改不了呢?”
我说:“改得了!”
左明不信,他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们本来就是地痞,怎么改得了?”
我说:“改得了!”
然后他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整整看了我三十多秒。
真神奇,面对那二逼,我竟然忍了。
很难想象,如果地点换成学校,如果身份换成学生,左明不知道会不会被我揍成猪头。
他瞪着我,我也瞪着他,大家都没说话,但气氛充满杀机,办公室好多文员都看着,但没一个出声。
片刻后,估计不好收场,左明才转开话题,很和气的问我:“明天你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吗?”
我说:“会!”
他问:“你一个人吗?”
我说:“不是!”
他问:“除了你还有谁?”
我说:“整个部门,大概百分之八十的的人都会去!”
那货听后,不禁拍了拍额头,又耐着性子问我:“你请帖上是几个人。”
我反问:“你管我请帖上是几个人。”
那货说:“我问问不行吗?”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问?”
他满脸冷笑问:“请帖上写着你和小荷的名字吗?”
我问:“和工作有关吗?”
那货又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了我十几秒,让后让我滚出去。
TM的,那天我差点被逼到极限。
同事结婚那天,左明没去,让人给他带了点心意。我和小荷在宴席上拼酒,这回没掺水,都是真枪实弹的酒,然后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
晚上,我送小荷回宿舍,刚到公司门口,就看见左明站在那里,手里捏着瓶啤酒,一走三摇来到我和小荷的面前。
他口齿不清,说话的时候总喜欢比手画脚,他说:“祝你们新婚快乐!”
小荷很害怕,也很害羞,她红着脸躲在我身后。
我说:“你认错人了,新婚那对夫妇没在这里!”
左明说:“少TM装蒜,老子祝福的是你。”
我说:“真到结婚那天,我会给你送请帖的。”
左明哈哈一笑,手指像小鸡啄米似的指着我点,他说:“小子,真有你的!”
然后他又对小荷说:“小何,祝福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小荷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左明说:“别装了,你喜欢陈岩,你不是每天都往他抽屉里放东西吗?”
小荷说:“我们是同事,给他放东西也不奇怪!”
左明笑了:“你上次请假回家,带了些家乡茶叶,我那么求你,你都不给,那小子屁话没一句,你却非要给他,我也是你的同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荷问:“我怎么了?我是我,我喜欢对谁好就对谁好!关你什么事?”
左明怒了,发酒疯了,他砰的一声摔碎啤酒瓶,说:“老子受够了,小荷,你难道真不知道我的心吗?我喜欢你!”
小荷说:“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
左明摇了摇头,一把拧住我的衣领,问:“是不是因为他?他没来之前,我们一直都很好,自从他进公司后,你就开始看不起我了。小荷!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他只是一个班长,我现在已经是副主管了,我前途比他好得多。”
小荷好像也有些生气,她反问:“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连组长都不是。”
左明突然发狂,“啊!”的一声,一拳砸在我胸口上。
小荷说:“左明你想干嘛?”然后从我背后冲上去,挡在我前面。
我想,那麻痹是喝醉了,没必要跟他计较,我拉着小荷就走。
同时,左明也拉着了小荷的另一只手,于是我三人想拔河一样拉扯,后来小荷感觉疼,使劲踹了左明几脚,那家伙一怒,啪的一声给了小荷一耳光。
我再以忍不住了,一把将小荷拉到我身后,抬脚就是一记谭腿,狠狠踢在左明的小腹上,将他踢坐在地上。
那货哭着闹着,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疯了似的朝我劈来,我下蹲避开,然后一个扫腿又将他放到。
来来回回干了几个回合,那货还不死心,我一发毛,抓住他手,狠心用了个反关节擒拿,将他手臂反扣在背上。
那货估计痛的难受,便鬼哭狼嚎喊救命,把保卫部的人引来,这场战斗在终于结束。
但我知道还没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