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的到来是我们所不知道也没预料到的,说到底我对老痒还是有些忌讳,不太喜欢和他同行,觉得他可疑的不止是我,连闷油瓶都有同感,这更加提醒我要注意老痒的一举一动,还有道上的事,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按理说我们这次连底下盘口都不知道的事,就这样被人传播到了道上,这样一来,长沙的二叔是不可能不知道了,而且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眼红我,恨不得杀了我,这条去秦岭的路注定不简单,但是在动身前去之前,我和闷油瓶商量后决定要去查查那个人透露的我们消息。
我给胡子打了电话,要他密切注意着底下盘口动向,如果有可疑的就先抓了,再审。
除此之外,我还和闷油瓶到底下的盘口一个个的查了过去,奇怪的是都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个线索都查不到。
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小花的一个电话打过来,一切的事情就都通了。
“小邪,道上的风声你都知道了吧?”电话那边传来小花嘶哑的声音,很难想象像小花那样爱护嗓子的人,能把嗓子弄成这副模样,这段时间在北京的小花肯定忙了不少。
我在电话这头,对着小花隔空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这事,但查过之后,没有一点关于这件事的线索。
小花那头沉默了一阵之后,又开口了;“小邪,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都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事,而这个事很可能就会让我们丧命。”消化的声音哑的不能再哑了,拖着疲累的声音对我说道。
小花的每一句话,使我瞬间哑然了,努力回想着发生过的事,想从中找出一些遗漏,突然一个人名从我的脑海中溢出——石晴晴。
我和闷油瓶都忘了还在巴乃的石晴晴,他当时只带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闷油瓶,应该是还有人在营地,而我们出来后,没有看到留守在魔湖外的伙计,竟然就这样的放松了对周围情况的警惕,现在的石晴晴应该已经被那些人救走了,而她见过我左胸上的烙印,这样一来,道上传的事不是空穴来风,而应该是她回去之后放出的消息,怪不得我们查不到一点线索,原来背后搞鬼的人是她。
我把我所想的告诉了小花,小花道“这就对了。也解释的通了这个问题,既然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么背后指使她的人是谁,她虽然有些本事,但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我疑问道。
“狮子黄。”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而他的话正好惊醒了我。
狮子黄一直都是一个有心吞并我吴家地下盘口的人,所以这样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办法,借刀杀人。他把消息放出去,道上的人知道后,肯定也会去秦岭,而我们和其他人狭路相逢之后,为了争夺个中利益,一定会互相残杀。暂且不论,谁输谁赢,双方的实力都会大大消减,而他则是隔岸观火,趁我们两败俱伤之时,趁虚而入,在我们精疲力尽的时候出手来抢夺吴家地盘,这样一来的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而且会遇到的不是一队人,很有可能是好几队人。我们的危险也会大大增加。
我把我的顾虑告诉了小花和闷油瓶,闷油瓶表示同意这个顾虑,小花那头沉默了很久,才拉长了音“这样吧,小邪,等我处理好北京解家的事,我和瞎子陪你去秦岭,这样一来,有了解家的插手,那些人好歹会忌讳着长沙老九门的势力,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我想拒绝,可话还没说出口,又听小花继续道“底下的伙计在秦岭看到了吴三爷,你不是说吴三省其实是谢连环带了人皮面具所扮的吗?谢连环也是我解家人,说实话也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了,别拒绝了,我会尽快处理完事过去,装备我会叫人先运到秦岭去,你等我消息吧。”
小花说完就挂了电话,我一脸无奈的看着闷油瓶,闷油瓶摇头表示自己也一样,我还没有告诉小花,老痒也来了,反正早晚都是要见的。
按小花那样说,我也没那么着急的准备东西,我知道小花现在肯定很后悔,在巴乃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把石晴晴那个祸害给除了,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闷油瓶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担心,既然闷油瓶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我还是相信闷油瓶的判断力,他在我身边就像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安心。
两天后我接到了小花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装备已经准备好了并且运往秦岭,我表示说好。
打完电话的傍晚,我在店铺门口看见了小花,小花脸上一股沧桑感油然而生,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重得很,我赶忙让小花进来坐,他一坐到沙发上,倒头就开始大睡,我也不好打扰他,就让瞎子抱小花到楼上去睡。
等到黑瞎子下来的时候,我问道:“北京出什么事了?”我知道能把小花累成这副鬼样子的事情肯定不简单,要是说底下盘口不安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同样也知道,这件事在小花嘴里肯定是撬不出来什么结果的,那就只好从黑瞎子嘴里套话了。
黑瞎子瞄了一眼楼上,见小花是真睡了,才叹了一口气开口“花儿爷那天在巴乃接到电话,火急火燎的赶回去,北京就已经是一团糟,刚下飞机的时候,还没走几步,就被伏击了,身上也没个防身的物什,等伙计赶来的时候,花儿爷身上都不知道伤了有多少。”
黑瞎子刚说完,我们在座的,都是一阵唏嘘,我摆手示意黑瞎子继续。
黑瞎子道“把花儿爷送到医院以后,又有一帮人来,听他们的话估计是解家内部的人,大概就是让花儿交出解家当家的位置,好不容易赶走了那些人,后面又是下毒又是刀砍枪击的,搞得到最后,花儿都不带一刻有时间休息的。”
听着黑瞎子的语气,我就能知道当时黑瞎子有多少担心这样的小花,可偏偏他不是解家人,明知道是内乱,也没办法插手帮忙,只能静静的看着小花忙的身体虚脱。
黑瞎子说完,一脸轻松的看着我们,然后在我们身上扫视一圈,最后在老痒的身上停下来,带着一脸痞笑“小三爷,这是你新招的伙计?怎么没见过啊。”
看着黑瞎子脸上全无担心的神色,应该是北京的事处理的好了,我也就放下心来。听了黑瞎子的话,老痒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得胖子捧腹大笑。
胖子拍着自己身旁的老痒,力气大的像要把老痒拍死“瞎子你这就猜错了,这是老痒,天真的发小,老痒你说是吧。”
老痒怕是被拍傻了,任着自己拍着自己,只连连点头说是。
“你们既然来了,什么时候走?”闷油瓶就是这样,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肯定直戳主题,一点也不废话。但他是开口询问而不是直接果断的陈述句,这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花儿说是明天的飞机。”瞎子道。说到飞机,我不禁看向闷油瓶和瞎子,闷油瓶有我给办的身份证,瞎子就不一定了,但有小花在,这应该不算是啥不得了的问题。对于坐飞机去,我还是一脸的不情愿,虽然我们这次去秦岭下斗不是为了盗啥文物出来,其实我们之前下斗也只是为了追寻闷油瓶的脚步和目的,斗里的东西要说盗还真只有张家古楼那一次,但闷油瓶这个族长都没说啥,也没放在心上。我们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这样光明正大的坐飞机去,心里面总是有些个疙瘩,可能是坐火车坐惯了的缘故。
闷油瓶点了点头,自行上楼了。见闷油瓶没意见,我自然也就不在意了跟着胖子他们仨就开始打哈哈,一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