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场合可缺不了陈昊。
他早早的就来到了饭店,帮着布置大厅,他可是自告奋勇的向仉一丹和禇刚提出,要为他们的订婚宴当司仪的,当然要身体力行走在最前面了。
这时,他正忙着大喊大叫的:“快点,把那个红带子绑好,对,就那样……这边……来个人,把红地毯快点铺好,新人马上就要到啦……刚子……你傻站着笑啥呢,还不快点去撒泡屎,待会儿就没空啦……”
饭店大门外的两边,各铺上了近百米的鞭炮,当接新人的车队一出现在街口,这边就点上了火。
震天的鞭炮声炸响在城市的上空,白色的烟雾腾腾地升起,仉一丹从汽车里下来,把手伸给了站在车门前的禇刚,俩人相携拉着手,向饭店前的红地毯上走去。
陈昊的大叫声又传了过来:“喂,停下,就站在这里,转身面向大伙,向所有来宾致谢……”
他的一通子大喊,把饭店外要进行的仪式举行完,这才高叫着让大家进入了饭店。
母亲汪小平拉了一下仉春山低声说道:“哎,我说,这是订婚啊还是结婚啊,咋弄得这个场面?”
仉春山笑了笑说:“呵呵,都差不多啦。”
两人跟禇刚的父母打着招呼,随着人们走进了饭店。
一场订婚宴下来,陈昊可是卖了老力了,嗓子也喊哑了,身上的骨头都累得快散了架,但他却高兴得很。
仉一丹把一个同门师姐介绍给了陈昊,两人一拍即合,相互眉来眼去的,把个陈昊心里美的连东西南北都找不到了:这妞儿太漂亮了,真乃仙人下凡啊。
虽说师姐比陈昊大两岁,却也相貌般配得很,让陈昊满意至极。
仉一丹的这个师姐名叫魏铃,在市妇联工作,党校毕业,父母都是现役军人,有着和仉一丹类似的出生经历。
因为家庭和工作的原因,平日里魏铃显得很是清高,一般人难入她法眼,也就一直没有谈男朋友。
当她第一眼看见那个忙得一头是汗的陈昊时,就对他有了好感。
这边仉一丹心思细腻,老远地就瞧见了师姐看向陈昊的目光,利用过去敬酒的空档,她就悄声地问了魏铃:“师姐,那个小子咋样?嘿嘿,他是我班长呢,现在省财政厅实习……”
魏铃被仉一丹说中了心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拿捏捏地小声说:“不知人家有没有……”
“没有啦,这个我知道,我们学校好多追他的人呢,这小子眼框子高,象师姐你一样,一般人他还真看不到眼里。嘿嘿,就凭师姐你这天仙般的容貌,那小子铁定会被人迷死啦……要不,我过去探探他的口风?”
仉一丹说着,见师姐一付应允了的样子,当即站起身向陈昊走了过去,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哎,你的艳福来了哇,看见没,俺的那个师姐咋样?呵呵,原来你小子早就相中人家啦,那正好,我过去……咱们一起过去,你俩在一起聊聊吧。”
一场订婚宴下来,不仅成就了一对新人,陈昊和魏铃两人聊得甚欢,大有续了前世姻缘的样子,也让仉一丹开心不已。
回到了家中的仉一丹,每天上班下班,星期天休息的时候,禇刚就会来接她去自己的工地看,也让她帮着指导一下。
他们的新房子也开始装修了。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普通居民楼,禇刚曾在这里做过防水工程,他跟开发商很熟,用内部价买了下来。
装修基本上是按照仉一丹的想法进行的。
当时流行的是组合家具,一间做为会客,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仉一丹的工作间。
禇刚为他们的小家买了一应具全的家用电器:电冰箱、彩电、录音机、录放机、双缸洗衣机等,还安装上了一部电话,这在当时已经是很奢侈的了,一般工人家庭能看上台黑白电视已经是很好,一些电器都是禇刚让朋友们从南方捎过来的走私货。
陈昊跟魏铃的关系发展很快,两人半年后,也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订婚仪式,前去参加的都是他的亲戚和好友。
禇刚和仉一丹,还有几个同门师姐前去奉了场,让陈昊的朋友们看得呆了:他们都是和陈昊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同样的生活环境中,让他们天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个个清高的不行。
咋一见这些出尘脱俗的女孩子,令他们的眼珠子都变成了绿色。
仉一丹的师姐们的身边,都围着这些真假光棍们,他们实在是被这些美女吸引的挪不动腿脚了。
在陈昊有意牵线搭桥下,仉一丹的这几个至今单身的师姐们,都找到了满意的对象,这让她实在是开心不已:奇怪了,师姐们好象就是等着这些家伙们似的,一个个的都不谈男朋友。
陈昊的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们,父母都是省市一级的官员,这些师姐在后来,给了仉一丹极大的帮助,让她从人生的低谷重新振作起来。
房子装修完成后,仉一丹带着父母和妹妹过去参观,他们一致看着不错。汪小平把仉一丹拉到了一边小声问她:“丹丹,我怎么听说禇刚是黑社会的呢,他的底细你了解吗?”
“哦,那是外人这么看他们做工程的,其实他就是手下有不少干活的人罢了,没什么的。”仉一丹并不认同母亲的话,因为她也知道禇刚的工地有时也会打架什么的,但他一般是不会介入这些工程纠纷的。
对于母亲的担心,仉一丹也对禇刚留上了意,经常提醒他不要与人争执,做好工程,让别人说去吧。
但是,仉一丹不知道的是,做为禇刚来说,他要想顺利的完成一项工程,许多的时候是要与他人起争执的,不然的话,哪来的钱养着手下百十号人呢。
只是,禇刚不想让仉一丹为他担心,很少在她面前提到这些事。
婚期定在了来年的秋天,那一年,仉一丹二十五岁。
按照仉一丹的想法,她不想再象订婚那样有那么大的排场了,禇刚也想依着她的意思,却又很为难,他的那些兄弟朋友们的铁定不乐意。
当时,禇刚虽然年龄不大,却在社会上有了不少的名气,他不再是过去的街头小混混,出来进去的都是开着汽车、西装革履的,一付社会成功人士的做派。
但是,他依旧脱身不开有着黑社会性质,因为要想接到好的工程,必须要与那些有实力的大建筑公司争。
另一方面,在建筑工地上,也会出现一些由于赊账和拖欠工程款之事。
那么,在这个时候,原本就是社会混混出身的禇刚,依旧是习惯用武力解决。
所有这些事,他都是背着仉一丹在做的,更不许任何人向仉一丹说起。
而仉一丹平时就是家里、单位,再就是和她的那些同门师姐们来往,师姐们就算是听到了禇刚的一些什么事,也会出于好心,不去告诉仉一丹。
所以,在仉一丹的眼里,禇刚是一个以事业为重,又极为重视感情和家庭的好男人。
婚礼隆重而场面恢宏,来宾们社会各界人士都有。
这场婚礼让仉春山和汪小平很是满意,在他们眼里,大女婿不光有钱有事业,还有不错的人际关系。
秉乘婚前无任何性行为的仉一丹,让新婚初夜的禇刚兴奋不已:原以为他的丹丹象外表那般的收敛,没曾想,她竟然如此的妩媚和令人痴迷。
来年的春天,仉一丹怀孕了,这让禇刚欢喜万分。
种种迹象显示,仉一丹很有可能怀上了一对双胞胎,这在当时国家已经实计划生育的年代里,禇刚如何不高兴。他万般小心的侍候着有强烈孕期反应的仉一丹,大部分时间都是陪在她的身边,不时地嘘寒问暖,好一个模范丈夫和准父亲的良好表现。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产期也临近了。
这一天,禇刚陪着仉一丹刚从医院做完产前检查,就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中年女人。
女人虽说已过中年,但她依旧是头发高束在头顶,脸上看不出一丝皱纹,身上穿得也是整洁得体。
女人看到仉一丹微微笑了笑,仉一丹大叫一声跑了过去,把跟在后面的禇刚吓了一大跳,正要上前搀扶一下,就听见仉一丹大喊:“师傅……呜……您来了!”
“呵呵,都这样了还不知小心些,你这孩子啊。”
来人正是仉一丹的师傅一尘。
她一出关,就听掌门师太告诉她说,她的徒弟仉一丹结婚的消息,立刻就向这边赶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爱徒时,爱徒已经快要做母亲了。
站在后面的禇刚见师徒二人站在家门口高兴地聊着,小心地说道:“那个丹丹,是不是请师傅进屋去呢?”
“哼,谁是你师傅。哎小丹啊,这就是你找的男人?哦,还不错,只是……”只是什么,一尘没有说下去,而是在仉一丹的扶持下,跟在禇刚的身后走进了屋子。
其实,一尘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只是因为修练了凌霄阁的武功,才得以驻颜有术。就是仉一丹和她的那些同门师姐也是如此,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要小上许多。
凌霄阁的武功,由于阴气过重,只有女人才适合修练,这也是仉一丹一直没有教禇刚任何真正的凌霄阁功夫的原因之一。
师徒二人好几年没见面了,遇到一起,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一尘低声地询问着仉一丹,不时地抬头瞄一眼坐在一边盯着她看的禇刚,让他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犯起了嘀咕。俺长得真的很帅吗,为何师傅老是这样看呢,不会是……她在嫌弃俺什么吧,还是……让丹丹把俺管得严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