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故事·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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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杀死女妖的珀耳修斯

许多年前,神祇曾警告亚各斯国王阿克里西俄斯,有朝一日,他的外孙将会夺取他的王位并谋害他的生命。所以,当他的女儿达那厄为宙斯生下了一个儿子珀耳修斯后,母子俩便被阿克里西俄斯装在一只箱子里,投入大海。宙斯保佑着漂流在大海中的母子,并引导这只箱子穿越风浪,漂到了塞里福斯岛的海岸边。岛上住着一对兄弟,狄克堤斯和波吕得克忒斯。一天狄克堤斯正在海边捕鱼,看到水里的这只木箱,就连忙把它拉上海岸。回到家中,得知详情的两兄弟对这对落难的母子十分同情,便收留了他们。波吕得克忒斯娶了达那厄为妻,并悉心地抚育珀耳修斯。

时光流逝,眼看着珀耳修斯一天天成长起来。他的继父波吕得克忒斯劝年轻的珀耳修斯出外闯荡,希望他能够建功立业。勇敢的小伙子雄心勃勃,决心砍下女妖墨杜萨那颗丑恶的脑袋,把它带到塞里福斯,送给国王。

珀耳修斯背着行囊上路了。在诸神的引导下,他来到了众怪之父福耳库斯居住的地方。珀耳修斯在那里遇到了福耳库斯的三个女儿。她们满头白发,长得奇丑无比。三个人轮流使用仅有的一只眼睛和一颗牙齿。珀耳修斯夺走了她们的牙齿和眼睛。当她们要求将这些不可缺少的东西还给她们时,珀耳修斯提出一个条件,要她们告诉自己怎样才能找到仙女的家。那些仙女有几样神奇的宝贝:一双飞鞋,一只神袋,一顶狗皮盔。只要拥有了这些宝贝,就可以在空中自由飞翔,还可以使自己隐身。福耳库斯的女儿们为了讨回眼睛和牙齿,给珀耳修斯指了找到仙女的道路。

不久,珀耳修斯便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三件宝贝。另外,他还从赫耳墨斯那里得到了一副青铜盾。他把这些神物穿戴起来,飞向大海的另一边。那里住着福耳库斯的另外三位女儿,最小的那个叫墨杜萨,她是凡胎,珀耳修斯就是来取她的脑袋的。珀耳修斯发现妖女们正在睡觉。她们没有头发,上面却盘踞着数不清的毒蛇。她们的牙齿像野猪的一样既尖又长,龇出嘴外。她们的手是铁做的,还有金翅膀,任何人只要瞧上她们一眼,都会立即变成石头。但珀耳修斯知道这个秘密,他背过脸去,不看她们,而是举起光亮的盾牌,从那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妖们。在雅典娜女神的指点下,他终于迅速地割下了女妖墨杜萨的头。

珀耳修斯正准备收刀,突然发现女妖身体里跳出一匹飞马,还有巨人克律萨俄耳,他们都是波塞冬的后代。珀耳修斯慌忙把墨杜萨的头塞在神袋里,离开了那儿。这时,墨杜萨的姐姐们发现了妹妹的尸体,立刻飞到空中追赶凶手。可是在狗皮盔的魔力下,她们看不见珀耳修斯。不过他在经过利比亚沙漠的上空时,遇到了狂风袭击,墨杜萨脑袋上的鲜血从神袋中洒落,这些血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毒蛇,于是,世界上从此便有了危险的蛇类。

珀耳修斯继续向西飞行,最后在阿特拉斯国王的国土上降落下来,想休息一会儿。这里生长着一片茂密的丛林,其中的一棵树上结着金果,这棵树由一条巨龙看管。珀耳修斯请求能在这儿住一夜,却遭到了拒绝。因为阿特拉斯担心他的金果被盗,所以将珀耳修斯逐出了宫殿。愤怒的珀耳修斯从神袋中掏出墨杜萨的头颅,扔给了国王。霎时间,身材高大,如同一位巨人一般的国王立即化为了一块巨石,他的胡须和头发变成了广阔的森林,肩膀、胳膊和大腿变成了山梁,头颅变成了高耸的山峰。

珀耳修斯又穿起飞鞋,戴上头盔,背上神袋向远处飞去,他飞到了埃塞俄比亚的一个海岸边,这里的国王名叫刻甫斯。珀耳修斯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顺着声音,他看到在大海之中高耸起一块山岩,那里有一个被捆绑的美丽姑娘,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让她显得更加令人心动。珀耳修斯对她说:“你为什么被捆绑在这里?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

姑娘起初什么也不说,因为她害怕跟陌生人说话。如果她是自由的,她真想蒙住自己的脸。但为了不使对方误会自己,她噙着眼泪回答说:“我叫安德洛墨达,是埃塞俄比亚国王刻甫斯的女儿。我的母亲夸下海口,说我比海神涅柔斯的女儿们更美丽,这话激怒了海洋中的女仙们。在她们的苦苦请求下,海神发大水淹没了我们的国家。他还派出妖怪,吞没了陆地上的一切。神祇警告我的父亲,如果想使国家得救,必须把我丢给妖怪。现在,我们的国家已经闹得不可开交,那些臣民都要求将我献给妖怪。为了整个国家,国王只好下令将我锁在这里。”

就在这时,巨浪又滚滚而来。一个妖怪钻出水面,他的胸膛盖住了整个水面。姑娘恐惧得尖叫起来,她的父母绝望而又无奈地望着女儿。母亲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痛苦,但是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时珀耳修斯说:“不要哭泣,救人要紧。我是宙斯的儿子,叫珀耳修斯。我战胜了女妖墨杜萨。因为神赐予我飞翔的双翅,这位美丽的姑娘如果是自由的,并愿意挑选伴侣的话,她一定会首先看中我。但她现在处境危难,所以我决定向她正式求婚,并愿意帮她脱离险境。你们同意吗?”父母庆幸遇到了救星,他们许诺不仅要把女儿嫁给他,还要把整个王国送给他作为嫁妆。

现在,可恶的妖怪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珀耳修斯突然腾空而起,妖怪似乎发觉了有人要和他抢夺姑娘,便狂怒地朝着珀耳修斯的影子追去。珀耳修斯仿佛一只矫健的雄鹰,从空中猛扑下来。他用利剑狠狠地刺入妖怪的脊背,然后将剑拔了出来。妖怪上蹿下跳,疯狂地挣扎着。珀耳修斯举剑继续向它刺去,直至它口喷黑血。这时,珀尔修斯的翅膀也被海水打湿了,他不敢在空中久留。恰好水面上露出一块礁石,他便轻轻地落在礁石上,然后又用剑在妖怪的肚子里不停地搅动,直至海浪吞噬了它的尸体。珀耳修斯飞到山顶上,为姑娘解开锁链,把她交给不幸的父母亲。珀耳修斯于是成了全国人民心中的英雄,他受到了隆重的款待,成了宫廷里的贵客佳婿。

正当两个年轻人的婚礼在欢乐的气氛中进行时,大厅里突然一片骚动。原来是国王刻甫斯的弟弟菲纽斯带人闯了进来。他曾经追求过安德洛墨达,但却在她危难时抛弃了她。现在他挥舞着长矛闯进婚礼大厅,并朝着珀耳修斯大声叫喊:“你休想抢走我的未婚妻,不要以为你的宝物或者你的父亲宙斯能保护你,我要报复!”说着,他举起长矛。

国王刻甫斯站了起来。“你疯了吗?菲纽斯,若不是珀耳修斯救了安德洛墨达,她早被妖怪吃了。当我们逼迫她做出牺牲时,当你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捆绑起来时,你为什么不去救她呢?”

菲纽斯无言以答,他凶狠地瞪视着兄长和情敌,好像在思考先对谁下手。终于,他使出全身的气力,将长矛掷向珀耳修斯。可是长矛却扎进了垫子里。珀耳修斯灵巧地闪在一边,然后投出标枪,要不是菲纽斯躲到了祭坛后面,标枪必定穿透他的身体。虽然菲纽斯躲过了,但枪却刺中了他的一名随从,顿时,宫殿里一片混乱,人们打成了一团。菲纽斯带来了众多武士,他们将珀耳修斯、国王夫妇和新娘团团围住。珀耳修斯则背靠大柱,奋力阻挡对手的攻击。但武士太多了,单凭珀耳修斯的勇力已经不起作用,于是他决定拿出最后的一招。他喊道,“请我的朋友们都转过脸去!”说完,他取出墨杜萨的头,不知厉害的敌人们蔑视地大喊,“谁会被你的鬼话吓倒呢?”可是,话音刚落,那些举起武器的手却在空中僵硬住了。后面的武士也难逃厄运,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石块。直到这时,菲纽斯才开始后悔不迭,他责备自己不应无理取闹,惹起事端。他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些姿态不同的石像,他不停地呼喊着这些人的名字,但没有人回答。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充满疑惑地用手触摸那些冰冷的躯体,最后他确信他们已经成了真正的花岗岩。菲纽斯一改往日的骄横,向珀耳修斯哀求道:“饶恕我吧!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你!”说完他想逃离。可是珀耳修斯不愿宽恕他。“你这个贼徒,我将在这座宫殿里为你永远树立一座纪念碑!”

神色恐惧的菲纽斯最终也没能躲过墨杜萨的头颅,他也变成了石头,双手下垂地站立在那里,完全是一副卑贱的奴仆模样。

珀耳修斯终于能够带着年轻美丽的妻子荣归故里。他找到了母亲达那厄。但命运早已注定他无法避免会给外祖父阿克里西俄斯带来灾难。外祖父由于害怕神谕,悄悄地流亡他乡,来到了彼拉斯齐国王那儿。当时,这里正在举行比武,珀耳修斯并不知道外祖父就在这里,他还满心欢喜地准备去亚各斯问候外祖父。被比武深深吸引的珀耳修斯十分高兴,他兴奋地抓起一块铁饼扔了出去,不幸正好打中了外祖父。不久,他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心中对外祖父充满了自责和哀痛,把外祖父安葬在城外,并且与彼拉斯齐交换了各自的王国。从此以后,他过上了真正幸福的日子,安德洛墨达给他生了一群可爱的儿子,他们一直保持着父亲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