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我现在身体是什么状况?”
“主人,这次你可惨了,根据我的扫描,已被你打通的经脉有百分之七十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没有被打通的也有许多受到重创,对你后面的修炼十分不利啊。”
这一撞痛苦无比,柳远藤俊逸硬朗的面容也露出痛苦之色。
两尊小鼎未经炼化,瞬间就要将两个窍穴给撑爆,柳远藤以无上的镇定,将两尊小鼎投入火鸦的力量当中,无穷的狂暴力量凶猛地刷洗着两尊小鼎。
很快两尊坚固的小鼎就呈现液态般的透明,似乎随时要融化在火鸦凶暴的力量当中。
但是火候还没到,柳远藤不为之所动,直到两尊小鼎的鼎灵出现并露出恐慌之色,才猛地一吸,又将两尊小鼎给吸入窍穴中。
这一次,被强行炼化的两尊小鼎已经成功地纳入窍穴内。柳远藤运转万里星河沧浪诀,催动星光注入两个窍穴,修复两尊小鼎在狂暴力量下受损的部分。不多会儿,两尊小鼎的外部渐渐结了一层如水般的能量膜,这就是凝结星胎的前兆了。
只是两尊小鼎是被强行炼化的,虽然节省了柳远藤许多修炼时间,但小鼎也受损严重,迟迟难以结为星胎,这就必须用水磨的功夫,不能着急,一点点修复受损的小鼎。
让柳远藤没有想到的是,火鸦所化的力量光团似乎受到了两尊小鼎的牵引,竟然顺着经脉奔流过来。
潮涌而至的热流似乎不将两尊小鼎彻底炼化成为能量本源就绝不罢手,柳远藤大吃一惊,但亦知道现在无论后悔还是震惊都于事无补。柳远藤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同时调动出早已孵化的星核龙兽。
星核龙兽比起最初孵化的时候似乎并无变化,大小也差不多,只有身上的鳞片显得更加密实一些,证明它确实是在成长。
小东西一甩尾巴,就从自己的窍穴中飞了出来,冲至犬鼎所在的窍穴前,张开小嘴,一股寒冷的气息就从嘴里密集尖利的小白牙中吹了出来。火鸦的力量受到这股寒冷的星辰力量阻挡,顿时为之一缓。
柳远藤看出这个办法果然有用,一边以意念沟通星核龙兽,使其保持攻势,一边也调动体内的星宿之力阻挡侵袭另一个窍穴的火鸦力量。
星核龙兽鼓着腮帮子,拼命地吹出寒冷的气息抵挡火鸦力量。
柳远藤毕竟是占据主场优势,一时半会儿竟然将两股火鸦力量给挡在窍穴之外,使之不能寸进。
这两股力量竟然一转头,冲进了两个各有一颗丹珠的窍穴中。柳远藤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颗辛苦修炼的丹珠瞬间被两股狂暴的力量撕得粉碎。
在柳远藤准备将两股狂暴的力量驱逐出去时,两股力量突然凝聚成团,不断地收缩膨胀,变幻形状。突然间,一股力量化作一只巨大的公鸡,体态健美,钢爪如钩,昂首挺胸,一副傲然的样子。另一股力量更不得了,竟然变幻成一只小号的火鸦,盘旋飞舞,每一次扇翅,都搅动起无穷的火浪。
柳远藤大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变故,一时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而,不过片刻,两个幻化出的兽灵突然各自凝成一尊小鼎。柳远藤就算是再迟钝,这时也知道这个变故是神兽贪狼有意成全自己。至此,七个窍穴中各有星胎,万里星河沧浪诀也算是小有成就了,下一步就是将剩下的六个星胎全部孵化出来。
场中众人只见柳远藤趺坐在地,刚开始似乎毫无异状,但是只一会儿,就看到他面部汗水直冒,浑身肌肉颤动,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大部分弟子对柳远藤并不太熟悉,概因柳远藤待在桃花源中的时间极少,只有与他接触较多的马三波对柳远藤十分熟悉。马三波看见这个师弟被贪狼选中,心中替他高兴,但是看他现在的状态,明知道神兽贪狼不会放任他出事不管,却也情不自禁地十分担忧。
柳远藤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陡然,一声嘹亮的公鸡啼鸣的声音突兀地在大殿中响起,接着就有一大团红光在柳远藤背后升起,仿佛是一轮红日。红日中一只大公鸡铁翅金羽,昂然而立。接着大公鸡消失,又有一只火鸦在红日中展翅飞翔,睥睨万物。
如此震撼的异状,令围观者们惊叹不已。
四人中的那个肌肉猛男,已经将脚下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捶得深陷下去,在他的身下形成一个两米深的大坑,四周的围观者们只能看到他的头顶。若不是有贪狼的力量护着大殿,恐怕大殿的墙壁都会被这样强大的冲击力给震得龟裂。
直到一个小时后,四人才渐渐回归正常。四人一时间还都难以将贪狼赐予的力量完全融入身体,火红色的光芒不同程度地从他们的肌肤下透出,使得他们的肌肤呈现出完美红宝石般的无瑕质地。
丹心宗宗主锋利的目光在四人身上逐一扫过,然后微微点头,对四人的表现表示满意。
丹心宗宗主道:“给你们三天的准备时间,然后就去完成你们的使命。”
造就了四个超级高手,神兽贪狼也放心回到了自己创造的空间中。那个叫做苏尔的宠兽战士虽然强大,但是这四人联手,足以将苏尔擒拿或者击杀。
火鸦的力量强横无匹,这四人得了火鸦的力量,更进一步增强了自身的潜力,随着时日的增加,他们会更加强大。
苏尔还茫然不知自己已被神兽贪狼下了追杀令,只是那一日鲲鹏所展现出的排山倒海的强横力量令他心中震惊无比,同时聪明如他者也知道,救了火鸦,就得罪了另一个强大的生命——贪狼。
苏尔很清楚地看到,无论是贪狼还是火鸦,都是另一个层次的生命,他可不相信万一贪狼记恨自己,鲲鹏会出手帮忙。人类这种生命在它们眼中恐怕就如同自己眼中的蚂蚁,谁会为了一只蚂蚁得罪另一个人呢?
苏尔思前想后,为了防止贪狼报复,在拿到守护者令牌后,他就马上激活了令牌,同时准备找一个地方待下来,耐心地等待守护者联盟的人出现。
只不过地球距离守护者联盟本部所在的星球也不知道相隔多少光年,因此苏尔也没指望这边刚激活了守护者令牌,那边守护者联盟的强者就马上出现在地球。这个时间也许是三五天,也许是三五个星期,也许是三五年,这都说不准。
激活了令牌,苏尔也只能被动等待,得力手下米方也被他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苏尔曾答应过俞倾波要击杀柳远藤,现在反正有的是时间,就派出米方去探听柳远藤的下落,争取在离开地球前将答应别人的事情给完成了。
捕鲸船上。
我趺坐在床铺上,四周冷空气至少有零下三十摄氏度,我静心凝神,内视己身。苏尔的强大让我醒悟,天下有天赋的人有多少,有奇遇的人又有多少,可谓成百上千,因此万不可自视过高,以为全天下就自己一个天才。
这次重重地摔了个跟斗,反倒是好事,至少可以让自己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而不会因为力量的变强而自高自大。
我被苏尔重创,又摔下悬崖,要不是小虎调动暗能量和星宿之力修护身体,我现在就成了一个破口袋,骨头最起码要断个十根八根的。好在有小虎在,至少自己还没被冻死,也没有在暗礁和岩石上撞死。只要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小虎,我现在身体是什么状况?”
“主人,这次你可惨了,根据我的扫描,已被你打通的经脉有百分之七十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没有被打通的也有许多受到重创,对你后面的修炼十分不利啊。”
我道:“这不怕,上次在第五行星,比这次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最后还不是撑过来了。”
“主人,你以前给我看的那些资料,似乎都显示过度自信就是自大呀,而自大往往都是失败前的第一步。”
……
我无力地道:“现在不是研究我是自信还是自大的时候吧。”
“好吧,既然主人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小虎道,“那么,就继续前一个问题吧。主人的经脉受到重创的有百分之三十四点五,包括断裂、扭曲、淤塞;有百分之二十五点三的经脉是轻度创伤,有不同程度的淤塞、受损、冻裂;剩下的是再轻微一点的创伤,主要是受到异种力量冲击时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和破裂,比较容易修复,只要有足够的暗能量。”
我道:“看,情况不是那么恶劣。只要勤奋修炼,总会积攒出足够的暗能量的。”
小虎幽幽然道:“主人,你太天真了。你的经脉受损意味着‘九曲十八弯’功法大幅度后退,‘九曲十八弯’功法后退意味着暗能量积累缓慢,而暗能量积累不够就不能修复经脉,经脉不通就无法恢复‘九曲十八弯’功法的进度。你看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主人,现在你明白自己是自大了吧。”
我为之无语:“非要在这个时候讨论自大还是自信的问题吗?有什么好消息可以说说吗?”
小虎眼睛闪了闪道:“主人,这里的环境很适合凝练冰系暗能量核心,而幸运的是,冰系暗能量核心需要的几条经脉受创不重。”
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情况虽然艰难了点,但是对于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人来说,还不是那么令人绝望。
从小虎那里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后,我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风系暗能量核心与火系暗能量核心均受到了重创,暗能量核心虽然还存在,但是基本上处于苟延残喘的境地,难以激发出多强的力量,而且运转这两个暗能量核心所需要用到的经脉有几条损坏严重。换句话说,恐怕短时间内,风系暗能量核心和火系暗能量核心是不大可能用得上了。
检查了一遍身体后,我确定了计划,先利用这里的特殊环境凝练出冰系暗能量核心,接着利用冰系暗能量核心修复经脉,然后再将“九曲十八弯”功法重头来练。
世间事最怕“认真”二字,有些事看起来艰难无比,真要认真去做,也并非难以办到。只是绝大多数人,在做之前就被那些困难吓倒放弃了而已。
我试着召唤隼儿,只收到微弱的反应。在我昏迷在大海中漂泊的时候,隼儿将全部的暗能量都传送给我,以保证我生命得以延续,因此失去全部暗能量的隼儿目前也只能在我体内沉眠。因为我的身体受创比较严重,难以给它提供暗能量,所以它只能选择沉眠。
不过隼儿没事,也让我松了口气。我再试着召唤小犬狼,没有丝毫反应,体内也没有小犬狼存在的痕迹,看来它被苏尔抓住了,也只有苏尔才有力量能够抓住它。
小犬狼没有死亡。它如果死亡,同样也会使我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现在没有这种影响,证明小犬狼还活着。
我伸出手来,微弱的剑光在我手中荡漾,直到完整的“封鱼剑”出现在我手中,我能感到神剑中的鯈鱼在响应我的呼唤。我点了点头,又将“封鱼剑”收回体内,有鯈鱼存在,至少在大部分情况下可以保证我的安全了。
有了凝聚火系和风系暗能量核心的经验,再凝聚冰系暗能量核心也称得上驾轻就熟了。最重要的是开头,要凝练出一点精纯的冰系暗能量本源,再以此构建暗能量核心,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只要小心点,大概崩溃个两三次就足以凝聚出冰系暗能量核心了。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缺乏暗能量的保护,只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气如同冰锥般从鼻腔一路冲入肺部,又痛又冷。
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心中暗道真是冷啊,以前从未来过南极冰海,没想到竟然如此寒冷。不过也好,越是寒冷,就越是容易帮助我凝聚出冰系暗能量核心。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中,修炼冰系暗能量核心定是事半功倍。
强忍着疼痛和寒冷,我又接连呼吸了几口寒气,虽然全身裹着厚厚的毛毯,但是几乎全身都要在这几次呼吸中冻僵了。
但我岂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我咬紧牙关再猛吸一口冷气,以残存的暗能量裹着冷气炼化其中包含的冰系暗能量。过了半天,功夫不负有心人,竟让我炼出了一丝冰系暗能量,虽然几乎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一丝,但是却给予了我极大的希望。
人不能没有希望啊。
不过一会儿工夫,已经寒冷彻骨。我给小虎一个指令,让它与我合体,贴在我的心脏部位,起到一个心脏起搏器的功能,保证四周的血液流动,保证恒定的温度,不会因为过多的寒气入体,导致心脏出了问题。否则我真担心,自己冰系暗能量核心还没有修炼出来就已经被冻死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换做平常,只需将雄厚的暗能量一转,就能轻松地把侵入体内的寒气逼走。
“主人,外面来人了。”小虎的声音刚落,屋门便被打开,一个面孔憨厚的少年从屋外走了进来。这个少年叫符冲,是这艘捕鲸船的主人之一。我醒来这两天,也与这个少年有了几分熟悉,少年朴实善良的性格令人颇有好感。
“兰虎大哥,你怎么坐起来了?你的脸色发青,一定是被冻着了,还好我给你送来了热热的姜汤。”符冲关心地道,“快喝吧,不要让寒气入体,那以后就麻烦了。”
我感谢地接过了姜汤,几口便喝干,一股辛辣的热流顺着喉咙滚遍全身,侵入体内的寒气瞬间便被驱散了不少。
符冲将喝干的碗接过,不好意思地道:“我和姐姐匆忙出来,到了这里才发现准备得并不充分,最主要的是船上能源不够,所以只能断了暖气。你不要怪我姐姐。”
“符冲,你和你姐姐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会怪你们呢?”
符冲道:“兰虎大哥,我给你多拿几条毛毯来,这样能把床铺垫得厚一点,也许就不那么冷了。”
符冲说到这里,就马上起身去拿毛毯。不多会儿,他又拿来三条毛毯,一并铺在床铺上。我虽未因此觉得暖和一些,但是柔软的床铺坐着倒挺舒服。
符冲虽是少年,但是全身骨骼粗壮,若不是眉眼间流露出的青涩,倒像是个成年人。不过他虽长了一副魁梧雄健的身躯,偏偏性格内敛,说话都带着两分羞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生活在他那个彪悍的姐姐的羽翼下,因此性格才压抑成现在这样。
说了几句闲话,符冲问道:“兰虎大哥,你怎么会被一条鲸鱼吞到肚子里?”
我苦笑一声,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等有时间再跟你说个仔细。大概情形就是我的一个大敌把我打落悬崖,我跌落海中幸运未死,但是昏迷过去。我便被波浪一路卷着深入大海,最后却被一只大鲸给一口吞了,幸好被你们姐弟救了,否则,我可能就要丧身鱼腹了。”
符冲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道:“从悬崖上掉下来都没摔死吗?还在海里漂流了这么久?兰虎大哥,你一定是个很厉害的高手。换做谁从悬崖上摔下来都死定了,何况还不吃不喝在海中漂流了那么久。在我们发现你之前,还不知道你在鲸鱼肚子里待了多久呢。”
符冲眨了眨眼睛道:“兰虎大哥,你是新人类吗?我感觉你身上有股气息很亲近,应该是暗能量的感觉。”
我没想到他的感觉这么敏锐,我体内的暗能量已经极为微弱了,他竟然还能觉察到。我点了点头,道:“可惜身上经脉受创严重,不然也不会惧怕区区寒冷了。”
符冲惊喜地道:“兰虎大哥,你能教教我怎么使用暗能量吗?我体内的暗能量虽然已经觉醒,可是并不太会运用。神鹰城一些教导新人类如何使用暗能量的地方都要很贵的费用,我和姐姐……没有那么多钱,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厉害的新人类战士,你能教教我吗?不过我和姐姐的钱很少,恐怕只能给你很少的钱。”
符冲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中却充满了渴望。
现在教新人类使用暗能量是要收费的吗?我回想了一下,当初我进入宠兽学校,罗兰阿姨也是帮我交了学费的。
想想也是,校长虽然有着很大的善心,但是毕竟学校这么大一摊子,有太多需要钱的地方:学生与老师的衣食住行,学校内各种设备的维护,每年还要带着新生们出外历练,就好似当初我被送到雪原上历练一样……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所以收费事实上是一个良性循环,没有钱学校就办不下去。
毕竟宠兽学校是私人办的,全靠校长等少数几个人筹措资金维持,若是联邦政府的全球性义务教育机构,这个费用自然是联邦政府出,不需要收学生的钱就可以维持下去。
符冲见我半天没说话,目光逐渐黯淡,低声道:“兰虎大哥,你好好养伤吧,我,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了。”
说着话,符冲低着头就打算离开。这家伙真是敏感,感情细腻。我好笑地道:“我没说不教你,刚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你们姐弟救了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区区使用暗能量的方法,我怎么会敝帚自珍呢?你想得太多了。”
符冲的眼睛顿时亮了。
“真,真,真的吗?”符冲激动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兰虎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会给你丢脸的。还,还有,这次我和姐姐要是幸运地找到一些企鹅宠兽卵,卖了的钱就,都,都给你。”
符冲的朴实让我感动,我佯怒道:“你要是一定要给我钱,我是不是也要给你们姐弟钱?那你说说,我这条命值多少钱?”
“不,不是。”符冲看我生气,顿时紧张得直摆手。
我道:“那就这样,你们救了我,我教你如何运用暗能量,大家是等价交换,你不欠我的。”
符冲“嗯嗯”地拼命点头,我却不知他心中仍然在转着一定要想办法报答我的念头。我也不知这几年这姐弟俩为了凑钱给符冲找一个老师,是如何省吃俭用。符冲和姐姐四处碰壁,到处看人脸色,他自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