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沙漠上飞起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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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红杏在墙

丈夫是这个小城的首富,娟子嫁给他的原因很大成分上是看上了他的钱,这一点她并不否认。丈夫大她十岁多,而且有些丑,但丈夫是个能人,几乎做什么什么赚钱。前些天看到房屋装修生意火爆,便成立了一家装修公司,生意做得很红火。

他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他说了,不需要她工作,他完全可以养着她。他不想让妻子特别是这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劳累。他要把她像花一样养着。

娟子一个人在家闷得慌。有时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半天呆。她看到街上的人忙忙碌碌,她很羡慕人们那奔忙的样子。

“实在没事干就上网玩。”丈夫对她说。

于是,她学会了上网。

网上大多是寂寞的人或者是清闲的人。起初,她在网上只是玩玩游戏,慢慢的厌烦了。后来她又上了新浪UC,在每个房间了来回逛。最后,逛到了一个房间,被里面的讨论话题吸引住了。

里面就像舞台一样,申麦轮上后可以上场。就可以和一个人谈论话题或者唱歌。

她也排麦,半个小时后该她上场了。

她不敢说话,和她对话的是个男士,彬彬有礼。也许是他看出了娟子的胆怯。便开玩笑说道:“妹妹是第一次来吧?”

“是!不知说什么?”娟子说。

“这样吧!我们讨论话题,我问你回答。”

“好吧!”

“先选一个难度系数小的,你喜欢接吻吗?”对方问。

这一问搞得娟子脸红了。

“很难回答吗?”

她没有说话。

“那就换个话题!——你上网主要是因为寂寞还是休闲娱乐或者其他?”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他说话了:“我上网主要是因为寂寞和休闲娱乐。”

“谁会经常惦记你?”

这句话又把她问住了。说实在的,她现在感觉很孤独,父母去世的早,丈夫忙于生意很少关心她。

她说:“不知道。”

“不知道?”他说“读过刘继荣写的一篇文章,我读给你听吧?”“好吧!”

他声情并茂的读起来:“快下班的时候,我无缘无故地喷嚏连连,同事说,谁在惦记着你呢?窗外没有阳光,天空是制服般的冷灰,连微笑也是公式化的,谁在惦记着我呢?谁会惦记你是不是不开心,又是谁惦记着你在深夜里发一个短信给你?想起一个人,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她曾经说过我不美丽,也不勤劳,也不勇敢,可是我善良,我是她从任何搜索引擎上也有搜不到的好友人选。上大学时,她在我的下铺,不爱说话,每次我感冒都会从下面缓缓升起一个杯子,是我最讨厌的温吞白开水,然后是更令我厌恶的各种颜色的药片,喝光水,把药就顺手夹在床头一本同药一样的枯燥的书里。后来我偶尔打开那本书,里面黄黄白白的小药片那么精致而玲珑,那些经年的药片,像是当时没有认真看后来才读懂的留言,整本都有清淡的药香,一下子,鼻子酸,眼睛也酸,忽然就有了感冒的症状,才知道,感冒实在是一种幸福的滋味。日子如流水一样地过,奔波在烟火红尘里,永远地忙忙碌碌,不知不觉间,我们在人海里走散了,失去了彼此的消息,可是我们仍然牵挂着她,相信她也一定会惦记着我,那些曾经从心底开出的花儿,在匆匆的流年里会老去,所有的花瓣都飘零之后,却留下了一粒粒晶莹的种子在某一个不能预见的日子,繁花会开满光阴的两岸。窗外已经开始飘雪,细碎的沙粒一般的雪,满天满地无处不在。也许惦记着我的是年迈的双亲吧?他们打电话来永远是那几句:家里都好,你很忙,不要惦记我们。可是他们却一直一直的惦记着我。雪大起来了,大片的雪花旋转着飘飞着,落下来,落下来,纤巧的娇憨的落花,厚厚地堆积着,它傻傻的只会爱,所以才不会碎,不会痛。“刘继荣,刘继荣!”谁在大雪里锐声叫我的名字,我连忙答应着,随即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我的儿子已经泣不成声:“你的手机怎么总是联系不上?预报今天有寒流,有大雪。以为你跌倒在雪地里,你怎么会这样?刚才我喊妈妈,那么多妈妈都跑过来,我只好叫你的名字……”

他读着,是那么动情,她陶醉在文章的描述中。

“现在,有人牵挂的人是个幸福的人。”

“是啊!”

“有人牵挂,即使一个人呆着,也不是孤独的人。”

“可谁是牵挂我的人呢?”她说出这话,马上又感到不该说这样的话,但话已经出口,收不回来了。

“我可以牵挂你啊!”他马上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啊?我知道你是谁啊?再说了,我不值得你牵挂!”

“谁说?妹妹是令人怜爱的啊!”

她心里一阵激动,这样的话丈夫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此时,她心里一阵温暖,那种久违了的怦然心动向她袭来。

但她是一个传统的人,不会就这样移情别恋。

时间到了,他们必须放麦了。此时,他们感到意犹未尽。便约好到下面去聊。

“认识你很高兴!”他说。

“我也是!”她说。

在下面他们谈得更加投机,因为这里没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谈人生、谈爱情,在很多方面,他们的观点惊人相似。他们越谈越高兴,他们感到对方就是知己,互相之间是那么的情投意合,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们约好下一次在网上见面的时间,就好像是约会一样。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她的心里异常激动,在网上,她找到了知音。这样,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每天,她都上网看看他在不在线。他是有工作的人,哪能天天上网啊?看到他不在,她很惆怅。

她感到有些离不开他了。

“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我把心给你了。”

“我的心属于你!”

“爱你!”

她不想红杏出墙,她感到那样对不起丈夫,更重要的是那样违背了她做人的原则。但她又不愿放弃网上的这个朋友。她想,在网上,即使和他有情感上的出轨,也不会有身体上的出轨。这不算是红杏出墙吧?最多算是红杏在墙。

红杏在墙。她被这个词逗乐了,一枝红杏招摇在墙头之上,既可以观赏墙外的风景,又不会被墙外的人摘掉。很安全嘛!哈!

再说了,杏子红了,总想展示那鲜艳的美丽,捂在院子里,是要腐烂的。

她把他看作是精神上的爱人,在精神上,他比她丈夫给予她的还要多,有时甜言蜜语,有时山誓海盟,有时火辣辣的挑逗。

她有一种满足感。女人是感情动物,最经不起情感的诱惑或打动。虽然她也知道这些是虚无的,但她还是陶醉在这里面了。她的脸色红润起来,就像恋爱中的女人一样,神清气爽,面容姣好。

生活上的无忧无虑,衣食无忧的她有无事可做,寻求精神依托也就在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