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只怪物倒地,我眼前的景象瞬间就变化了,小花的帐篷没有亮,胖子的呼噜打得震天响,而那诡异的声音还在继续充斥在我耳朵里。
地上没有那怪物的尸体,如果不是身上有的伤,我真会以为我只是在做梦而已,闷油瓶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勉强的扶着岩壁站起来,口中的血腥味让我胃里一阵翻腾,闷油瓶扶着我走到火堆旁坐下,然后从背包里翻出药来就要给我包扎。
我摆手说都是小伤,没多大事,闷油瓶不放心又给我检查了一遍才继续盯着火光,除了背后的淤青和腿上的伤比较严重,其他地方也就是轻微擦伤。
两个人坐在哪,一时无话我就思考起刚才的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闷油瓶的话来说,我们俩身上有麒麟血不应该会中幻境才是,而且就算麒麟血不管用,以闷油瓶的意志力也没有道理能这么容易就中了幻觉,一切事情都诡异起来,让人难以思考。
闷油瓶缓缓道“吴邪。”我回过头看着他,然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这,然后实在想不通那件事,只好问了闷油瓶,闷油瓶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对我道“物质化,并不是幻觉,只是你心里一直想的他们能醒来,也就让那两只有了可乘之机。”
我点了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我就看到小花的帐篷动了两下,然后黑瞎子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边出来,一边还在骂娘。
我和小哥立马站了起来,举起武器就准备与他拼命,前面是人首蛇身,谁知道现在会是什么。
黑瞎子一转头看到我们,然后挂上痞笑“哑巴,小三爷,晚上不睡觉,在这谈情说爱?”我心说,你他妈才谈情说爱。
闷油瓶道“解雨臣是你什么人?”黑瞎子那瞬间愣了愣,然后道“媳妇算不?”听完黑瞎子的话,我才放下武器,因为如果是物质化,它可以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有继承那个人的记忆,但绝对没有那个人的思想,所以也能肯定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人是货真价实的黑瞎子。
黑瞎子看我们不对劲,以为我们是累了,打着哈哈叫我们去睡觉,他来守夜,我一把拉过黑瞎子,对他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啊,我就是被这声音吵醒的,这大半夜的墓里怎么有婴儿和女人的哭声。”黑瞎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就抽起来,然后看着我们道“怎么了吗?”
“不对劲。”闷油瓶映着火光吐出这几个字,黑瞎子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然后道“这声音有问题。”黑瞎子刚说完就起身往小花的帐篷走,我刚想拦他,闷油瓶快我一步拦下了黑瞎子,对他摇头道“没用的,先解决这声音。”
黑瞎子抬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已然没了那丝笑意,三个人拿着手电,小心翼翼的往发出声音的棺材那边走去。
散发着诡异蓝光的棺材,在这一时刻显得格外吓人,闷油瓶和黑瞎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就打算掀棺,我知道棺下是一条通道,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因此也没有多去阻止。
等他们二人掀起棺盖后,棺内的景物让我吃了一惊,棺内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有着一句尸体,这具尸体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一样,尸体已经干瘪,最诡异的是尸体的下半身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扯掉的一样,只残留了上半部分的身体。
尸体散发出诡异的蓝光,尤其是尸体喉咙处最明显,而且还伴随着婴儿啼哭的声音,很明显我们外面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具尸体上发出的。
闷油瓶一向秉承着先发制人的思想,在看到尸体的那一瞬,到反应过来只用了一分钟,然后二指奇快的夹住尸体的脖子,微微一发力就把那尸体的头整个拧了下来,然后我们看到在尸体脖子的咽喉处,有一颗发着光的珠子,和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
闷油瓶示意我们退后几步,小心翼翼的谨防着脖子中的虫子,婴儿的啼哭声就是这种有壳虫子互相攀爬摩擦所发出来的。
我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具尸体,如果尸体在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底下的路被人封死了?如果说是的话,我们只有从另一条道走,但据老痒上次所说,那条道上有一个水潭,在那个水潭里有着一头大蛇,从那边走,我们没有多少胜算。
闷油瓶像是认出了什么,一把将手掌割破,然后把血洒在那群虫子上面,那群虫子就像见了天敌一样,开始迅速逃散,不过几秒就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闷油瓶用刀将尸体翻下,然后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着的木棒,往尸体上就是一点,噼里啪啦的声音映着我们的身影,就这样看着尸体一点点的化为灰烬。
在尸体化为一团灰烬之后,闷油瓶道“那群虫子是一种蛊,如果不烧干净,即使是化成粉末也一样能寄生人体。”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解决了声音,我们回到营地,胖子他们渐渐转醒,一醒来就开始骂骂咧咧,我把刚才的事简单明了的告诉了小花他们,当然省略了我和闷油瓶抱在一起取暖的事。
修整以后,为防止再有变故发生,我们几个不敢再在这个地方逗留,找到棺材下方的入口就进去了。
一样笔直的道路,两边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常年地下间歇性温泉,我们走了有半个时辰,越往下走温度越高。
前面打头的闷油瓶突然停住了脚步,对我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人立马没了声音,连呼吸都刻意压制下去,仔细的去听会发现有微弱的讲话声。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就在快到底的时候,一阵劲风直朝我们扑来,转眼间闷油瓶手上的黑金古刀已然出鞘,闷油瓶和那个人扭打起来,但很快就停住了。
闷油瓶把刀架到那个人脖子上,但很快就收了刀,淡然的看着那个人,那一时间我们几个就这样对视着他,相对无言,最终还是那个人先开了口“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
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心里的想法,但有种莫名的愤怒一直在心底燃烧,我冷笑一声“从鲁王宫开始,我就已经被牵扯进来了,入了这局,注定出不去了,都是拜你所赐不是吗?”那个人听到我的话一怔,却也没有在说什么。
“三叔不打算让我去营地休息吗?”虽然是问句,但没有征求他的意见,略过他径直往下走去,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闻到了股浓烈的香味,是禁婆香,这说明三叔的尸化已经开始了。
走到底的时候,我发现营地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半倚着墙壁,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蜷曲着,看样子应该是骨折了。
三叔走到我旁边对我道“大侄子。”在他说出下面的话之前,我抢先一步问道“四年多没有音信,如果不是解家的伙计发现你,我捡到你的背包,你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尸化吗?”三叔被我问得一时哑口无言,只得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干我们这行的,有太多身不由己。”
我冷笑一声,身不由己?谁不是啊,闷油瓶小花黑瞎子,哪个不是身不由己?我正视着他“潘子死了你知道吗?”三叔听到这个事,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就恢复平静,我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如果能从这出去,我希望你能去看一下他,至少他在下面不会漂泊无依。至少让他知道,你还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