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栖霞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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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小阴阳

老阴阳法术无边,名声远扬,他的儿子跟着父亲学了不少东西,也渐成气候,人称“小阴阳”。如果有人来找老阴阳出去看风水或是驱个鬼神之类的,老阴阳都叫小阴阳去。但是毕竟小阴阳名气不如他父亲,所以也出了许多故事。

有一天,东店有一人家请老阴阳去帮看个风水。老阴阳一看来了个年轻后生,心里不悦就叫小阴阳去了。来人一看让小阴阳去,心里有些不满意。到了家里,父亲问他:请回来了?他儿子把嘴一撇,说:呶,来了个小阴阳崽子!

小阴阳一听,心想,你是看不起我呀,好,等会儿有你好看的。心里这么想,可表面上却依然像没事似的,把事情办完,吃过饭就回去了。

送走了小阴阳,东家的儿子就愤愤不平,说:老阴阳就是能糊弄人,我看这个小阴阳就是不行。说着说着,就进了家,把门一关,就从门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挤死我了!东家的儿子以为关门挤着了人,吓得赶紧把门打开,没想到一打开门,又传来了一声:挤死我了!他赶忙门前门后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一个人。之后,村里人都说他们家闹鬼了,吓得他们全家都不敢进这个屋了。

总不能老这样下去呀!有人说还是去找老阴阳吧。这话一下子提醒了这家人,于是又派儿子带着厚礼上了老阴阳家,把情况一说。老阴阳就把儿子叫过来了,说:你说实话,是不是在东店作祸了?小阴阳一看瞒不住父亲,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出来。原来,小阴阳看东家看不起自己,就趁人不在眼前时,剪了一个小纸人放在他们家的门转轴下面,所以一关门或一开门就会有“挤死我了”的喊叫声。

老阴阳只好向来人道歉说,孩子不懂事,还请多多包涵。你们家门转轴下面有一个小纸人,只要把那个小纸人拿出来烧了就没事了。

那人回家后,一看果然门转轴底下有个小纸人,于是照着老阴阳说的一一做了,从此再也没有那个让人害怕的声音了。

小阴阳整天不是驱蛇就是驱鬼,自然也没少得罪它们。这些被驱的东西年岁大了,本事长了,有时经常与老阴阳和小阴阳做对,想着法儿折腾他们。有一天,小阴阳给人去看地理,回来时天已黑了,他骑着马走着走着,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孩儿,穿着绿裤子红袄。小孩子上前说:叔叔,你不知道道儿,我帮你牵着马送你一程吧!小阴阳觉得这个小孩子不地道,本来想拒绝,却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走了。走着,走着,小阴阳觉得不对,怎么好像走进了一个湾里。就问小孩儿:你领的道儿对吗?你要把我领到哪里?小孩儿听了,也不语,抿着嘴直笑。小阴阳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急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却一下子跳到了水里,再回头找那个小孩儿就怎么也找不到了,他使劲游,总算游出了那个水湾。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小孩儿就是一个小鬼变的,要是那天他警觉得晚一些,说不上就回不来了。自从出了这个事以后,小阴阳再也不走夜路了,他总是带着日头上路,天黑前一定回家。

小阴阳遇到的事还有更惊险的。有一天,天刚蒙蒙亮,人们走到大蔡家下河茔盘时,看到老阴阳的马揽在树上却不见人。人们觉得奇怪,就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到了跟前,那匹马看到人过来以后就急得用双蹄直扒地上的泥,然后就是一阵嘶鸣。于是人们开始在四下里寻找,当走到一口新坟前时,有人隐约听到人的喊叫声,可是再仔细听又听不到了。这时候,小阴阳的家人也赶来了,说小阴阳昨天给人家去看阴阳就没回家。这时人们又一齐瞄向了那座新坟,他们说咱们村里这一段时间也没有人死去,哪来的新坟呢?于是,大家一齐挥动镢锨,把那座新坟挖开,果然找到了小阴阳,说来也怪,小阴阳在坟里待了一晚上,出来却一点儿事也没有。

后来,人们就问小阴阳是怎么回事,小阴阳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他觉得道儿不远,所以走得晚了一些,当走到了大蔡家下河茔盘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片树林,树林里有房子有人家,以为到了家,于是下马,把马揽在树上,就进了村,后边的事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