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皇家商晏已经结束,街头鲜有人走动,静得能听到家家户户细微的酣睡声。
文贵花园的后院有微弱的灯光闪烁,偶尔传出几声低笑。
“师兄,你在无涯山心算第一,凡是沾上数字你都敏感神算,原来是家族职业本能啊!”木鉴之翘起二郎腿与骆九华闲聊着。
“无涯山上的弟子谁不是天赋异禀或身份特殊?我这不足为奇,倒是你,让师兄着实震惊了,怎么会成了鉴世子?好好的女人不当,扮个男人?”骆九华怎么看木鉴之女扮男装就怎么别扭。
“这正是我要找你谈的事情。”木鉴之严肃了表情。
“等等。”骆九华说完,抬手便把木鉴之束发的玉冠取了下来,让她的长发披散下来。
“现下没别人,你还是做个女人样子给我看看,不然面对着你总觉得别扭。”骆九华看惯了木鉴之的女人样。
木鉴之苦笑,翘了个兰花指调皮道:“遵命,我的师兄!”
“说吧,你打算跟我谈什么事?”骆九华双手抱在胸前,忍俊不禁的看着木鉴之。
“我现在的身份是木鉴之,是来夺皇位的。你现在手里掌握着安平国的经济命脉,若得你相助,我的胜算便大了几分。而骆家也一定会找个可靠的皇储合作,我现在想问你,其他三位皇储有没有拉拢过你?你现在有没有辅助投靠的皇储?”木鉴之句句问重点,既然是同门师兄,就没必要隐晦,直接开门见山。
骆九华抿嘴笑着,眼里精光闪烁,意味不明的望着木鉴之:“夺皇位?师妹,你这风险太大,我不能拿骆家的前途跟你胡闹。你就不怕师兄早有投靠而拆穿你的身份?”
木鉴之皱了皱眉,其实她也能料到骆九华不会轻易帮她,毕竟她身份是假,不是真的皇储。
“师兄你是生意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其他皇储能许你的,我也能许你。”
骆九华哈哈一笑:“要是我的条件是让你嫁给我你也答应?”
木鉴之听完,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也哈哈大笑:“就这么简单?”
这下轮到骆九华惊讶了,她居然觉得简单?毫无女人该有的羞涩啊!
“实话跟你说吧,骆家并没有打算投靠任何一位皇储,因为都有风险,不如静观其变,看你们最后的角逐我们再下注,所以目前我们选择中立。不过念在你是我师妹的情分上,我会以个人名义帮衬你的。怎样?我都豁出去了,你嫁不嫁?”
“不嫁!我是要当皇上的人!哪有皇上嫁人的?”木鉴之开着玩笑。
“要当皇上的人是靖老王爷又不是你,少给我扯淡!成败还不得知,师兄就怕你把这条小命都搭上了!”骆九华终于不再招牌式的笑容,而是瞬间严肃起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既然木鉴之假扮了靖老王爷的儿子,那么想当皇上的自然是靖老王爷,而木鉴之只是一颗棋子。难怪他们师傅在送她下山的时候落泪了,原来这个任务这么凶险,牵扯这么大,小师妹一直是无涯山里的开心果,师傅也是最疼爱她的,他们当师兄的也都非常宠她,在宴会上看到女扮男装的木鉴之时,其实骆九华是既愤怒又担忧的。愤怒的是师傅居然让她牵扯进了争夺江山的漩涡中心,担忧的是怕她万一失败了谁都保不住她。
“既然怕我死,那么就帮我保守身份这个秘密。”木鉴之早就料到骆九华不会拿骆家前途来冒险的,她真正想商量的是让骆九华守住她不是真正的木鉴之这个秘密。
“我能替你守口如瓶,但不保住有其他意外,你自己小心行事,切记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师傅让你参与,一定有师傅的道理,师傅比谁都关心天下的和平,你只管放心做。”骆九华拍拍木鉴之的肩膀安慰着。
“不是为了保命姐姐我早就撩蹄子不干了!”木鉴之嘀咕着,不是因为木云靖下毒控制她,她肯定在得知需要女扮男装的时候就返回无涯山让他们换真正的男人来做了。只是她清楚木云靖当初收留她送到无涯山的目的,无非就因为她是女人,以后得到皇位也不能享有,皇位是帮木云靖谋的,她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所以每个月木云靖按时送来的解药就是她的动力。
“你嘀咕什么?”骆九华发问,木鉴之嘀咕得小声,他没听清楚。
木鉴之干笑着,答:“我是在想其他师兄师姐们都是什么身份,以后会不会遇到。”
“我只知道无涯山每个人都是大角色,同我一起下山的有莫寻醉和凤飞飞,也不知道他们去往何处了,无涯山唯独你是孤儿出生没有显赫背景,却最出众。”骆九华不得不承认木鉴之的出众,自小古灵精怪,思想天马行空,能创造出很多先进新奇的玩意儿,连师傅穷尽一生都无法参透的一些制造,她都能一一破解并做出来。
木鉴之偷偷笑着,也不看看她是谁,来自未来的二十一世纪,有些小玩意儿在二十一世纪就是寻常的,放在落后的古代就成了伟大发明。稚嫩的身体里装着活了好几十年的灵魂,在她眼里,同龄人都太嫩了。
不过,有一个人让她把握不住,那就是木以墨,年纪轻轻却老成睿智,总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不好对付啊!
聊着聊着,天蒙蒙亮,打鸣的鸡叫声也响起来了。两人才发现聊了好久,骆九华起身告辞。
与此同时,文贵花园围墙外面,来了鬼鬼祟祟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