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坁,呵”宋轶的拳头瞬间握紧,他很清楚巫颜口中的神坁是什么。和林梦秋的梦有关,那个所谓的神坁已经给林梦秋拖了梦了。宋轶其实一直不愿意相信巫颜会和这些违背人伦的事情有任何关系。只是又由不得他不相信;巫竹的‘神坁’一个来自远古的巫咒怨灵,或者称呼他为精灵更为合适,一个被困在死去人类身体里的怨灵,为实施巫术的人实施一些人力不及的事情。
“你们称他为神?”林梦秋也知道那个东西,所以她简直不敢相信,在这样的文明社会还会有人用这种东西谋生。
巫颜有些招架不住宋轶的愤怒,自己很清楚一旦他知道,曾经就算是多么美好多么情深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了。
林梦秋不知道刚才还极为强势的巫颜怎会瞬间如此恐惧紧张。有些疑惑的看向宋轶,宋轶脸色沉重,有些艰难的拉起林梦秋的双手:“小秋,在害怕吗?”他担心她,担心她像惊梦那时一样害怕哭泣。林梦秋乖巧得摇摇头,不怕。
“巫颜”宋轶松开林梦秋的手,“你在我身上用的也是这种东西吧,是什么?”
是什么?还能是什么,是自己送他的布偶啊,一直在他的钥匙上挂着。巫颜不敢再去看宋轶只是一直不停地道歉,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我没想要伤害你的,我以前不知道这些究竟是什么,直到我接管巫竹的那天我才知道的”
“巫颜,谢谢你的不伤害,你没有伤害我,却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不是吗”宋轶已经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很多事情反常即妖,曾经爱她刻骨,她的变化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没有伤害自己,却对自己隐瞒怀孕,甚至,亲手杀害她和自己的孩子。林梦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起,因为那么陌生,好似一切与前世都不同了。林梦秋从没见过这样的宋轶,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抓起宋轶得手握住。宋轶因为愤怒双手冰凉。
“如果孩子不死,我就要杀掉你,宋轶,我没有选择,为了你我只能杀掉孩子”巫颜眼见宋轶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甚是厌恶,急忙狡辩着。
“神坁需要婴儿的肉身,现在那东西的肉身应该是你们的孩子吧”林梦秋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哀伤,在梦里她见得那孩子并不是孕妇的孩子,而是那所谓神坁的肉身。
宋轶深吸一口气,他必须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是吗,自己还有任务。如果因为自己耽误查案的进度,随时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杀。所以,现在要尽快找到那东西。
“巫颜,巫竹到底是什么?”
巫竹到底是什么?巫颜有些迷茫的看向宋轶:“如果我告诉你巫竹是什么,你还会帮我追回神坁吗?”
“会,我既然接手了案子,就要追查下去。至于那个东西我会想办法追回。”但是我必须毁掉他,这句话是宋轶在心里默念的。
巫颜相信宋轶,因为宋轶和自己都明白那东西流落在外面的危害,她担心自己的巫竹,宋轶心怀的是苍生。
巫竹起先并不是一个部落。而是一个人,一个服务于王室的巫师,――巫虞。巫虞当时三十多岁,表面上因为得罪了权贵被隔去官职,发配偏远,永世不得入京为官。实质上是为了当时已经六岁的三皇子。皇后的儿子三皇子和后妃的大皇子五皇子都是日后皇储的候选人。皇后很清楚后宫和前朝的关系,心知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可能儿子永远要被埋没在后宫,无法得到那个位子,后宫的女人无论身份尊贵都需要皇帝的宠爱,没有宠爱,即便是皇后,日后也是任人鱼肉。皇后少年时就和巫虞交好,若非进宫,兴许二人也会双宿双飞也未可知。巫虞为了皇后一直三十多岁都未娶妻,更为了皇后和她的孩子甘愿远离京城,藏身山野与魔同道为她们母子谋富贵。巫虞用自己的血与灵魂和当时四处游离的恶灵结盟,并赌誓他的后人世代为他塑身供养。巫虞离京时带走了两个婢女和一个书童,都是自己的心腹。巫虞利用恶灵和自己原先在朝堂的人脉,随后十几年时间里一直为皇后做着害人性命的事情,为皇后铲除不少障碍。直到后来三皇子登机,皇后成为太后,成为太后的皇后设计杀害巫虞,因为她不能让世人有机会知道自己儿子的皇位来的那么肮脏。只是巫虞早有预感,加上恶灵的提示,巫虞在另一拨反对太后的显贵的帮助下逃到了现在的巫竹村,并世代与朝堂和富户勾结,永远的隐居在此。巫竹以避世的姿态蛊惑了不少人。其实历朝的达官显贵都知道巫竹有他们渴望的力量,能帮他们达成心愿。那时的巫虞已经预料到日后的情形,加之恶灵的警告,他从那时就定下族规,巫竹人不可离开巫竹,女子不得外嫁,嫁进巫竹的女人都要销毁记忆,永远不得再离开巫竹。后来发展到女人不在外面找男子结婚,巫竹的女孩子就只能终老,并且巫竹的人口也在减少,所以自两百年前开始,巫竹的女人可以在外面和男人结婚,但是生下孩子必须杀死她们的男人,带回孩子。
巫竹人口中的神坁,其实就是与巫虞结盟的恶灵,恶灵平时只是吃些炭火,也就是烧香烧纸的炭。但是恶灵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吸食人的精魄,也就是为什么巫竹人不多的原因。恶灵的食物就是巫竹的百姓。巫虞在时是给恶灵塑了石像的,后来恶灵越发不满意石像对自己的局限,于是要求用新生婴儿的肉身做自己的寄宿体,恶灵从拥有第一个肉体寄宿后就开始了巫竹人的噩梦。巫颜的孩子就是在生下来的那一刻被巫颜狠心的杀害,因为后来只有用自己的孩子换取恶灵的信任和支持才能得到族长的位子。才能使巫竹享受暂时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