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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官司虫子”蔡二爷

蔡二爷叫蔡秉纯,是清朝中期苏家店大蔡家村人,因性格耿直,说话声音响亮,又爱替人打抱不平,是有名的官司虫子,人送外号“蔡二咣咣”,相传要是蔡二爷在塔儿岭上说句话,几里外赵格庄集上的人都能听到。

树倒藤萝死

过去,在登州府这片地儿,说起打官司有两个本事人,南边有个莱阳的孙二磕巴,北边有个大蔡家的蔡二咣咣。传说,有一天,蔡二爷到登州府给人打官司。由于打官司的一方与知府是亲戚关系,所以知府私下里就偏着对方。一开始知府坐在大堂之上,居高临下,慢条斯理,蔡秉纯跪在大堂下却不卑不亢,据理力争,不一会儿知府就落了下风,没有了话,急出了一身汗;热得他把乌纱帽子摘了下来,放到桌上。

蔡秉纯一看,立马站了起来。知府一看,一拍惊堂木,喊了一声:大胆刁民,为何不跪?

蔡二爷不慌不忙,底气十足,他说:我跪的是朝廷的王法,不是跪你这个人。你戴着乌纱是代表朝廷,我要下跪,现在你既然摘去了乌纱,那么咱俩就是平起平坐了,我没有必要去跪你!说完敞开大步出了大堂,去了院里。

突然发生的这一切让知府哑口无言,涨得脸红脖子粗,人家蔡秉纯说的句句在理,虽然让他下不来台,却也没有办法。

知府随之也到了院里。一看蔡二爷正站在院里的一棵树下往天上看,于是他也往天上看,可看了一阵什么也没看到,于是就问道:你在看什么?蔡秉纯说:我在看在哪里能把树根刨断?知府不解地问,你要刨断树根做什么?蔡秉纯说:把这棵树刨了,树倒了上面的藤萝自然就死了。

人走人道,水走水道

大蔡家与姜家村相隔一二里地,之间有一条沟叫“宝金沟”把两村的地给分割开来,沟南是姜家村的,沟北是大蔡家的。有一年,连下了几天大雨,雨水从蚕山上急流而下,把姜家村的地冲去了一片,原来的沟渠往南偏了许多,姜家村的地自然少了,大蔡家的地就多了。姜家村想把被水冲没了的地重新要回来,大蔡家就不同意,于是两个村把官司打到了衙门。起初,县官判姜家村赢了官司,这下大蔡家人不算了,就派蔡二爷去重新上诉。

到了大堂,蔡秉纯第一句话就说:我们两个村多少年都是以沟为界,你凭什么把我们的地界给变了?你收了姜家村多少银子?

知县说,那条宝金沟是你们两个村的地界,这个我承认,可是人家姜家村的地亩少了,你们村的地亩多了,这也是事实。所以你们多了的理应还给姜家村。

蔡秉纯一听就火了,走上大堂,把县官的桌子一下子给掀翻了,说:别的我不管,既然宝金沟是我们两个村的地界,你就不能判我们的官司输!

县官一看蔡秉纯这架势,再说人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又重新判决:人走人道,水走水道,以河为界,水流自然。就这样,大蔡家又打赢了这场官司。

进来的好孩子

有一年,苏家店一带受了水灾,栖霞、招远两县的县官一起下来查看灾情,公馆设在赵格庄集上。为了体现公正,衙门里还请了当地一些有威望的人参与,这其中就有蔡秉纯。蔡秉纯有个孙子,眼眉长得又黑又长,人却短点,不太实成,人称“犸子精”(犸子在当地指狼等一类的野兽)。这一天,“犸子精”到公馆里去找爷爷,门外把岗的就问他:你爷爷是谁?他说:我爷爷是蔡秉纯。把门的一听就让他进去了,照理说这么一个孩子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可是就因为他爷爷是蔡秉纯,把门的就放他进去了。

县官一看进来个孩子,很是不高兴,刚要对把门的发火,把门的就在县官的耳边悄悄地把情况说了一下,县官一听是蔡二爷的孙子,立马变了笑脸,对着孩子说:进来的好孩子,进来的好孩子呀!

后来,在当地就流行了一个歇后语:犸子精——进来的好孩子呀!

上有蚱蜢神,下有蔡秉纯

有一年,大蔡家一带遭了蝗灾,成群成群的蚱蜢落到地里,不用几个时辰地里的庄稼就没了。村里人都到村北的蚱蜢庙里去烧香许愿,希望这场蝗灾能早点过去。

蔡二爷也去许了个愿:上有蚱蜢神,下有蔡秉纯,三天以内退了蚱蜢灾,对台戏我送到庙门唱三天,三天要是灾不退,我扒了你的庙,砸了你的神。

三天以后,蝗灾还真的退了,人们却不见蔡二爷请对台戏。这一天,蔡二爷正和老伴儿在山里摆弄庄稼,有人就问他,二爷呀,你不是说退了蚱蜢灾对台戏你送到庙门上吗?你这个愿还没还呢!

蔡秉纯说:这个愿我还了呀。他指着自己的老伴笑笑说:你看这一生一旦,像不像唱戏的?

他的话一出口把人都逗乐了。

三年打赢了驴官司

蔡二爷的邻居养了一头驴,长得膘肥体壮,犁地、驮粪、拉车样样行,后来这头驴被人趁晚上给偷去了。在过去,驴呀,马呀,还有骡子之类的牲畜是庄稼人的命根子。自从丢了驴子,邻居不吃不喝,就不想活了。蔡二爷说,你不用伤心了,我替你把驴找回来。邻居说,你上哪儿能找回来?蔡二爷说,我自有办法。

没有不透风的墙,蔡二爷沿路打听,一直打听到莱阳,终于找到了邻居丢失的那头驴。可是驴找到了,偷驴的人就是不承认。没有办法,蔡二爷一纸状子把偷驴的人告上了衙门。可是衙门里的县官大老爷升了几次堂也没有个结果。

蔡二爷办事能豁上,他已经答应了邻居,依他的个性,找不回驴是不会回去的。就这样,他就住在了莱阳,一边替人写文书状子,一边打官司,没想到这个官司一打就是三年,等蔡二爷拉着驴回到家的时候,人们看到蔡二爷走的时候挂在柞树上的蚕篓子经过几年的风吹日晒已经烂得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