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天方自翻身进了箭塔,便见角落里一人惊骇看着自己。
"谁......"那人话还未出口,便觉咽喉一凉,接着闻得鲜血汩汩之声。他赶忙扼住伤口,可是鲜血喷涌,一个呼吸不到便倒地身亡。
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打了个小盹儿,却为何已经命丧黄泉。
杨昊天一枪便挑杀此人,而后向着另外一座箭塔望去,见力遮正和自己打招呼。两人一对暗号,便知对方已经得手。
力遮长刀一扬,在火把的照射下泛出一股亮光。他出刀收刀极快,便是有人见了,也不过是以为一时眼花而已。
可是有心人见了,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见寨门下,六道黑影,拔地而起,丈许高的寨门视若无物便已落身上前。
寨门上二人浑然不觉,依旧谈笑风生,淫语不断。
突然,两人只觉一股劲风袭来,危险的念头斗然涌上心头!干这一行过得便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两人久经杀伐,亦不是泛泛之辈。
念头刚起,身子便倾斜着便欲就地滚到角落里。他二人想法虽然不错,可是敌人又岂会给他们喘息之机。
只听噗噗两声利刃入肉之音,两人便已被割断咽喉,兀自捂住喉咙,抽搐数下,气绝而亡。
杨昊天二人将这一切尽数看在眼底,见哨位被解决,心中稍定。二人各自飞纵而出,宛若大鸟,扑向寨门。
他二人尚在空中,徒然便见寨门楼上冒出一人,赫然便是刚才去茅房那厮!他正哼着小曲,踱步上楼,好不惬意,蓦地见寨门上多了六道身影,愣在当场。
忽的又见两个同伴倒地身亡,哪里还不明白。
夜空中凄厉一声,"敌!......"可惜后面一个"袭"字尚未出口,便已被一杆长枪透胸而过,扎进墙板!
却是杨昊天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沛力射出手中长枪,击杀此人。
力遮感激的瞧着杨昊天道,"多谢杨少爷。"
杨昊天说道,"力都统多礼了,大家都是云师兄弟,谈什么谢。"又道,"事不宜迟,赶紧通知兄弟们!"
力遮连忙称是,将灵力凝集于手掌,而后猛地向着天空击出一掌,便见一道白球拖着长尾冲天而起,最后没入云霄。
这便是约定好的进攻信号,这白光在夜空中扎眼无比,易于辨认,想来后续部队很快便将赶来。八人各自取下背上弓箭,分处把守各个角落,阻击前来之敌。
一刻钟,两刻钟,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可是即不见来犯之敌,亦无增援之军,四周死寂一片,诡秘无比!
一股冰凉之气猛地从众人脚底冲上发癫,毛孔兀自张开,冷汗淋漓。
杨昊天沉声道,"情况恐怕不妙,还是派人进山寨中察看一番。"
此意正中力遮下怀,他指派了两个身手敏捷,武功高强之辈进去侦查。不到一刻钟,两人已经返回。
"禀都统,寨中空无一人!"一人禀报道。
"什么!"力遮,杨昊天同时惊呼道,满脸震惊,又慢慢化作惊骇!
力遮一把将那人拉过来喝道,"你可看清楚了?"
那人道,"属下看得清清楚楚,不但空无一人,所有的房屋亦是空空荡荡!"
这是何故?一时间这个疑问萦绕众人心间。既然寨中无人,又为何安排如此多守卫?如果是为了引我们入陷阱,又为何不见一个敌人?......
杨昊天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他们的目标是后面的兄弟!"
"中计了!"杨昊天怒吼一声。
忽的就听山西南面,红光汹涌,铿锵激鸣,杀声震天!
众人哪里还不明白,敌人竟然故意调虎离山,将大部分高手引走,便是为了伏击后续部众!
八人灵力激涌,身形施展到了极致,疯狂地向着大战之处奔去!
战场距山寨少说也有十余里,要是平常,众人少说也要一刻钟多钟才能赶到。可是如今人人心忧云师兄弟,身形激荡飞快,竟然不到一刻钟便到了。
杨昊天飞身上了一株大树,放眼望去,顿时又惊又怒!
只见下面百十丈便是一道狭长谷地,云师兄弟被堵在其中。敌人居高临下,滚石檑木,羽箭利刃......不要命地向下招呼!
云师兄弟呈一字长蛇,难以结成阵型,亦没有盾牌,一时间伤亡惨重。当时众人只道二十来个山贼不足为惧,便没有带盾牌,哪知竟酿成今日横祸!
好在山贼人数较少,云师弟兄又训练有素,除了开始一阵慌乱,此下已经有条不紊,结成小阵和敌人周旋。饶是如此,已有二十余人到底不起,非伤即死!
看着将士们一个个倒下,场中血肉横飞,哀嚎不断,杨昊天的心在滴血!
他们都是因我而亡,我杨昊天不能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枉自为人!
"都给我去死!"杨昊天斗然长啸,浑身金光闪闪,一股凛然霸气生,不将敌人杀个一干二净誓不罢休!
只见夜空下,杨昊天如同猛虎下山,飞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