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走自己的路,先选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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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相信爱,理解爱,认识爱(4)

为了寻求真正的自我,你会向他人索要答案。希望他人多理睬自己,才会求索朋友,为了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安全感而依赖他人。为何会如此呢?因为孤独。为何孤独?因为你无法爱自己。不管你拥有多少速食朋友,那都无法将你心中的孤独的伤口抚平,也无法让你爱上自己。

其实要想真正地爱自己,就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埋头于某件事中,必须靠自己的双脚,朝着高处的目标迈进。

如果这世界没有了爱

当他走过民众,走过各个城市之后,查拉图斯特拉便绕路想回到他的山区和洞穴。而在回去的时候,他无意中也来到了大城市的城门边。

可是在这里,一个口吐白沫的傻瓜伸出自己的双手,朝他跳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而这是民众称之为“查拉图斯特拉之猿”的那同一个傻瓜,因为他曾从查拉图斯特拉那里注意到了一点语句和语言中的格,也喜欢借用查拉图斯特拉智慧的宝藏。

傻瓜对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哦,查拉图斯特拉,这里是大城市。在这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你可以寻求的,却要失去一切。为什么你愿意在这泥浆之中跋涉呢?你难道没有怜惜一下你自己的脚?你最好朝城门啐一口唾沫,然后掉头回到你的地方!这里是遁世修行思想的地狱:在这里所有伟大的思想都会被放到开水里,最后被煮得越来越小。

“在这里,所有伟大的感情都腐烂了;在这里只有骨瘦如柴的小感情可以发出一丝丝的声音!难道你没有闻到精神的屠宰场和熟食店的味道?这个城市不是弥漫着被屠宰精神的气息?你没看见灵魂像肮脏丑陋的破布一样到处悬挂着吗?而他们还用这破布来制造报纸!你没听见精神如何在这里变成了文字游戏?它呕吐出了令人恶心的语言污秽!而他们却还用这语言污秽来制造报纸。

“他们你追我赶,却不知道将要去向何方。他们互相激怒,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用他们的金属片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们用他们的黄金发出难听的声音。他们很冷,想要从蒸馏水中去寻求温暖;他们很热,想要从冰冻的精神那里寻求清凉;他们全都是一些久病不愈的病人,他们都癖好舆论上了瘾。

“这里是所有情欲和恶习的家园,可是这里也有讲究美德的人生活着,也有许多乖巧造就的美德。许多乖巧的美德,有着善于书写的手指,有着坚韧的坐功和等候功,有着胸前的小星勋章和人造屁股的女儿。

“这里也有在万军之主面前的许多虔诚,以及甜言蜜语。‘从上面’甚至滴下星星勋章和仁慈的唾沫;任何没有星星勋章的胸脯都渴望向上爬。月亮有它的月晕,而月晕造就了它的怪胎;而乞讨的民众以及全部乖巧的乞讨美德都向来自月晕的一切祈祷。

“‘我效力,你效力,我们效力’——全部乖巧的美德都如是朝上向王公祈祷,乃至于挣来的星星勋章最终挂在了瘦小的胸前!可是,月亮仍然围绕大地上的一切俗物不停地旋转着;王公们也同样围绕大地上的一切俗物之最不停地旋转着:这是属于小商贩的黄金。朝这大城市啐一口唾沫,掉头回去吧!”

可是在这里,查拉图斯特拉打断了口吐白沫的傻瓜,捂住了他的嘴。

“终于住口了!”查拉图斯特拉喊道,“我早就对你的话和你那种人感到恶心了!为什么你如此长久地住在沼泽地,乃至于你自己也不得不变成了青蛙,变成了癞蛤蟆!当你学会如是呱呱叫唤亵渎神圣的时候,你的血管里本身不也就流动着污秽冒泡的沼泽地之血吗?为什么你不到森林里去?或者你为什么不去犁地呢?大海里不是布满绿色的岛屿吗?我蔑视你的蔑视;如果你警告我,为什么你不警告你自己呢?单单出于爱,我的蔑视和我的警示标志之鸟就会展翅飞翔,可不是飞出沼泽地!有人称你为我的猿猴,你这口吐白沫的傻瓜。可是我称你为我的猪,你用哼哼声甚至损害了我对愚蠢的赞美。

“最初让你哼哼的究竟是什么?因为没有人把你奉承个够,所以你就坐到了这垃圾旁,从而有足够的理由来哼哼唧唧,从而有理由大肆复仇!因为,你这个虚荣的傻瓜,复仇是你吐的全部白沫,我猜你猜得没错!你的傻话伤害了我,即使你在有些地方说得有道理!即使查拉图斯特拉的话上百倍有理,你也会始终用我的话做出不公正的事情来!”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他注视那大城市,叹息一声,沉默良久。最后,他如是说:“我不仅厌恶这傻瓜,也厌恶这大城市。有些地方是无可改善,也无可改恶的。这大城市有祸了!我但愿见到将它烧毁的火柱!因为这样的火柱必然会先行于伟大的晌午。可是它有它自己的火候,也有它自己的命运。然而,我把这个告诫给你,作为临别箴言——在人们不能再爱的地方,你就应该毫不犹豫地从旁走过!”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罢,从傻瓜和大城市的一旁走过。

——1885年,《查拉图特拉如是说》

尼采的人生劝诫

为什么爱比公正更受人们的欢迎和重视?

为何人们总是不停地讨论爱,并且赞美爱?

公正不是比爱更知性吗?爱不是比公正更愚蠢吗?

其实,正因为爱的愚蠢,才会让所有人觉得舒心。爱手捧无数鲜花,毫不吝啬地将爱分享给每一个人,直至愚蠢的境地。无论对方是谁,即便是一些不值得爱的人,即便那是不公正的人,即便那是爱了也绝对不会心怀感激的人,爱都不会择人而待,而是像雨水一样,将每一个人都淋得浑身湿透。

博爱的界限就在你脚下

查拉图斯特拉自从山上下来之后,在路上不曾遇见一个人。然而,当他走入森林中时,忽然有一个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老者是离开他那神圣的茅舍到森林里来找寻野根菜的。他对查拉图斯特拉说道:“我认识这位流浪者,他的名字叫查拉图斯特拉。多年以前,他也曾经在此处走过,但是如今的他已和从前的他判若两人了。

“那时你将你的灰烬携往山上,现在你却要将你的火种带到谷中去吗?难道你不怕被判纵火之罪吗?我认出了这就是查拉图斯特拉,没错。他的眼睛如同那秋水一般纯洁,双唇也丝毫没有鄙夷之色,看他不正如一个舞者般地踊跃前行吗?

“查拉图斯特拉是有所改变,他变成了一个小孩;查拉图斯特拉已是一个觉醒者,你此刻要到仍沉睡在梦乡中的人群里去做什么呢?你独自生活,仿佛置身在四顾茫茫的大海之上,载浮载沉。噢,难道现在你想到岸上去吗?你又想背负起自己身上的重荷吗?”

查拉图斯特拉回答:“我爱人类。”

“为什么,”这位圣者说道,“我要跑到这森林与荒芜之地来呢?不就是因为我也曾钟爱过人类吗?可是如今我却爱上帝,人类已不是我的所爱了。我觉得人实在是一件太不够完美的东西,钟爱人类很可能会令我朽灭。”

查拉图斯特拉答道:“我何曾谈到爱呢!我只是想带给人类些许礼物罢了。”

“什么都不要给他们,”这位圣者说道,“你不如为他们分担一些负荷——只要你乐于这么做,他们就会非常高兴了!若是你想布施,则不要一味地施舍,且等他们向你请求时再做计较吧!”

“不,”查拉图斯特拉答道,“我并没有向他们施舍什么,因为他们还没有穷到要靠我施舍的地步。”

这位圣者笑查拉图斯特拉道:“那么你不妨看看他们是否会接受你的珍宝!他们既不会相信离群索居的人,当然也不会相信我们是来给他们奉献礼物的。在他们的耳中,我们走在街上的跫音似乎显得太过于空洞了,就像是在夜半时分,他们躺在床上听到一个人在日出前走动一样。于是他们自问:这个窃贼究竟要到哪里去呢?是到人群中去,还是要留在森林里呢?我想最好是与鸟兽同群!何不学我一样做个鸟中之鸟、兽中之兽呢?”

“可是作为一个圣者在森林可以做什么呢?”查拉图斯特拉问道。

圣者答道:“我可以写作诗歌并将之吟咏出来,而当我作曲时,我且笑、且哭、且低唱——我如是赞美上帝。我用歌唱、咏叹、欢笑、哭泣来赞美我的上帝,但是,你要带给我们什么样的礼物呢?”

查拉图斯特拉听了这些话,向圣者躬身行礼道:“我能给你们什么呢?还是让我快点走吧,免得我会从你们身上取走什么!”

于是他们两人便互相告别,并且笑得有如孩子一般。离开圣者之后,查拉图斯特拉对自己的心说道:“这可能吗?这位老人在森林里还没有听到上帝已死的消息呢。”

——1885年,《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尼采的人生劝诫

爱,便是去理解那些与自己活法不同、感知方法不同的人,并为他们而感到喜悦。

爱,并非去爱与自己相似或相同的人,而是跨过喜悦之桥,去爱那些与自己对立的人。即使双方之间存在着诸多不同,也不要轻易地去否定,而是要热爱这种不同。真正的爱,不仅仅要“求同”,还要“存异”。

对待自己也该如此。自己心中,一定有绝对无法交融的对立与矛盾。爱不会抵抗对立与矛盾,而是因对立与矛盾而感到喜悦。可以说,爱如同广博的大海,能够容纳万物,而我们的心也要如大海一般,能够容纳世间万物的不同,如此我们才能活得宁静、幸福。

站在爱的最高度

昨夜当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它在地平线上是那样沉重而且饱满,我觉得它似乎想要诞生一个太阳似的。

但是它用它的怀孕说谎,然而我宁信月中的男子而不信妇人。

不错,这畏怯的夜游者也不甚有男子气概。真的,他带着一副坏心思从屋顶上经过。因为这月中的修道士是充满着贪欲与妒忌的,他贪想着大地与爱人之间的一切快乐。

不,我不爱它,这屋檐下的猫!我厌恶那些在半开的窗外的偷窥者!它虔信地沉默地在星之地毯上走过,但是我却对那悄悄地步行不使刺马具作响的人们感到很是厌恶而已。

你们也爱大地与大地的一切吧——我曾猜透了你们!但是,你们的爱里也有羞耻,也有一些坏心思,你们就像是那月亮一样。人们说服了你们,使你们的精神轻蔑大地上所有的一切,但是还不曾说服你们的内脏,然而这内脏却正是你们身上的最强者!

而这便是我所谓对于万物的无玷的知识:对于万物,别无希望,只求能够躺在它们旁边,如百眼的镜子一样待着!

啊,敏感的伪善者啊,肉欲者啊!你们的希望里缺少天真,所以你们总是在毁谤希望!

真的,你们之爱大地不及乐于创造的创造者与生育者!

天真到底何在?天真在有生育之意志的地方。谁想创造高出于己之物,我便认为他有最为纯洁的意志。

美到底何在?美在我必得用整个意志去“意志”的地方,在我愿意爱、愿意死灭使形象不仅是一个形象的地方。爱与死自古以来便是成双捉对的。求爱之意志,那便是在预备着去死。怯懦者,我向你们如是说!

但是你们认为你们斜行而衰弱的目光是在“沉思”!而怯懦者之目光可以接触的一切是“美”!啊,你们污秽了那个高贵的名字!无垢的人啊,纯知者啊,你们所得到的诅咒便是你们的永不生育,虽然你们沉重而饱满地躺在天边!

真的,你们嘴里充满高贵的语言,而你们妄想使我们相信你们的心灵泛溢着。逛语者啊!

但是我的语言是粗糙的、不值价的、不成形的,我喜欢捡拾起那些在你们盛宴时所掉落在桌下的食物。我用这个已足够把真理告诉伪善者了!真的,我的鱼刺、空壳与冬青叶,应当使你们的鼻子作痒,伪善者啊!

在你们与你们的盛宴的周遭,空气是恶浊的,因为你们的欲念、诳语与神秘都在空气里隐藏!先敢于去信仰你们自己——你们自己和你们的内脏吧!不自信者将永远是一个诳者。

“纯洁的人”啊,你们在自己面前放了一个上帝的面具,你们的可怕的蛇在一个上帝的面具后面静待着。

真的,“沉思者”啊,你们真会欺骗!查拉图斯特拉也被你们这神圣的面皮所蒙蔽。他不曾猜到是如此恶毒的蛇将这皮里给填满了。

找寻纯知者啊,在你们的游戏里我似乎曾看到一个上帝的灵魂的存在!我还不曾知道有比你们的伪造还更好的艺术!

我们间的距离给我蒙住了蛇之秽物与恶臭,藏住了趴伏在那里的一个四脚蛇之肉欲的诡计。但是,我走近了你们,接着,白昼便为我来到了,而现在它也为你们来到了,月亮之爱即将要完结了!

看那里吧!它在黎明之前惊诧得泛白了!

——1885年,《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尼采的人生劝诫

当我们爱上某个人之后,我们就会努力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缺点和短处,并且会努力弥补不足之处,将缺点进行纠正。这并不是虚荣心在作祟,只是不想伤害到所爱的人罢了。于是人通过爱便逐渐成长起来,成为越来越接近神明的完美无缺的人。

这样的爱,能够让我们不断地成长,而世间的任何人,如是得到了这样一种爱,那么他便是幸福的,同时也是幸运的,因为很多时候爱很难做到如此高度。如果你想要成长,那么就请努力使你的爱也成为这种高度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