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只见台上有一个双手被紧紧地绑在身后的胖胖的盼达族熊猫人,那个老兽人正在大力鼓吹着,说这个家伙有着不错的刀技,而且会厨艺这门特殊的技术。老兽人唾沫横飞,不时地狠狠捶一下那熊猫人胖胖的身躯表示这是一个很健壮的奴隶,买回去绝对不会吃亏。
“刀,不是这样用的。”老猿人克拉尔在听了道格拉斯的叙述后,简简单单地道。
道格拉斯为之愕然,他的刀法都是从人类那里买来的刀诀中学来的,并经过实战的检验确实有效,但是却直接被对方否定,这令他在感情上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他相信既然是森顿·布查给他介绍的武技老师,那一定是值得信任的,早上的圣武士莉娜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老猿人浑浊的眼眸抬了抬,目光挑剔地望向道格拉斯,道:“刀是你的刀,刀法却是别人的刀法,你还没有认识你自己。”
道格拉斯看得出克拉尔并不是在吹牛,他是很认真地在表达自己的看法。道格拉斯肃容问道:“请问老师,我需要怎么做?”
老猿人站起身来道:“知道我为什么被称做兵器大师吗?因为我对于每一件兵器的优劣都了如指掌。想要练好刀技,首先要了解你的刀,现在让我来告诉你,这柄刀的优劣在哪。”
道格拉斯不敢有一丝分心,认真地聆听老猿人克拉尔的讲解。克拉尔显然不是一个喜欢重复和啰唆的兽人,他快速而简洁地用几十个字指出了“勇士之刃”的优劣之处。克拉尔顿了一下,看见道格拉斯很认真的表情,很满意地道:“现在你知道这柄刀的优劣了吧。”
道格拉斯信服地道:“是的,老师,我已经非常清楚了。这柄刀并不适合施展快速和繁复的刀技。”
克拉尔点点头道:“下一步你需要发现自身的优劣之处,与你的刀配合,然后将优势组合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克拉尔又道:“你知道最强的威力是什么吗?”
道格拉斯恭敬地道:“请老师告知。”
做老师的都喜欢认真好学又聪明的学生,而显然兽人帝国中具有这样品质的学生是很少的,道格拉斯无疑就是其中之一,因此老猿人克拉尔很乐意回答道格拉斯的问题。
“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量,最繁复的变化,都可以发挥出最强的威力。不要试图将其中任何两种糅合到一起去,那只会让你误入歧途。”老猿人克拉尔说出自己的见解,眼睛中也难以抑制得意之色,这是他大半辈子总结出来的真理性的东西,已经有无数实例证明了他的观点。
道格拉斯将这句话一字不落地捕捉到耳朵中,并且反复咀嚼,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触摸到了一些武技的本质的东西。道格拉斯思考了一会儿却不得其要领,开口询问道:“老师,我该如何做,这是不是很复杂?”
老猿人克拉尔抓着自己灰白的胡子,道:“事情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不要把它们想复杂了。”事实上光知道他的理论是没用的,还需要一套完整的锻炼的方法。这是克拉尔的得意之作,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全部传授给道格拉斯。
不过他对道格拉斯的印象很好,而且道格拉斯又是身份高贵的神子,因此克拉尔先传授了道格拉斯刀的锻炼方法。确实像他说的那样,非常简单,只有直劈、横切、左斜劈、右斜劈、上撩等几个简单的招式。
课程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夜空布满星星。
道格拉斯刚走出几步就看到了森顿·布查的管家,管家很恭敬地转述森顿·布查的邀请。道格拉斯并不是第一次在森顿·布查那里用晚餐,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管家去见森顿·布查,同时也深感自己受到森顿·布查的优待。
餐桌上,道格拉斯与森顿·布查吃着晚餐。
森顿·布查和蔼地道:“与你的两位武技老师相处得如何?”
道格拉斯放下手中刀叉,恭恭敬敬地道:“莉娜与克拉尔是两位值得尊敬和学习的老师,我很幸运能够接受他们两位老师的指导。”
“嗯,那就好。莉娜还年轻,有时候她的脾气有些火爆,你要懂得谦让。至于克拉尔老师,他是一位非常值得称道的兵器大师,即使是莉娜也曾经接受过他的指导,对他你要时刻保持尊敬。”森顿·布查以长辈教导晚辈的口吻道。
“是的,师父,我记住了。”说完,道格拉斯继续享用自己的晚餐。
等晚餐将要结束的时候,森顿·布查微笑着道:“下个周末是我女儿的生日,你要过来。”
“哦,是,师父。”道格拉斯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自己已经被对方真正接受了,否则对方不会邀请自己参加这种私人性的宴会,心中暗自喜悦。
既然是要参加师父女儿的生日宴会,那一定要准备一件礼物,不过礼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已经真正被森顿·布查接受。自己还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回去要和巴哈商量一下,另外要打听一下师父的女儿喜欢什么,好挑选一件礼物送去。
此后数天均没有课程,道格拉斯每天在院子里苦练刀法。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招式,道格拉斯在连续演练了几千次后,渐渐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同,每一击都能挥出雷霆万钧的气势,只是那扑面而来的凶悍就足以令面对的人魂飞魄散。刀意凛然,只是心念一动,力量和斗气就能随时喷涌而出。
道格拉斯觉得以前自己使用“勇士之刃”也算得上趁手,但却少了一分使用“恶魔之刃”时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难以贯穿整个刀身,刀还是刀,仍然只是一件杀人的凶器。
现在则不同,道格拉斯惊喜地预想,按照现在的方式修炼下去,自己终将能够随心所欲地将力量贯穿于刀身的每个角落。随着力量的通达,刀就会更加灵活,随着自己的念头任意出击。到最后,刀就会像活过来一样,成为自己手臂的延伸,恐怕那时自己就达到了刀技大师的水平。
不过,即便道格拉斯有着超越凡俗的天赋,但是想要达到刀技大师的水平,仍需要从千万次的劈刀中逐渐感悟那些细微处的不同。
这天早上,道格拉斯连续挥刀两千次后,全身已经冒出很多热汗。于是他席地而坐,将“勇士之刃”横放在膝盖上,双手置于刀身,闭着眼睛,回忆刚才劈刀时的感悟。刀身偶尔如同动物呼吸般颤动两下,那是道格拉斯根据刚才的体悟在向刀身输入力量来做试验。
过了好一会儿,道格拉斯睁开眼来,站在一旁的老犬人巴哈道:“主人,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
巴哈跟了道格拉斯这么久,知道道格拉斯喜爱干净,有条件总会让自己干干净净。
巴哈给道格拉斯又添了一桶热水后才道:“主人,我已经打听过了,明天有一个奴隶集市,都是在战争中被俘虏的兽人,听说还有一些人类奴隶,我们是不是要过去买几个奴隶?我们需要厨师,还需要一些能打扫房间的仆人,另外需要再买几个女兽人,由她们来伺候您沐浴,比我粗手粗脚的强。您是尊贵的神子,整个房子里只有主人和我,显得有些寒酸了。”
伺候沐浴不过是烧烧水、擦擦背、递个毛巾什么的,不过这样的事让一个管家来做确实不太好,而且房子里也确实需要一些佣人来干活,老犬人巴哈年纪大了,能找几个兽人替他分担一些总是好的。道格拉斯点点头道:“那就明天去看一下,布查师父的女儿你打听到了吗?”
老犬人巴哈道:“主人,我已经打听到了,森顿·布查大人的女儿叫葛兰朵,现在已经是二级祭司,有着很高的天赋。据说森顿·布查大人准备将葛兰朵送到下面哪个部落做部落祭司历练一番,但是葛兰朵小姐似乎并不乐意,因此还和森顿·布查大人有一些矛盾。”
道格拉斯不禁莞尔,看来师父在家里并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啊。
道格拉斯询问道:“那你觉得我们给葛兰朵小姐送什么礼物好?”
“这个我也说不准。”巴哈脸上透出为难的神色,“也许,主人可以送给葛兰朵小姐一些珠宝,女人似乎对这些亮晶晶的东西都缺乏抵抗力。”
道格拉斯想起金龙爱格莉丝对金币的态度,点点头道:“那我们明天顺便去珠宝店挑一款别致的珠宝吧。”
用完了早饭,道格拉斯坐在住宅的二楼,温煦的阳光洒在身上。道格拉斯捧着一本神学的书在看,干瘪无味的文字似乎更像是流水账一般记录着传奇故事,那些曾经被传颂的英雄们的传说。
等到太阳从窗边升到头顶时,道格拉斯也停止了阅读,深呼了一口气,将书合上,他心中还在回味着在书中看到的一个故事。故事说的是一个迈入传奇领域的强大兽人战士,为了获得神格,独自一人跑去一个深渊位面,找到了一位神力微弱并且堕落了的神,准备夺走他的神格。可惜在经过十天的惨烈战斗后,他最终不幸地失败了,成为了那个深渊位面的肥料,而那位神也变得更加虚弱,最终堕落成了恶魔君主。
道格拉斯深深为之惋惜,神路坎坷,最忌讳玉石俱焚。在道格拉斯看来,那位传奇战士已经拥有了和龙族一般漫长的生命,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积蓄力量获得晋升,没必要把自己置于险地。
下午的时间,道格拉斯同样有着充足的安排。炼金术是道格拉斯很感兴趣的一门课,不过在他能够熟练记下配方、掌握原理之前,他是不能够进行实际试验的,因此道格拉斯的任务就是将森顿·布查教给他的初级知识给记牢,能够熟练地说出每一个配方的原材料,并能指出每一种原材料在配方中的作用。这是一个庞大复杂的体系,即使只是初级的,对于道格拉斯这样的新手,入手同样显得非常艰难。
晚饭后,仍然是修炼武技的时间。道格拉斯擎着“勇士之刃”,全神贯注地对着空气虚劈、直劈、横劈、侧劈、上撩,逐渐地道格拉斯每一击劈出就好像有着千钧之力般,卷动着空气产生了巨大的压迫力。
道格拉斯早已看清,对于自己这样的高级战士,无论魔法、炼金术还是神术都只能作为自己的辅助技能,这些技能与武技属于不同的体系,自己不可能放弃武技再转修魔法或其他,因此自己会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武技当中去。
第二天一早,道格拉斯和老犬人巴哈从圣殿出来,租了辆马车来到了帝都西面的商业区。
虽然兽人帝国内因为六大兽人种族的矛盾而波涛汹涌,但是帝都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商业区内人流如织,店铺门前挤满了马车,道格拉斯让马车夫直接带他们来到帝都内最好的珠宝商店。
道格拉斯下了马车后,就有专门的侍者领着道格拉斯和巴哈进入了店铺内。侍者热情地介绍着,最后道格拉斯选了一款别致并且稀罕的珍珠项链,花了二十个金币。
出了珠宝商店后,道格拉斯和巴哈就直奔奴隶市场而去。
因为战争的缘故,最近奴隶市场的交易变得火爆起来,不断有各个种族的兽人奴隶被送到这里。
扎卡是这个奴隶市场上最大的奴隶贩子,雷因族狮人。能在帝都做到这个地步,自然也是有背景的,据说哈特陛下的大儿子是扎卡身后真正的老板。
贩卖奴隶一直以来都有着很高的利润,尤其是一些拥有着相当不错的战斗技能的战士的价格更高。
道格拉斯在巴哈的引领下走入扎卡的奴隶贩卖营时,有一个老兽人正站在台上唾沫四溅地向着四下的兽人们介绍着一个奴隶,一个匹格族的战士,他赤裸的上身倒是显现出几分健壮、魁梧。
匹格族的兽人有着很强的随遇而安的性格,不像别的兽人那么桀骜不驯,因此当买家们知道这是一个三级的猪人战士后,有好几个买家都表现出来要买下的欲望,很快,猪人战士以三百个银币的价格被卖了出去。猪人战士并没有表现出痛苦、愤怒、不甘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未来并不担忧。
随后又押上来几个更强一点的兽人战士奴隶,也都一一卖了出去。
被售出的奴隶,要么像最开始的猪人战士一样,一副不在意成为别人奴隶的样子,要么就是一副麻木迷惘的神情。道格拉斯若有所思,不朽之路上,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落得眼前奴隶们的下场,这让道格拉斯暗自警惕,必须更加努力,尽早进入传奇领域,才算是安全了。
道格拉斯正沉思时,巴哈忽然道:“主人,这个盼达族的奴隶会一些厨艺,我们要不要买下来?”
道格拉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只见台上有一个双手被紧紧地绑在身后的胖胖的盼达族熊猫人,那个老兽人正在大力鼓吹着,说这个家伙有着不错的刀技,而且会厨艺这门特殊的技术。老兽人唾沫横飞,不时地狠狠捶一下那熊猫人胖胖的身躯表示这是一个很健壮的奴隶,买回去绝对不会吃亏。
熊猫人在兽人帝国也并不多见,属于数量较少的种族,是贝尔族熊人的一个分支。
奴隶市场上很少见到这样的奴隶,因此在老兽人的鼓吹下,这个熊猫人奴隶的价格开始一路升高。
道格拉斯没有表示出自己的意愿,老犬人巴哈也不敢出价竞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行情很好的家伙价格逐渐飙升而干着急,他是打定主意要为主人买几个懂得厨艺的奴隶的。
道格拉斯注意到台上的这个奴隶与前面几个奴隶不同,眼中充斥着不屈和斗争的神情。这触动了道格拉斯心底的某根心弦,道格拉斯点点头道:“买下来吧。”
老犬人早已等着这一句话,道格拉斯一说,他立即张大嘴巴就要报价,这时台上的老兽人却突然道:“一千两百五十个银币,现在这个幸运的家伙就归这位大人了。”
巴哈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兽人指向台下的一个马脸兽人声音激昂地道。这是一个豪斯族的家伙。
道格拉斯遗憾地看了一眼那个熊猫人。
买到了熊猫人的那个兽人笑呵呵地走上台去,要将自己买下的奴隶亲自带走,但是很显然这个奴隶并不怎么配合。买主狠狠地一鞭子抽在他的背上,售卖奴隶的老兽人嘿嘿笑道:“要狠狠地打这些贱骨头,他们才能学会服从。”
买主看着熊猫人那张充满怒气的脸,又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手脚都被捆绑住的熊猫人根本难以抵挡新主人的毒打。
道格拉斯皱了皱眉头,他有些同情那个熊猫人,但事实上,在兽人帝国,奴隶的主人有权对自己的奴隶做任何事,包括打死他,别人无权过问。
奴隶市场的旁边有正规的帝都城卫军在巡逻,他们负责维持奴隶市场秩序,保护奴隶主们的利益不被侵犯。如果有奴隶幸运地挣开了身上的枷锁妄图逃跑或者“行凶”,城卫军会毫不留情地帮助奴隶主加以格杀。
熊猫人最终屈服了,豪斯族马人得意地抓着套在熊猫人脖子上的绳索走下台来。
鲜血和赤裸裸的暴力刺激得围在四周的兽人买家们兴奋起来,很快,又开始下一轮的奴隶拍卖。经过了刚才那一幕,下面的场景要更加暴力,持币待购的兽人买家们高声叫嚷着,纷纷掏钱买下看中的奴隶。
道格拉斯依然神情平静,身为强大的战士,他绝不会让自己平静的心湖受到外界刺激气氛的感染。
在道格拉斯的授意下,老犬人巴哈也屡次出手,精明的老犬人很明白自己需要买什么样的奴隶,所以绝不会和别的兽人争抢那些拥有战士等级的兽人。他需要的不是战士,不是守护者,而是普通、勤快、愿意打扫房屋的兽人,而这样的兽人奴隶往往没有几个兽人愿意买,因此老犬人只花了很少的钱就买下了十几个奴隶。
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再留在这里。
十五个奴隶排成一排,被老犬人巴哈领着向着圣殿走去。
道格拉斯一行堪堪走出繁闹的街区,前面一个偏僻的街道中忽然传来吵嚷争斗之声。片刻后,一个身上冒着血的兽人冲了出来,向着道格拉斯一行奔跑过来,在他身后,五六个兽人一边奋力追赶,一边大声叫喊着。
道格拉斯视力好于众人,看到跑过来的兽人竟然是之前那个被叫卖的熊猫人奴隶,他的脖子上还套着半截绳索,拼命地跑着。
熊猫人一边狂奔,一边惊恐地回头望上一眼,眼看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熊猫人高声喊道:“快让开!”
这一句话却是对挡在前面的道格拉斯一行说的。
十几个人的队伍却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让开的,熊猫人没有拼着自己结实高大的身躯一下冲撞过来,反而咬了咬牙从他们身边绕开,这一耽搁,身后的追兵又更近了一些。
“喂,前面的家伙快滚开!”熊猫人身后的追兵直冲过来,厉声喊道。
其中一个兽人看着前面来不及躲闪的又矮又小的老犬人,“嘿嘿”地残忍一笑,提起肘部就撞了过来。
道格拉斯本不想插手,但是此刻莫名其妙惹来飞来横祸,脸色一沉,已经掠了上去。
那个兽人本是武士,原以为撞飞一个干瘦老犬人实乃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忽然眼前人影一闪,这一撞竟然落了空。
老犬人巴哈惊魂未定,已经被道格拉斯拉开。
“喂,滚开,蠢……”看着站在面前的高大犬人,那兽人武士叫骂道。
话未说完,道格拉斯的拳头已经命中了他的肥脸,兽人武士惨呼一声飞跌出去,两颗带血的牙齿也从口中飞出。
兽人武士的同伴看到他突然被打飞出去,惊愕之后都吼叫着挥舞着兵器向道格拉斯扑过来。
道格拉斯目光扫过,发现追兵仅仅是几个相当于一二级战士的兽人武士,道格拉斯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
当买了熊猫人奴隶的那个豪斯族马人赶过来的时候,他惊愕地发现他的手下倒了一地,在中间站着一个神色冷淡的强壮犬人。
豪斯族马人见对方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显然是轻而易举地打败了自己请来的兽人武士,这样来看,对方应该有着相当不错的战斗力。不过他并不惧怕一个战士,即便是一个强大的战士。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阻拦我的手下抓捕逃走的奴隶?最好在我没有发怒前,跪在我的面前,向我道歉!”马人向道格拉斯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