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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霍加纳尔斯的故事

霍加纳尔斯 柯尔克孜族

霍加纳尔斯编的故事耐人寻味,在柯尔克孜族人民群众中广泛流传。

发财

霍加纳尔斯把自己惟一的一头牛牵到巴扎屠宰。因为牛很瘦,肉不好卖。他叫卖了一天,还剩下一点肉就是没有人买。

这时,有一群狗滴溜着双眼不肯离开。霍加纳尔斯对其中的一只贼头贼脑的黄狗说:“我便宜卖,你要吗?”饥饿的狗只是哼哼。“噢,你是在说要。”霍加纳尔斯说着将剩下的肉抛给了狗。狗儿们一哄而上各抢一块,撒腿跑向四面八方。霍加纳尔斯尾追着喊:“快给钱!”但是狗群已向四处散去。霍加纳尔斯认准那条黄狗尾追不放,黄狗终于躲进了一个崖脚下的洞里。霍加纳尔斯追进洞里一看,摆着一个柜子,打开一瞧,满柜子的黄金财宝。想这原来就是黄狗的财宝,取够肉钱就可以了,便拿了两块金币离开了。

回到家,妻子问他:“肉卖了没有?”

“我卖了,剩下的骨架、脖子可值了好价钱。我把肉给黄狗后,它把我领到了自己放财宝的地方,我并没贪心,很自觉地拿了我的肉钱——两块金币。”妻子听到这些,奇怪地问他:“你在胡诌什么,狗也买肉吗?”

“为什么不买,你看这两块金币就是在黄狗的财宝中拿的。”妻子猜到其中肯定有一个秘密,就哄着霍加纳尔斯追问:“黄狗的财宝会在何处呢?你领我去瞅瞅行吗?”

“行呀,但是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可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妻子这样保证。霍加纳尔斯便准备领妻子去。妻子想,我要想一个就是霍加纳尔斯把这秘密告诉了别人别人也不信的办法。于是她背着霍加纳尔斯抓来一只喜鹊,又带了一袋子油炸果。当霍加纳尔斯领着妻子慢慢地来到洞口时,妻子突然倒在地上打着滚儿痛苦地“哎呀”起来。霍加纳尔斯莫名其妙地问妻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我在分娩,快来托我的腰。”霍加纳尔斯用力一托,便从妻子胯下飞出一只喜鹊。“喂,老婆,这是怎么回事?”

“孩子他爹,我生下一只喜鹊。”当霍加纳尔斯望着飞去的喜鹊发呆时,妻子借机散下油炸果。霍加纳尔斯又问:“喂,老婆,这又是怎么回事?”

“为庆贺我生下喜鹊,天在下油炸果呢。”妻子说。霍加纳尔斯信以为真,拾着油炸果装满了自己的衣兜儿。然后他俩去打开那柜子一看,金银财宝闪闪发光。妻子将它扛回了家。

霍加纳尔斯到处夸自己的牛肉卖了一柜子黄金。汗王听到这个消息后派人叫来霍加纳尔斯,问:“你的牛肉卖了多少钱?”

“不算别人所买的,剩下的骨架和脖子卖给黄狗后,它给了我一整柜子的金银财宝。”

“你何日卖的肉,又何时拿到金币的?”

“我是前天卖的肉,是我妻子生喜鹊、天上下油炸果那一天取的金币。”这时,恼怒的汗王怒吼道:“这天下还有女人生喜鹊、天上下油炸果、黄狗买肉的事吗?把他赶出去!”就这样,将他赶出了宫。就这样,这突如其来的财富便全部属于了霍加纳尔斯一家。

又活啦

有一天,霍加纳尔斯去打柴,他爬到一棵大杨树的尖上开始砍自己下方的树杆。有一个过路人看到后说:“喂,霍加纳尔斯,你要死!不能这样砍。”

霍加纳尔斯从树上下来,死死抓住那人问:“你知道我要死,我什么时候死?”

“你爬到树尖上砍身下的树杆,当树被砍倒的时候你不就死了吗?所以我才说的。”那人怎么解释都不行,霍加纳尔斯纠缠不休,追问个没完:“我什么时候死,你是知道的,告诉我!”

“当你的驴放三次屁时,你就会死。”那人说完这些,便上了道儿。霍加纳尔斯把柴驮在驴上,走着走着,驴放了一个屁,他便说了一句“天呀,我的头”,他的驴又放了一个屁,他又叫了一句“哎哟天呀,我的肚子”,当快过完一条河时,他的驴又放了一个屁,霍加纳尔斯这次说了一句“这次我死了”,便躺在了河岸上。驴却驮着柴回了家。

就在霍加纳尔斯自认为死了、躺在河岸上时,来了一位牵着骆驼的商人。霍加纳尔斯想给商人指一下渡口的位置,猛一抬头,不料惊吓了骆驼,骆驼驮的杏子水果撒了一地。霍加纳尔斯认为这就是自己现在所到天堂的杏子水果,便开始拾着吃了起来。商人见他如此无理,便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霍加纳尔斯心想:过去听说在阴间过关时要遭打,原来就是如此。便照旧躺在原地任凭挨揍。商人打累后驮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霍加纳尔斯的家属找到他,一看他死在那里了,便将他裹在芨芨栅里通知了乡亲们。乡亲们把他扛往墓地。当来到一条河边时,人们找不着渡口停了下来。这时候,死了的霍加纳尔斯抬起头来说:“喂,渡口在那个地方,我活着的时候经常从那儿过河的。”

抬“尸”的人们惊恐万状,喊着:“霍加纳尔斯又活啦!”便抛下他,撒腿向四处逃窜而去。

(讲述者:阿勒腾哈孜克·车奥玛依)

(采录者:那玛孜·叶斯卡)

(翻译者:巴赫特·阿曼别克,依斯别克·别先别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