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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人群散去,我被赫尔、小涛搀扶回家。但安今续和乐队却有个活动必须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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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安今续和乐队匆匆赶路。但听后面有声音喊他,原来欧阳和林轩一直尾随其后,亦步亦趋。安今续见他立刻火冒三丈,吆喝着身边的乐队:“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其中吉他手道:“那我们先去安排,不要来得太晚,我们连钱都收了,不能放人家鸽子!”原来他们受邀为一家公司开业庆典,就是在门口搭个台,站在上面一边主持一边唱歌,满处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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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今续老远就呵斥着:“你到底什么意思?老缠着我干吗?”他看到远处,欧阳把林轩支走后,他才一个人跑上前来,笑道:“我想认识你,和你做个朋友!”安今续轻蔑道:“抱歉,我很忙,再说,我不大喜欢跟‘文人’打交道,文绉绉得,尤其像你这样的,太……”欧阳立刻抢过话头,道:“就算你看不起我,你也不能忽视我这颗真诚的心吧!你知道吗?刚才听到你那番慷慨陈词之后,原来真相竟是这样,我为刚才自己地失误而懊悔,我在心里已经骂自己很多次了。最让我震撼的是,你们的友谊超出了我的想象,不是感动二字能比画地,所以,我想加入你们。”安今续稍略迟疑,才问道:“为什么不去找他们?”欧阳不假思索地脱口道:“但他们却说让我找你!”其实,当时我们要比安今续先离开,所以,欧阳并未来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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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今续欲要再说什么,但手机声扰乱了他思绪,接通后,原来是乐队催他赶紧赶往现场,所有人都在等他。情急之下,安今续竟忘了身边的欧阳,顾自掉头往前赶了。而欧阳却宁愿顶着再次被臭骂的可能,公然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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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临时搭建在公司门口的舞台不大,但宣传造势做得恰倒好处,招来不少围观群众。安今续和后面的乐队便是今天的主角。公司领导致辞和开场白后,安今续便唱响了当时最流行的歌曲,此歌一出,震撼全座,掌声不断。接着,一口气又完美演绎好几首,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欧阳在下面都被挤得站不稳了。他和所有人都以几乎接近“入魔”的目光,凝望着台上那位深情而专注的安今续。安今续最拿手的还是经典老歌,无论男声女声,他都能拿捏精准,融入情感,唱出自己的味道。接下来的几首老歌,几乎扫空了那整条街上的行人,他们纷至沓来,结结实实包围了舞台。当唱起《笑红尘》的时候,歌迷庞大的队伍已向街口蔓延了好几十米,看上去黑压压一片,声势十分惊人。最后,在欢呼潮声中,安今续一如既往以《一程山水一程歌》圆满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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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外地人的欧阳和林轩合租的楼房,两室一厅,通风明亮,环境舒适。欧阳一回到家就兴高采烈地拉住林轩,感叹道:“我今天差点就回不来了!”林轩道:“怎么就回不来了?”欧阳陶醉其中,自顾道:“太好听了,太完美了,太、太、太……”林轩打住他,道:“别太、太、太了,到底是怎么样了?你怎么就回不来了?”欧阳道:“我刚才跟过去了,那小子和其他几个原来是一支乐队,他们过去帮人庆典。那小子看上去不怎么样,想不到往台上一站,完全变了一个人,深情、认真,专注,洒脱等等,总之太不一样了。让人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歌声竟然把整条街都唱空了……”林轩道:“等等,什么唱空了?”欧阳道:“所有路人都跑过来听他的歌了,当然就空啦。我当时差点就高兴昏过去,幸亏我这几年练就出来了泰然自若的江湖本领,要不,我恐怕是回不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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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猜摸出个七八分来,神情黯然,道:“自从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开心,不知道是该为你高兴还是担忧?”欧阳听他语带双关,忽地收起笑容,道:“是呀,这么多年,除了那年你我坦白真实身份外,就再也没有像今天开心过……”林轩又抢过话题,道:“你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吗?而且,我怎么看也不认为那小子是你喜欢的类型呀。”欧阳并不作答,沉吟半晌,喃喃自语:“非我离月月离我,非我思乡乡思我。究竟是我走过路,还是路正在走着我。是我经过春与秋,还是春秋经着我……”他细细龃嚼那首歌词,一边独自直入卧室……落下林轩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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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后,他如获珍宝,喜形于色,一股发自肺腑的情感流出口齿:“他应该就是我一直要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