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灰袍人突然就笑了,“以我的实力,又何必在你面前装?我不妨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墨远亭,可不是你口中那什么金联。”
“墨远亭?”闻言,君卿忍不住惊呼一声,“你是暗沧宫的宫主?”
暗沧宫宫主多年来深居简出,鲜少有人见过他。可即便如此,他的名字,在天外天也是家喻户晓的。
君卿知道,像他这种人,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名字来开玩笑,所以,她相信,他是墨远亭,而不是金联。
可是,他们两个为什么会长着同样的一张脸呢?是巧合,还是别有内情?
听到君卿准确无误的喊出了他的身份,墨远亭眸子一动,“看来你认得我。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能是什么身份,一个普通人罢了。”君卿道。传闻中,暗沧宫宫主和当初的明君宇文权修为相差无几,可是如今一见,却知二人竟是差了这么多,就算一百个宇文权,恐怕在他手下也走不了一招。
“普通人?一个能够召唤元素之脉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墨远亭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快说,你究竟是玑族之人,还是璇族之人,亦或是这一任的圣主?”
“有区别吗?”君卿道。
“当然。”墨远亭道,“如果是玑族之人,那么交出元素之脉,我就放你走。可若是后面二者,那么,我不仅要你的元素之脉,还要你的命!”
这话落下,君卿如果还判断不出他的身份,那就太说不过去了。玑族和夺灵同为昼无为效力,所以,他不会杀玑族的人。毋庸置疑,他就是夺灵的人!
堂堂一宫之主都是夺灵的人了,那么暗沧宫,定然也属于夺灵。不得不说,夺灵的手伸的真长。
看君卿久久不曾给出回答,墨远亭又道:“你不要想着装成玑族的人从我手中逃脱,因为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出来。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身不如死。”
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很有信心,虽然这力量,并不能长久的属于他,可是就算只能拥有这短短的几天时间,他也心满意足。毕竟,他已经尝到了那种手握乾坤、俯视众生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么——”君卿说着,右手猛然挥出,一柄长剑乍现于她的手中,带着嘹亮的龙吟声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半弧,剑身银光流转,宛若龙鳞,古朴苍茫之气扑面而来。
“这是——”墨远亭瞳孔瞬间放大,“沧龙剑,你竟然有创世神的苍龙剑!”
不错,君卿手中这把剑,正是当初创世神为自己炼制的武器,沧龙剑。他身死之后,苍龙剑便不知去向。夜沧璕和昼无为,都曾经大力寻找过,但始终一无所获。
说来倒也奇怪,那一日,君卿正在沐浴。她的右手不禁意间抚上自己的心口,却是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自心脏内传出。
她大惊,赶紧调动全身的魂力,将心脏里的东西逼了出来,没想到,居然是一把剑。后经夜沧璕和无霜的辨认,才知这竟是创世神的沧龙剑。
沧龙剑中早就孕育出了器灵来,是一名正值芳华的冰山美人,名为阿沧。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现身,二话不说就和君卿签订了契约,然后不待君卿询问,就消失了。之后,不管君卿如何呼唤,她都不曾现身。君卿无奈,只能作罢。
她本以为,她会在对战昼无为的时候,再拿出这把剑来,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既然如此,也好,就让她试试它的威力吧!
“你倒是很有眼力。”君卿看着墨远亭,道:“看来,昼无为告诉你的事情还不少。”
“放肆,你竟敢直呼大人的名讳!”墨远亭怒喊一声,“我知道了,你是这一任的圣主,你不必否认,我肯定你绝对就是!”
“我没有想着否认。”君卿的回答倒是出乎墨远亭的意料,“我为什么要否认?我只是——”
墨远亭听得正好,冷不防就见她举剑冲了过来。情急之下,他慌忙向一旁躲去,同时骂道:“你好卑鄙!”
在他看来,圣主定然是宅心仁厚、心怀天下的,再不然,最起码也该是光明正大,行事磊落的,可是她呢?居然无耻到搞偷袭。这样的小人,究竟是怎么成为圣主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的目的是杀了你,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君卿脚尖碾着地面,整个人在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转,再次朝着墨远亭攻来。
她使起剑来,丝毫没有女子的缠绵之感,就算是比起绝大多数的男人来,也要显得更加凌厉狠辣。
幽冷的剑光连成一片,如同一柄打开的巨扇,快速逼近墨远亭。墨远亭眸中一片凝重,他倒是小瞧了她!如果没有大人的相助,他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现在嘛,她就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墨远亭双手成掌,自两肋边抬起,然后在胸前停住,蓦地,狠狠推出——
“轰!”
霎时间,无数半透明的翡翠手掌凭空而生,齐齐朝着君卿攻去。
在那漫天漫地的掌印中,君卿感觉到了浓重的压迫感。她咬紧了嘴唇,手上越发用力,沧龙剑舞的密不透风,挡住了那些掌印。
墨远亭一双眸子幽黑一片,他大喝一声,更为澎湃的魂力涌出,加持在那些掌印上。
一个个掌印无情的轰击在剑光织成的巨扇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每一下,君卿都感觉像是有把巨锤砸在自己的胸口。这就是魂圆高阶和魂圆初阶的差距吗?一个宛若高耸入云的山峰,一个则似低矮倾斜的土坡,没有任何的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