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把你写成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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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年冬天,明媚如你(三)

8。

木歌和夏灼吵架了。

那天她和潘晴一起逛街的时候她看到了夏灼和叶若。叶若,偶尔也会和他们聚在一起,虽然话不多,但也算是熟人了。

潘晴说,叶若其实喜欢夏灼。比她还早。

后来她盘问了几句,也许是语气重了,或许是时间不对,比赛失利的他第一次对她发火,对她吼:“木歌!别搞得跟我妈一样好不好?是不是我什么都有跟你汇报?我看到叶若请她吃个饭怎么了?你怎么控制欲这样强?!”

木歌只听到了他的怒气,你凭什么像我发火啊?说我霸道控制欲强?!于是她也吼道:“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讲!以后你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木歌吼完女主角的惯用台词后就雄赳赳昂昂的转身就走!她心里数着一、二、三……只是数到十夏灼也没有叫她,等她回头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当时她很生气,很难过,一起之下拒绝他所有联系方式。只是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当时他被教练叫走了,而且他也加强了每天的训练强度,忙的无暇顾忌她。木歌也一直倔强的不主动联系他,只是明明没有拉入黑名单的电话却再也没响起。

而在木歌和他冷战的时候,叶若就成了运动场的常客。

她给夏灼送水,给夏灼擦汗,等他到很晚。这些都是潘晴告诉她的。

没有了糖葫芦,没有了熟悉的笑脸。木歌每天沉浸的学习中,哼,死夏灼!负心汉!然后,那次她考了唯一一次年级第一。

等寒假一到,她拿上包装好的手套准备好好骂夏灼一顿的时候,她看到夏灼的车上载着叶若。

他明明说过不载女生的……

木歌苦笑了一下,原来一个人变得那么快。

细想一下,夏灼为她做了很多,她呢?是不是真的控制欲很强?看着从身边擦过了车,木歌想,或许叶若比她适合他?

低着头的木歌没有看见回头的夏灼。

9。

之后那个寒假过得平淡无奇。木歌也不再盯着手机发呆。

转眼间离高考还剩100天。两人没有说分手,也没有交集。木歌不再去运动场,只是开学到现在桌肚里的早餐还是没有断过。

木歌心里酸酸的,夏灼这是什么意思啊,一边跟别的女生在一起还一边跟她纠缠不清!可恶。木歌吸了吸鼻子,大口吸着酸奶。

她心里有道坎,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不可夺!自那以后,她看到叶若再也没说一句话,看到邵华、潘晴也很是冷漠,唯独没有看到夏灼。

春天已经来了,夏灼却仿佛随那冬雪消散而去。

木歌依旧是女神,舞台上的她依旧明媚。记得有个高一的小学弟还曾送个她一大束鲜花。她接下了,因为她看到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远远看着他,目光灼灼。

他能跟叶若厮混,她为什么不能收一束鲜花?

高考倒计时像死神的时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每一个学生人生第一个十字路口就要到了。

夏灼即将去A大进行体侧,前一晚他默默的站在木歌的宿舍楼下。

“你还好吗?”男声的嗓音因为许久没说话有些沙哑。

“很好。”女声轻轻的回答。之后是相视无言。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如此陌生,那个陪她跑步、等她吃饭、拥抱她亲吻她、心疼她爱她的少年会变得如此陌生。

“我明天就要去A市了……”

“嗯,好好加油。”木歌不去看她,眼神飘去远方,悠长,落寞。夏灼死死盯着她,固执,痛苦。

终究她还是没有看他一眼。

“我们分手吧……”夏灼说。她还是没看他。

睫毛一颤。“好——”木歌丢下这句话,转身走进宿舍,坐在空荡荡的楼梯上泪流满面。

10。

高考结束。

夏灼平稳的考入A大,木歌去了B省。中间隔离一个省,几千公里的距离。

收拾行装的时候,木歌看到了静静躺在抽屉里的手套,灰色的,毛茸茸,上面有只兔子。抚摸着细腻的绒毛,突然发觉,居然都夏天了。等下个冬天,他也不需要这手套了。

火车缓慢的发动,他们被送往截然相反的南北方向。

邵华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去了邮局。

在青春这场盛大的烟火会中,终究是到了暗淡落下的时候。夏日灼灼,木子成歌。

后来过来很久,木歌才知道,夏灼没有和叶若在一起。还有潘晴,是叶若的死党。潘晴告诉夏灼,马上要高考了木歌不想被他打扰。潘晴告诉木歌,夏灼跟叶若在一起。

后来木歌想,如果潘晴没有带她去看到那一幕,如果她没有发火,如果她没有吃醋,如果她能像小女生柔弱点,如果彼此能多解释一句,多倾听一句。或许只需要一场眼泪,就能和好如初,他们也不会走到至此。

如果啊,如此不切实际的辞藻。

火车渐入轨道,把那座城远远的抛在了脑后。旁边有个女生在放歌。

“走不完的长巷原来也就那麼长

跑不完的操场原来小成这样

时间的手翻云覆雨了什麼

从我手中夺走了什麼

……

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我曾拥有你真叫我心酸”

耳边听着淡淡的歌声,木歌仿佛听到了当年的笑声。

11。后记

夏灼的朋友总是嘲笑他,每到冬天就早早戴上了手套,那只灰兔子灰不拉几的太OUT。

夏灼总是笑着反驳,说他最喜欢兔子。

木歌在南方,即使是冬天也比家乡的小镇温暖。只是她却习惯带围巾,每到冬季总让她害怕,因为没有人再抱着她取暖了。

木歌裹了裹围巾,淡淡的说,记得有年冬天,明媚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