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悲观态度,乐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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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记住,你存在的本身就是有意义的(3)

是的,我们的心脏是不知疲倦的,因为心脏的跳动和血液循环并不直接以神经为条件。其他所有的由神经节——神经节与脑部只是有着间接的和疏远的联系——控制的生理功能在睡眠中也继续着工作,虽然身体的分泌已经减慢了下来。甚至心脏的跳动也随着大脑系统稍微放缓了,因为心跳有赖于呼吸,而呼吸又以大脑系统为条件。或许胃部是在睡眠中最为活跃的,这因为它与此刻正在休息的大脑有其特有的交叉感应。我们的脑部都在熟睡中完全停顿了下来。脑部连带其认知功能,就像我们自身为了了解外在的危险等目标而设置的哨兵。这个哨兵从头上的了望台——也就是我们的眼睛——透过向外张望,时刻观察着危险将来自何方,而哪儿又能取得自身的利益。这个哨兵就像所有辛勤的工作者一样,是处于一丝不苟、全神贯注的状态中的。所以,一旦当他完成放哨的任务后,他也就像所有换岗的哨兵一样,非常高兴能下班回家。他下班就是睡觉了,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觉得睡觉的感觉是那么舒适而甜美。所以,从睡梦中被叫醒才是那么让人不舒服的一件事,就像哨兵被临时检查给召回去值班了一样令人讨厌。

在睡眠时,只有本能的生命仍在继续活动,如呼吸、心跳等。这时,唯有意欲根据自己原初的和基本的本性,在不受外界打扰的情况下运作着。因为没有大脑活动和认识努力的缘故,它们的力量这时不会受到削弱。认知是其实人类最繁重的机体活动,必然会阻碍本性的发展。所以,在睡眠时,本性意欲的全部力量都投入了维持和需要修复的机体中去了。身体的保养、治疗,身体得益的关键时刻,都是睡觉的时候。这是属于“大自然的治疗能力”,只有在人类卸下劳累的各种认知活动的负担后,才能自由地发挥出来。因此,那些在母亲肚子里尚待成形的胎儿,才会持续不间断地睡觉,即使是出生新生儿,全天也是大部分的时间里沉睡着。从这个意义上,伯尔达哈(《生理学》卷三)把睡眠称为“人类原初的状态”,是非常正确的。

至于大脑本身,我想通过这一假设把睡觉的好处更仔细地解释清楚——这一假设大概首先是由诺伊曼的《人类疾病》一书提出的。这个假设就是,在我们清醒时,我们的大脑是无法吸取营养的,也就是从血液中恢复、更新物质这个过程。因为吸取营养的功能是低级的、物质性的,它会干扰或者取消人类的认知和思维。由此可以解释明白,睡眠和清醒之间并不仅仅存在程度上的差别,两者的区别是非常明显的——一旦我们睡着了,我们所做的那些梦和梦中的景象,都是与我们清醒的时候所看的、所想的截然不同。

还有个证明例子:当我们做噩梦时,无论我们怎样试图大喊大叫,或在梦中打败敌人的进攻,或是想从睡梦中醒过来,我们往往都是徒劳的,就好像连接大脑和我们的运动神经,或连接大脑和小脑(作为运动的调节器)的链条断了一样。这是因为,我们的大脑正处于一种孤独分离的状态,睡眠此刻正紧紧地把我们控制在它手心中。最后,睡眠的必然性也通过这一事实反映出来:我们必须得具有某种程度的体力才可以顺利地入睡。我们太过劳累疲倦和衰弱的体质,都会影响我们的睡眠质量。对此的解释是:只有在大脑开始了它吸收营养的程序后,我们的睡眠才可以开始。

另外,科学上证明,我们在睡觉的时候,流入脑部的血液增多,这可以用营养吸收的程序做解释。同样,我们在睡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把手臂放置在头上,也因为这种姿势有助于我们进入睡眠这一程序。这正是为什么只要小孩子们的大脑还在发育成长阶段,他们就得不停地多睡觉。但是到了老年,当我们的脑子跟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形成了萎缩以后,自然睡眠就会减少许多了。最后,还说明一点,过度的睡眠,会引起人们感觉意识上的某种呆滞,正是缘于这时候大脑过多地吸收了营养,出现了暂时的膨胀肥大,一旦形成了习惯性的过度睡眠,就会使人们的大脑持久肥大,其结果就是头脑迟钝而痴愚。因此,对睡眠的需求是直接与头脑灵活的程度及意识的清晰度直接成正比的。那些很微弱的、呆滞性脑生活的动物,比如鱼还有爬虫之类的,它们的睡眠就少得多甚至是没有了。

在此我提醒读者朋友们注意:所谓冬眠其实只是名称而已。冬眠的动物不仅仅只是脑子停止活动,而是整个机体组织也停止了活动,所以,它们不是在睡觉,而是处于某种假死的状态。在人类当中,大脑越发达,脑部活动越活跃,那么它所需要的睡眠就越多。蒙田说他自己从来就是一个睡得很沉的人,他说自己相当一部分生命都花在了睡觉上。到了老年以后,他仍然每天都能连续睡上八到九小时(《随笔集》第三部,第十三章)。笛卡儿据说也很能睡觉[《笛卡儿的一生》,巴叶着,1693,第288(277)页]。康德也会让自己每天睡上七小时,这些睡觉的时间只能勉强凑合,以致康德吩咐仆人在规定的时间里,务必强行把他叫起来,不管他愿不愿意(《伊曼努埃尔·康德》,雅哈曼着,第162页)。这都是因为,如果一个人越清醒,也就是说,这个人的意识越清晰,那他就越有睡觉的必要。因此,他还会睡得越沉、时间越长。

因此,脑力劳动者经常思考、活动思维,所以对睡眠的渴望更甚。当然,持续的力气活儿同样也会让我们想睡觉休息——对此的解释是:我们在进行体力劳动时,大脑通过脊髓和运动神经,不断给肌肉组织以刺激,从而指挥它们的行动。这样,大脑的能量就会消耗掉。所以,我们的胳膊和腿才感觉到疲乏,一如在这些部位所感受到的痛苦,其真正的感受部位是在大脑,因为大脑是与运动神经相连的,一如它同感官神经相连一样。

而那些不由大脑的肌肉,例如心脏,就不会感到疲劳。同样的原因还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在从事了大量体力劳动过程中或是之后,我们的思维变得不够敏捷。我们在夏天比在冬天更缺少精神头,相当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在夏天我们获得的睡眠较少。因为我们睡得越沉,睡醒后我们就越会清醒,思维越活跃。

不过,最后还要提醒下,我们可不要把这个道理错误地理解为我们应该过分延长自己的睡眠时间,如果这样做的话,那这种睡眠在时间长度上所获得的,就等于是在强度上即睡眠的深度上失去了,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而已。歌德在《浮士德》第二部分对早晨的瞌睡的描述“睡眠只是个空壳,把它扔掉吧”就包含了这方面的意思。

——《叔本华思想随笔》

叔本华的人生智慧

在紧张地工作了一天后,人人希望能够享受到甜蜜的睡眠,可是真正的现状是,越来越多的人在受到睡眠问题的困扰。据报道,在全球大规模的睡眠流行病调查中,我国竟有45%的人有睡眠障碍。所谓睡眠障碍主要表现在:入睡困难;不能进入熟睡状态;容易早醒,醒了就睡不着;总是做噩梦,不断从梦中惊醒;醒了之后感觉没精力,提不起精神等。这些人很容易引起各种疾病,如免疫力低下,神经衰弱、心情烦躁而引发高血压、心脑血管意外及心理疾病等,甚至有的还会造成猝死。

那么为什么我们睡不着,睡不好呢?这跟我们的生活节奏快、工作压力大以及工作生活的环境有很大关系。因此,别为了争一时利,过分绞尽脑汁,也别为了各种任务而玩命地工作,不如现在就放松一下,轻松地睡个觉,补充你的体力和精力吧!

求生毅力是人类最内在的实质

逝世是给予哲学构思的照顾神和美神,苏格拉底说哲学是“逝世的预备”,就是为此,动物不知有逝世,每个动物,只意识着个体的无限,直接享用种族的彻底不灭。至于人类,由于具有理性,必定发作对逝世的惊骇,但通常而言,天然界中不论任何灾害都有它的医治法,至少有它的赔偿,由于对逝世的意识所带来的检讨致使人类取得形而上的见地,并由此得到一种安慰,反观动物则不会如此,所有的哲学体系,首要关于这种意图以帮助我们培养检讨的理性,作为对逝世观念的解毒剂。各种哲学抵达这种意图的程度虽然千差万别,可是,它们的确远较其他更能给予人安静面临逝世的力气。印度人可慈祥赴死和小看逝世,这在欧洲人的眼里简直是难以意识的事,由于欧洲人太早就把一部分依据单薄的概念强逼灌输进脑中,永世无法接受正确的概念,这真实是很风险的事,其作用,就像如今(1844年)英吉利某些社会主义的蜕化者和德毅力新黑格尔派学生,否定所有,堕入必定形而下的见地,高喊:“吃吧!喝吧!身后啥也享用不到了!”或许他们就是由于这点才被称为兽欲主义吧!可是,由于逝世的种种经历,却使通常人——至少欧洲人徜徉于逝世是“必定性幻灭”和“彻底不灭”的两种敌视见地间,这两者有过失,但我们也很难找出符合不偏不倚的见地。

我们先从实际上的经历谈起。首先我们不能否定下列的实际上——由于天然的意识,不只使人对个体的逝世发作极大的惊骇,即便对宗族之死亦哀恸不已,然后者显然并非由于本身的损失,而是出于怜惜心,为死者的遭受大意外而悲痛。在这种场合下,若是不流几滴眼泪标明一部分哀叹之情,就要被责怪为心如铁石冷若冰霜。依据此,复仇之心抵达极点,所能加诸敌人的最大灾害,就是把敌人置于死地,人类的见地因时因地而变,仅有“天然的动态”一向不变。从上述看来,天然之声显然在标明“逝世是最大的灾害”,即逝世意味着消除以及生计的无价值。对逝世的惊骇实际上是超然独立于所有意识之上的,动物虽不意识逝世是如何回事,但对它仍有着天分的惊骇,所有的生物都带着这种惊骇脱离世界。这是动物的本能,正如它们保管自我不时怀着忌惮通常,对本身的幻灭亦常生惊骇,因此当动物遭受切身的风险时,不光对其本身、连其子女也加以小心翼翼的照顾,不只为了躲避苦楚,亦为对逝世的惊骇。动物为何要窜逃、哆嗦、躲藏?无非动物的生计毅力使它们力求推延逝世算了。逝世是挟制人类的最大灾害,我们最大的惊骇来自对死的忧虑,最能吸引我们关怀的是他人生命的风险,而我们所看到的最可怕的形势则是实行死刑。但我要格外偏重人类所体现的对生命的无限固执,并非由意识力和镇定所发作,它们反将以为留恋生计是最愚笨不过的事,由于生命的客观价值是十分不判定的——最少它会使人质疑存在究竟是不是比非存在好。经历和镇定必定会通知我们,后者实胜于前者。若翻开坟墓,试问问那些死者是不是想重返人世,信任他们必定会摇头回绝,从柏拉图对话录的《自辩》篇中,能够看到苏格拉底也有类此见地。即连笑口常开的伏尔泰也不得不说道:“生固可喜,但‘无’亦佳。”又说:“我不知道永世的生命在何处,但如今的生命却是最恶劣的打趣。”而且,人生在世仅仅短短几十年,比之他不生计的无限时间,简直可说等于零,因此如稍加检讨,为这如此短的时间而过火忧虑,为个体或他人的生命挨近风险而大感惊骇,或发明一部分把主题放在逝世的惊骇上而使人感到紧张悚惧的沉痛剧,真实是极大的愚笨。

人类关于生命的剧烈固执是盲目而不合理的。这种剧烈的固执充其量只在阐明,求生毅力就是我们的所有实质,对毅力而言,不论生命如何苦楚,如何时间短,总把它作为空前绝后的珍宝,而且也阐明意识毅力本身就是盲目、没有意识力的。反之,意识力却可显露生命的无价值,而抵挡对生命的固执,进而打败对逝世的惊骇。所以通常当取胜的意识力得以泰然处之地迎候死神时,那些人就能够被我们推崇为无量崇高的人。反之,若意识力在与盲目求生毅力的敌视中败下阵来,而专心致志留恋着生命,关于逝世的迫临竭力抵挡,至此以失望的心境迎候逝世,则我们对这样的人必表小看。在这里,我们不由要提出疑问:为啥关于生命有无限固执的人以及尽所有方法延伸寿数的人,反而被我们小看轻贱呢?还有,若是生命真是仁慈的神所赠给的礼物,为啥所有宗教皆以为留恋生命与宗教有所抵触?为啥小看生命反而被以为无量崇高?

总之我们能够取得以下四点定论:1.求生毅力是人类最内在的实质;2.毅力本身没有意识力,它是盲意图;3.意识是无关正本毅力的趁便原理;4.在意识与毅力的战役中,我们通常赞扬意识的成功。

虽然“逝世”“非存在”如此令人惊骇,那么,按理关于“没有存在”的工作,我们也该会有惊骇之心,由于,身后的非存在和生前的非存在大约不会有所不同。我们在未出生前,不知现已过多少年代,但我们绝不会对它哀思,那么,身后的非存在又有啥值行哀思的?我们的生计,不过是绵长无涯的生计中之一片刻的间歇,身后和生前并无不同,因此真实大可不用为此感触苦楚难耐。若说关于生计的期望,是因“如今的生计十分振奋”而发作,但正如前面所述,实际上并不尽然,通常说来,经历愈多,愈对非存在的失乐园怀有更多神往。还有在所谓魂灵不灭的期望中,我们不也是常常期盼十分好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