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这个混账小子”伴随着一声怒骂,一个身材矮小,衣服破烂不堪的少年被人从庭院中扔了出来。“呸,小爷我不就是偷了你一只烧鸡么,现在一看到小爷就拿着棍子撵,还叫的这么大声,你让小爷以后怎么在这凝烟城混下去”。凝烟城是大夏国有名的烟花之城,这里出名的事沿着一条贯穿整个大夏国河流建立凝烟巷,此城也因此被称作凝烟城。
樊离你这小子再在这里嘀嘀咕咕的,信不信老子叫护院打断你的腿。话声刚落,只见少年嗖的一下站起身,张开双腿就跑,边跑边骂,“赵老鬼,下次小爷来的时候,记得再给小爷准备一只烧鸡啊”眼见庭院里的人似有追出来的迹象,少年麻利的钻过一个狗洞,呼哧呼哧的跑了。“这赵老鬼也算是好人,知道小爷没饭吃,给小爷准备了馒头,可就是为什么不准备烧鸡呢。”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挡住裤子上的一个洞,挺直身体,抬头走出小巷,完全不像是刚从狗洞钻出来的人,阳光从天空倾泻在少年的身上,露出了少年的脸庞,棱角分明,小小的脸庞上充满了坚毅。颠了颠怀里的两个馒头,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心想着今天的饭食算是解决了,一想到这里,樊离的脚步更加欢快,迎着落日的余光,向着自己的家奔去。
说是家,其实就是在凝烟河旁的一个破庙,樊离十三年前被一个老乞丐在凝烟河中捡到,老乞丐去路边找算命大师为这个孩子取名的时候,恰巧遇见算命的铺子被官差掀了,那算命的正在暗自恼火,又遇见乞丐上门讨字,便大声的叫着老乞丐离开。老乞丐只知道自己姓樊,就给这河中捡到的小子取名叫做樊离开,后来樊离开觉得自己的名字太长,就不要最后一个字,直接取名叫樊离。老乞丐在他7岁的时候就死了,这接下来的六年樊离靠着小时候跟老乞丐学的乞讨技术和赵老鬼的“接济”,艰难的活了下来。进了自己的小庙,推开佛像背后的暗门,樊离麻利的钻了进去,当初老乞丐因为其他乞丐排挤的原因,来到这破庙,又因为这破庙实在是太破了,阳光和雨随时都能找到缝隙钻到身上,便挖开这泥塑的佛像,在里面垫了一点草,加上一块破布,就成了一张床,平时万一有个香客过来拜祭,也当有个吃食。樊离一进佛像就躺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寻思着自己的出路,自从老乞丐死后,这几年,每天要担忧自己第二天会不会饿死在街上,以将这个十三岁少年的心性磨砺的坚韧无比。嘴里嚼着馒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抵挡不住在外奔波了一天的疲惫,已是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天啊,我昨晚怎么睡着了,我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好了再睡。樊离心中暗暗的想到,虽然已经不知道这是多少次这么想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推开了暗门,爬出了佛像,看看天色,已经是到了辰时。走出破庙,就着庙旁的井水喝了个饱,这是樊离每天出门乞讨的必备功课,当初听老乞丐说过,喝饱了才有力气乞讨,如果挨打了还能吐出不少胃水,能让别人下手轻点,也会有看不下去的人给两口吃食。樊离喝饱了水以后,想着今天应该去哪里乞讨,城里的一些乞讨的好位置,早就被身强力壮的乞丐联合起来占领了,剩下的地方大多都是只能勉强混个饱,要是运气不好,甚至一天都得不到一点东西。一边想一边走到凝烟巷的一个小角落,这里是老乞丐留给樊离的乞讨之地,平时因为这里来往的人少,进来也是些杂役厨妇,所以一直是樊离一个人在这里乞讨。
刚转过墙角,把自己的破碗放好,正想法子流点眼泪好开始哭丧着求各位大爷给点吃食的时候,乞丐帮的人直直的走到了樊离的面前。“小子,从今天开始这个地方归我们了,赶紧收拾你的破碗离开。”
“各位大爷一向不都是嫌弃这个地方的么,怎么今天有心情到这里来了,今天还没要到吃食,没办法招待诸位大爷,还请大爷们见谅啊。”樊离嘴上不停的奉承着这几个比自己强壮的乞丐。心里暗道一声晦气,什么妖风把这几个瘟神吹到自己的底盘来了,老乞丐在的时候,这些个人就没少来欺负老乞丐,如今到了自己,看来今天是没法善了。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个人上前就给了樊离一脚,恶声恶气的对着樊离说道:今天这地归我们了,你要么加入我们,每天要到的饭食和铜子给我们一半,要不就滚出这里。“哪里,哪里,这里几位爷喜欢就尽管拿去用吧。”樊离说完就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算了,今天到城外去看看,我记得城西北的那片果子林里面的果子应该快熟了,今天就不和那些天杀的恶棍计较了。离开了自己乞讨了六年的巷子,樊离走在大街上默默的想着,向着城外走去。
刚出了凝烟城,回头看了看凝烟城的城门,想到自己这几年来每天都是为了让自己第二天不饿死而在努力,给来来往往的人乞讨饭食,甚至去赵老鬼家“拿”东西吃。樊离不仅悲从中来,如今更是被其他乞丐把自己耐以生存的地方抢了去,连明日再何地乞讨饭食都不知道,默默的捏紧了拳头,以后等小爷飞黄腾达了一定要你几个乞丐好看,一定要吃一只烧鸡扔一只烧鸡,可怜樊离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就是赵老鬼家的烧鸡。一定不能再给别人乞讨,一定要人都堂堂正正的看自己。正在想着以后自己一定要让别人送烧鸡上门的时候。屁股上突然传来一股重力,樊离向前扑的摔了一个狗吃屎。“一个小乞丐没事占着官道不走干嘛,找死啊”樊离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一看,赶紧低头摆着笑脸说道;官爷,哪能啊,小的刚才不知道怎么了,这就走,这就走。说完赶紧朝着西北的果子林跑去。也是不管背后兵爷的大吼,听着身后的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樊离跑的越发的快了。
樊离哼哧哼哧的一口气跑到了小树林,刚进小树林,回头看了看守城的官兵并没有追来,立马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歇了一会,樊离从地上爬了起来,本来就破烂不堪的布衣在奔跑中更是被风吹刮开了不少,冷风嗖嗖的吹在身上,冷的他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裹紧了自己的身体,向着小树林深处走去。
走到自己之前就观察好的果林地,发现来的正是时候,果子林的果子有一大半都已经熟了,樊离之前屡次在赵老鬼家拿东西吃,已是练就了一身上墙的本事,如今上树也不是太难,三步并作两脚的爬上了树,逮着树上的果子就是一顿乱啃。吃饱喝足以后,一股浓浓的疲倦感袭来,樊离知道是刚才自己跑了太久,需要睡一会,可是这里山郊野岭的,附近又没有人烟,素闻这里常有虎豹,自己还是就在树上睡一觉好了,赶紧找了一个几根树枝并在一起的树杈,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后,樊离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的正香的时候,忽然传来一股震动把樊离从自己的美梦中惊醒,正准备张口破骂,微睁开的眼角却是看到了两个人在天上飞,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确保自己不是在做梦,暮然想起在城里乞讨的时候听过什么仙人,治百病,长生不老。乖乖,难不成自己遇到了仙人,不过这两个仙人貌似不对付啊,我还是小心的躲好一点。樊离缓缓的缩进树枝里,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后,睁大双眼看着天上的两个仙人。
虽然看不懂仙人打架,可是这并不妨碍樊离在那看仙人打架之间爆炸的烟尘,对樊离来说,就像烟花一样,这可是只有过年才能看到的好东西,樊离自己也想放烟花,曾经捡到过烟花,最终却因为没有火石作罢了,要是我有。。啊呸呸呸,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赶紧抬头看着天上的仙人打架,只见仙人之间不停的有火球和冰箭飞来飞去,同时伴随着一阵一阵的爆炸,就像过年放的烟花,绽放在天空。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边的仙人似乎打累了,双方都站在空中不动了,樊离正在暗暗的好奇,突然见其中一位仙人往另外一位仙人那里飞去,而另外一位仙人则转身飞走,显然是要逃走的样子,忽然一阵刺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来,樊离赶紧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双眼蜷缩成一团。
对樊离来说,这半个时辰过的比过去十三年都有意思,天上的两位仙人不停的放着烟花,虽然知道自己看不懂他们在干嘛,可是他们在天上飞着,就一定是传说中的仙人。虽然也不知道仙人为什么要打架,有什么不好的给一只烧鸡不就好了么。只是如今仙人打架,自己遭殃,巨大的爆炸让他睁不开眼睛,眼泪顺着两眼直流,耳朵里也是一片轰鸣声,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樊离在心里对两位仙人及其家人进行了无微不至的“问候”,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樊离从树上落下来重重的砸到地上,双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