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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你一

上帝给了我选择,最后我还是活成了你。

听你听过的歌,看你看过的故事,走你走过的路,我就这样一天一天成了你。

沈越走进包厢的时候正是推杯换盏的高峰,一进门就被几个旧日关系不错的同学给围住了。

他笑着说来迟了,端起桌上的酒杯连喝了三杯,杯子倒着一滴酒都没剩,一阵的口哨声,气氛顿时沸腾到了极点。

徐彤从闺蜜团里走了过来,挽着把他拉到了一边,坐下时他对上了一双眼睛,他习惯性的回以微笑,男人对他举了举酒杯,低头继续和身边的男女交谈。

他和他隔着一张长桌,桌上食物酒瓶高低的起伏就像是两个世界的分割线,他的体无完肤,他的撕心裂肺是那边缘参差不齐的丑陋痕迹。

一个不痛不痒的小插曲,在这个光影交错的世界里没有留下任何的颜色,亦如他的青春。

也许树的五百年还能等来那个人的一次路过,那么他呢?

镜子里的人湿漉漉的面颊,眼神涣散,蠕动了几下嘴唇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有什么大场面是他沈越没见过的,横竖不过是个人。

这样想着心确实越发的不能自己了,果然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就是最好的,这样自嘲着,他整理好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人,勾唇微笑。

男人站在转角对着他微笑,沈越关门的动作一顿,记忆里颤栗的感觉爬了上来,这是在多少男人身上都没有找到的东西,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却有无法割舍,他是他的债。

“好久不见,沈越。”男人俊朗硬挺的面容比之他的这张小白脸显然更合女人缘,低沉得恰到好处的声音,让他心痒,也让他心痛。

他靠在大理石上,微微抬头看着不断靠近的人出神,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也许是这一刻他实在是等得太久了,久到他都忘记了,左右不过是个男人,他自暴自弃想着。

全然不顾,明天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个男人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并不是每一个人的人生里都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也许是暖色的灯光里男人的五官太过温情,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麻痹了他的神经。

“你离婚了。”

一句话出口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来继续这个错误的话题。

“嗯。”周涵没有太多表情的应了一声。

他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只是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寒暄,就像多年不见的同学一样自然,又向是商业应酬里的工作一样职业。

彼此交谈着最近的话题,言语里却是寻不到情绪。

找不到继续的理由,夜色阑珊,人潮散去,关上了门外套随意的扔在沙发上,沈越就这样睡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苏醒了过来,嗅觉接受到了信号,小米粥香甜的气息,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从床上撑了起来。

“你醒了。”

苏慕忙着把饭菜端上桌,他擦了擦手拉开了旁边的椅子,招呼沈越过来坐。

沈越的脸色很不好,“苏慕,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没有必要再为我做这些事。”

苏慕的手僵在了椅子上,大眼睛里有些委屈,沈越看见他的样子有些不忍,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不过还是个孩子。

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见他坐下苏慕也坐在了他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手指搅在了一起。

“趁热吃吧,吃完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苏慕的眼睛有些润,只有这个男人有这个本事,他叫他离开他的生命,可是他该怎么办?

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想和他一起做。

“苏慕你还太年轻,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这个世界不是谁离开谁就不能活的。”

沈越的话像是刀子,一刀刀一刀的切割着苏慕生命里最柔软的部分,他喜欢这个人快四年了,时间并没有说明什么但却给了他极致的快乐和痛苦的回忆。

苏慕的爱情死掉了,被他爱着的人亲手丢掉了,他可以悲伤,他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可是然后呢?

他不甘心,“沈越,我喜欢你,所以你也只能喜欢我。”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墙体发颤,他的生活真是一团乱,他烦躁的揉着头发,用力过度黑色的头发粘了他一手。

送走了客户,沈越坐在办公桌上翻阅文件,秘书小姐推门进来,“沈总,外面有位周先生说是您的朋友您看是?”

姓周,“让他等一会,我马上就来,文件放下你先出去吧。”

“好的。”

沈越转了转手里的签字笔,龙飞凤舞的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起身去了洗手间。

真的是他,沈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黑色的边框让他看上去更具有职业性,宿醉的缘故让皮肤看上去有些苍白,映衬着黑色的西服添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周涵看着眼前的沈越,眼底的欣赏是不假的,他一项喜欢极致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事。

沈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很合他的眼缘,哪怕他们看上去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几句寒暄过后周涵讲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希望能得到银行资金的支持。

他是回国发展的海归,其个人在美国就有丰富的创业经历,对于这样的人是有优惠政策的,只是明显周涵所求的更多。

沈越并没有明确的回复周涵,只说是会去他们公司实地考察,回头和上面沟通,让周涵先走一下流程,填一些申请。

结束的很愉快,双方达成了共识,接下来沈越的工作经常性的会和周涵联系在一起,一来二去他们的生活就像回到了少年时代,说不上无话不谈但也能聊一些深度的话题。

周涵讲起他在美国的趣事,讲起他和他妻子的故事,一直讲到了他离婚。

那些场景一幕幕,一帧帧借着他的语言穿透了他的灵魂,铭刻在了他记忆的深处,一切都还是鲜活的样子,每当这时男人眼角的沧桑看上去就格外的不真实。

再见苏慕是在一个酒会上,这是银行系统内部举办的,来的也大多是圈里人,从事金融相关事务的人员,苏慕穿着以前他说是束缚的西装,有模有样的和几个年长的人交谈。

那几人中有一人是曾经提携过沈越的长辈,对他招了招手,沈越笑着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他没太看清苏慕的表情,只隐隐感觉到了一双眼睛,何总介绍了苏慕给他认识,他顺着接下了何总的话,伸出手,“你好,苏慕。我是沈越。”

他有些担心,直到感觉到了掌心的温度,男孩有力的手掌让他有些生疼,脸上的微笑依旧得体。

苏慕低声的到了句“抱歉,失陪一下。”

转身就离开了,刚刚还有些欣赏苏慕的王总见了有些不悦,对正和颜悦色看着苏慕离开的何总说:“这孩子还是有些傲气。”

何总笑了笑,“你都说他是孩子了。”

站在边上的人听了也笑着,并不去接他们的话。

“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子能知道什么,老张也不放在身边多练练,就这样推出来给我们过眼。”

沈越听到这,不笑了,一本正经的说:“干我们这行的只要还知道钱就成,其他知道太多也没用。”

何总听了哈哈笑出声,口里说着,“沈越你呀,就是聪明。”

沈越是在停车场接到秘书小姐的电话,还未走上楼就被警察带走了。

沈越,你涉嫌一起经济诈骗案,请你和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