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老动容道:“还有这种事!先前新联盟扩张太快,敌人也多,现在独孤奇被抓,我们新联盟确实面临很大危险,但是兰虎既然能够打败独孤奇,我这一把老骨头,恐怕就是出手也没有任何机会!”
独孤霸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让雷克斯先前往雷氏家族做内应,摸清楚情况。若有机会,可将独孤奇先救出来;若是没有机会,再筹集人手去将雷氏家族给毁灭,最终抢回独孤奇。
独孤霸道:“我知道斗老一直都想要弄几滴火鸦的鲜血用来做实验。火鸦已与独孤奇合二为一,我可以承诺,从独孤奇身上抽一瓶新鲜血液交给你,如何?”
独孤霸面带好整以暇的微笑,他知道这对对方来说是无法拒绝的。斗老一生痴迷炼金术,又精通驭兽术,火鸦的鲜血是他无法抗拒的,即便独孤奇的鲜血还算不得真正火鸦的鲜血,但至少带有火鸦的特质。
果然,斗老整张苍老的面孔都焕发出光彩,眼中贪婪之意形之于外,完全不加掩饰。身下的绿蟒在斗老的催促下,巨大的身躯游到独孤霸身前,站在蟒头上的斗老几乎要贴在独孤霸身上,贪婪地道:“一瓶不够,而且独孤奇的鲜血可不是纯正的火鸦鲜血,你要保证我随时需要,你就随时供应给我。你要保证这点,我就同意。”
“哼!”独孤霸轻蔑地道,“斗老,我家独孤奇可不是普通人,就算没有火鸦,他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血液有多宝贵,你难道不清楚?再者,强者有强者的尊严,要是让你随叫随到,那和你的奴隶还有什么区别?”
斗老怒视着独孤霸,两人互不相让,斗鸡似的互相盯着对方。
半晌,斗老才泄气道:“好吧,但至少要给我三瓶,每瓶保证不少于两百毫升,否则此事免谈。”
独孤霸喜道:“那就这么定了!斗老,一切拜托了,委屈你暂时做一段时间雷克斯的护卫了。”
“这没什么,我早已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了炼金术,包括我的尊严。”斗老露出满嘴的黄牙,嘿嘿笑了起来。
“小子,今后一段时间,要请你多照顾了。”
雷克斯只看到对方一动,巨大的绿蟒就已经瞬间来到自己面前,斗老的那张老脸近在咫尺。雷克斯心中骇然,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阁下,您太客气了,以后我一定会像尊敬师长一样尊敬您。”
“聪明的孩子。”斗老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过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叫道:“糟糕,差点忘了喂我的小宝贝。”
斗老拍了两下绿蟒的脑袋,绿蟒通晓他心意,一摆尾巴,转身向着一面墙壁游了过去。斗老在墙壁上的一个上锈吊环上拉了一下,墙壁升起,却是一面伪装的石门。
雷克斯和独孤霸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门内的空间并不大,大概有十几平方米,里面趴着两条大狗,皮毛乱糟糟的,有些干枯。大狗显得老实无比,一动不动趴在那里。斗老顺手抓过一个桶来,从中抓出两大块血淋淋的牛肉,通过手臂粗的钢铁笼子间的空隙抛了进去。
“小乖乖快吃吧,可别饿着了。”斗老和蔼的声音令雷克斯头皮直麻。
雷克斯心中甚感不屑,不过是两条大狗而已,又有什么稀奇,值得视若宝贝?当那两条大狗懒洋洋地站起来时,雷克斯好似看到鬼一样,惊叫出声:“它,它……它竟然有两个脑袋!”
原来这哪里是两只狗,笼子里只有一只双头犬!
双头犬一站起来,就有一股逼人的凶气弥漫而出。两个犬头都张开了大嘴,猛地扑上去,凶狠地撕扯着两大块牛肉。一时间血肉飞溅,竟让人生出它在凶残地吞噬活物的幻觉。
凶狠的喉音不断地滚动着,似乎在警告着面前的数人不要轻举妄动。
只是一会儿工夫,双头犬就将两大块足有五十斤那么多的新鲜牛肉吞噬干净。
双头犬似乎意犹未尽,伸出舌头舔着地面的血迹,发出“沙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斗老将手伸进笼子内,那双头犬似是不太愿意,但最终还是把脑袋靠了过去。斗老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它干枯分叉的犬毛,这才回头望着雷克斯道:“没有见过这样可爱的动物吧,瞧瞧它的体形,它那剃刀似的牙齿,这是我的最新成果,双头犬。不过还有待进一步完善,它的凶悍还不能令我满意,它竟然害怕这个,真是令我失望。”
不知何时,斗老手中拿着一柄竹刀,敲打在铁笼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凶悍的双头犬明显露出恐惧的神色,张开嘴巴,摆出了想要攻击的姿势。
竹刀是一种竹制的武器。制作材料要选择成长数年的竹子,将竹筒劈开,在特定的环境下经过十几天烘烤,去除过多的水分,使其更加坚韧,然后选出四片组成一柄竹刀。竹片也是需要一番加工的,要配重、矫正、刨型、抛光,经过这一系列的加工后,再用牛皮将特定的部位包裹起来,最后用尼龙绳固定住。
斗老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竹刀抛掉道:“它不应该恐惧,它是如此强壮和凶悍,它应该无所畏惧,即使是死亡。”
这只双头犬显然在被训练的时候吃尽了苦头,不知道被竹刀打了几千次还是几万次,因此一看到竹刀就条件反射地生出恐惧的情绪。
斗老斜瞥了雷克斯一眼道:“小子,不要惊讶了,作为一位炼金术方面的宗师和驭兽方面的宗师,这实在算不了什么。”
雷克斯却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我们家族的族徽中就有一只双头犬,这是我们雷氏家族的象征。”
斗老漫不经心地道:“看不出你们家族还有那么一点眼光……什么,你们家族的标志竟然是一只双头犬?”
雷克斯点头确定。
独孤霸惊喜地道:“真是天意,有了斗老这只双头犬,雷克斯,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雷氏家族,而且必然会因此受到优待。”
斗老也嘿嘿怪笑了一声,显然对事情的顺利进行也颇为高兴。
独孤霸肃容道:“既然如此,那么事不宜迟,斗老你们俩还是马上出发吧。目前兰虎还在雷氏家族内,一旦接应他的人到了,恐怕就会马上转移,若是转移到东联邦政府的领地内,那我们会很麻烦。”
站在雷氏家族的养狗场旁,我问:“雷欧,你们家族为什么要养这么多狗?”
雷欧道:“狗是最忠心的动物,而且有着极佳的嗅觉和听觉,尤其是这些狗,都经过了数十代的改良繁衍,在嗅觉和听觉上要远超普通的犬类。你看,我们家族的城堡位于山区,到了晚上只需将这些经过训练的狗放出去,我们甚至不需要安排警卫,就可以守护城堡的安全。只要有一只狗发现动静叫起来,那么其他的狗也会立即发出警告的叫声,我们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这些狗能够帮家族省下一大笔警卫的钱。”
我笑道:“你们真是精打细算。不过你看它们很害怕我的样子,恐怕对任何一只宠兽,它们都有天生的恐惧。”
雷欧嘿嘿乐道:“你这话就说得想当然了,它们惧怕你,只是因为你的小犬狼是兽王。对其他的宠兽,它们虽然也有一些畏惧,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否则,你以为我们家族这数十代的努力难道都白费了吗?”
雷欧又道:“要想培养出好的守山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看场地的那些设施,这是要保证它们能够一直保持充沛的体力。真正的守山犬,一天要从山头到山脚跑几个来回,这样才能一直保持着旺盛的体力,不会使自身机能退步。我们家族这些守山犬不可能天天从山头跑到山脚,因此要靠这些设施训练它们,保证它们的机能不会退步。另外,还要用一些方法保证它们的凶性,使它们轻易不会惧怕。另一个方面,还要让它们懂得听号令,不会胡乱伤人。这里面的学问多着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叹道:“确实如此,真是不容易啊。等我有了自己的住处,倒要向你讨几只守山犬呢,要知道我也非常喜欢这种忠诚的动物。”
雷欧一拍我的肩膀,豪爽地道:“当然没问题,随便挑!你可以挑你最喜欢的,我都送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好啊!”我欣然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雷欧道:“让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雷氏家族的养狗场,我敢保证,在别的地方,你是很难看到这么专业的养狗场的。”
我和风柔跟在雷欧身后,从山坡上向养狗场的入口走去。
养狗场看守者看见雷欧,早早地就表现出自己的恭敬,谦卑地请我们三人进去。
养狗场很大,更像是一个牧场,宽阔的训练场地四周矗立着一排犬舍。当我经过这些犬舍时,里面的守山犬经过训练而变得更敏感的本能马上就捕捉到我身上流露出兽王的力量气息,这让它们恐惧地趴在地上,呜呜做声。
“喂,谁让你们进来的?雷欧,你只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还不是真正的家族族长,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要进来必须经过我的允许!看看这些守山犬,它们是我们家族的珍宝,不能随意让外人参观,难道你不知道吗?”一个人突然怒气冲冲地向我们走来,并且咆哮道。
“雷欧,我会在家族会议上投诉你的!你这个蠢货根本没有资格继承家族的重任!”来人怒形于色,毫无顾忌地继续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