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冷冷冰冰,不像是商量,而是通知决定,我往小花那里淡淡的瞥了一眼,小花立刻会意,朝我抛了个眼神过来,随即就往我三叔那里去,小声的和我三叔嘀咕了几句,我就看到三叔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果然还是瞒不下去了不是么?
我走到一个阴影处,避开了别人,过了几分钟,小花和瞎子陆续走了过来,然后瞎子正色道“小三爷,既然能够清醒过来,想必也知道这是个局了,为什么不告诉哑巴?””他本来就不该掺和到这个局里来,自然也没必要知道,这次的局很明显是冲着吴家地盘来的,布局者意图也很明显,要么我死吴家亡,要么他死,所以一开始他就很小心,就连三叔老痒都被编排在他的局里,如果有机会出去,我一定要正式的会一会这个老狐狸。“我目光在说到闷油瓶的时候,总有些闪躲,不过后面的话说的语气平淡,但含着的冷冽是个人都可以知道。
小花笑了一下“你猜的没错,不过有一点不对。”我看向小花,听着他的下一句话“谢连环不是被编排在局里的,而是自愿入局的,虽然目的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不然你以为他躲了这么久穿梭在各个地方,都没人见到他,他又怎么会让解家的伙计看到?”
小花一说,整条线都可以串起来了,那么老痒又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太相信物质化,五年前老痒死在自己眼前,虽然死的是个物质化的冒牌货,而也是这样我相信了面前这个老痒也是物质化的,就单纯的因为他有着以前的记忆?万一是别人特意培养的替身也不是不可能,看来布局的人想的还真是周密,而让我觉得可怕的是,布局的人太熟悉我的情况,我身边的人,曾经的人,包括我曾经去过的地方,他都是了如指掌。对于这样的一个布局者,我能想到的只有张家和汪家,可张家汪家根本没有必要为了我,他们的目的应该一直都是终极或者闷油瓶,就算在败落也不会走到布这么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局,只为了得到吴家地盘。
排除这些,我能想到的只有是那个野心勃勃的狮子黄,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这个人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或者换句话说,,这个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以前的不过是他装出来的,而布这个局,才是他真正的本事。
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小花道“你刚才跟谢连环说了什么。”小花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我只是跟他说你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三爷了,很多事心里明白着呢。”小花总是说话做事不留余地,这也是换着法的告诉三叔,他背地里想做什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摆了摆手道“小花,瞎子,既然已经入局,那么后面的路那个人是不可能会让我平平安安的度过,换句话来说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必要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带他走,好好的进来,好好的回去,然后照顾好他,别让他一个人在去寻找什么狗屁使命了,别再去守什么门了。”瞎子顶了顶鼻梁上的墨镜道“都是命中注定,都一样是命,这种话在你重见到他之后,已经是第三次了,既然是小三爷的任务,就算给哑巴劈死,瞎子也保证完成任务!”
我往他们在的地方瞥了一眼,然后道“还有胖子,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们几个了,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还能有陪在我身边的人,也只有你们几个了,胖子不知道我,刚刚可能有点过了,可我没选择,有机会的话,帮我告诉他一句话。”小花看了我一眼“你还是放不下,说吧。”“我很庆幸身边还有他在。”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就靠墙闭目养神了。
然后小花就被瞎子搂着走出来这片阴影,大约过了一刻钟,有一个脚步声渐渐走进我,这个人的脚步声我熟悉的很,也没有睁眼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累了,冲我来的局,你没必要淌这浑水。”闷油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想伸过来的手又放下来,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只是想陪着你,仅此而已。”
“可我不想,这是你当初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我睁开眼,平视着闷油瓶,闷油瓶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平淡如水,有着些无措慌张和迷茫,看到这样的闷油瓶,我的心不禁一痛,为什么感觉有什么在坠落,抓也抓不住,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回不去了而已。
闷油瓶的眼睛黯淡下来,什么也没说的就走回了营地,看着闷油瓶的背影,我却只能自嘲的笑笑,明明心里痛的撕心裂肺,还是一样要装着不在乎,三叔的那句话果然没错,面具带了太久就摘不下来了,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真正的拿心去面对彼此,不要有这么多的谎言和伪装。
休息过后,我们几个人整了装备,然后由我打头,开始往上爬,不得不说青铜树根没有上面的青铜树干好爬,起码上面是有树干可以供脚踩,而底下只能用脚尖顶着凹槽一步一步的慢慢往上移,过了一个来小时,我几乎是靠意志在坚持着,我们爬了有几百米的距离,没有地方可以供我们休息,只能继续咬牙坚持着往上爬,每一步都很小心,因为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在我精疲力竭的时候,我头上传来一束光亮,我眯了眯眼睛,又发现并没有,继续往上爬,很快我们就来到一个石洞中,石洞两旁有可以让我们休息的地方,而这个时候的青铜树上已经有了树干,我攀着树干,往石洞去,到了石洞,我用手电照了照,示意没有危险之后,才让小花他们上来,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三叔和那个驴友走路都走不稳,胖子则脚一沾地就坐了下来,而老痒显得很轻松,这样增加了我对他的怀疑,能爬这么长一段路,没有点基础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眼前的这个人肯定不是老痒。
我又想起刚才从我眼前闪过的白光,难道说这里还有别人?应该不可能,如果是有别人三叔他们来的时候肯定会看到,既然没有看到就说明没人,那刚才那道白光又是怎么回事。
我这人有个毛病,不知道的事情就是要弄清楚,只不过心境不是那种天真的想知道答案,而是想在知道答案背后的问题。
我趁着几人不注意,一个人往石洞里走去,没多久就看到石洞的深处有着一个水潭,水潭的中间有一块突出的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盒子。
而现在这个水潭在反着不同寻常的白光,十分刺眼,我刚刚看到的光束应该就是这个水潭发出来的。我用手遮了遮眼,就看到石洞旁边的石壁上刻着这么几个字:预知终极之谜,潭中玉盒可解,有蜃于水护之,涉水者腹中食,无还之者。
看到有抑制终极的办法,我自然不会放过,石台上的玉盒我是必取无疑,只是能刻上字的自然不会是容易得到,不然也不可能这样还好好的放在那里,我虽然想的着急,但也不会冲动。
既然要取,我不可能让别人赴险,自然能做的只有在不知不觉之中取的,可这水里如果有什么怪物,打斗的时候必然要发出声音,虽然这里离营地有一段距离,但声音要传到那里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一旦我长时间没有回去,他们一发现,一定会进来,瞒不了多久。
想到这,我回头又望了一眼,水上泛起了层次涟漪,没有太在意,我回到了营地,胖子的呼噜声打的震天响,几个人就像没有发现我的离开和回来,都各自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