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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乌兰巴依

迪克亚努斯国王有个儿子,他的名字叫乌格兰巴依。

乌格兰巴依从小就喜欢骑马、射箭、打猎,他满十七岁那天,迪克亚努斯国王为儿子长大成人举行了盛大的典礼。这次典礼宫里所有的人和城里重要的人都参加了,并向乌格兰巴依表示祝贺。在皇宫前的广场上,乐师们演奏着美妙的乐曲,歌手们唱着动听的歌,有着欢快、优美舞姿的青年男女们把人们的目光全都吸引过去了。

在过去的岁月里,乌格兰巴依天天在宫里跟大人们在一起,所以他看到今天来的人很高兴。他到宫廷的最高处眺望远处,突然他看到远处的一个花园里有个姑娘忧郁地坐着。于是他趁军官们不注意,骑上父亲的枣红马从宫廷后门飞奔而去,转眼间就到了姑娘的身边。乌格兰巴依看到,在他面前的是比月亮还要美丽的姑娘,他刚靠近姑娘就晕倒在姑娘面前。姑娘为这突然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奇怪,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这时姑娘辫成四十条辫子的蓬松的头发轻轻地拂过了乌格兰巴依的脸,乌格兰巴依问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姑娘说:“这个你还是问你自己吧,我怎么会知道呢?”

乌格兰巴依告诉姑娘他是这座城市的王子,还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从宫廷高处见到你,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来到了这里。你帮我解除这个痛苦吧,我实在受不了了,你的家就在宫廷附近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姑娘哈哈大笑,请小伙子坐下来慢慢听她说:“我的名字叫希仁,父亲原来是您父亲的官兵,母亲是长年为您母亲效劳的侍女。我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父亲就死在战场上了。您出生的那天,我母亲也正在为生我而吃着苦。如果宫里两个婴儿在同一天出生,这会是不好的预兆,伟大的王位会有不利的对手。在未来会产生矛盾的说法下,特地被请进宫里给您当奶妈的我的母亲被送出了宫,被送回自己的家乡。我母亲为了生我吃尽了苦头,千辛万苦地终于独自一人在家中生下了我。我满四十天的那天,母亲就把我独自留在家中,自己去帮人洗衣服、打馕,要一些吃的东西回来。母亲听说今天宫里为你举行典礼的消息,就让我独自留在这儿,自己到宫廷里去看自己效力多年的王后的儿子。我也想见您,我现在也跟您一样了,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

乌格兰巴依想了一会儿,说:“这可能是我们长大成人的标志,我们不能分开了。”

希仁说:“您是个王子,可我是寡妇的女儿,别人看到我俩在一起,肯定会禀报给国王的,到那时您会没事,但我就要糟殃了。您最好赶快回宫去吧!”听到姑娘的这番话,乌格兰巴依很着急地说:“希仁,那样做不行,我现在很难回宫了,因为,父王决不会饶过一个不经他同意而出宫的孩子。而且我离不开你了,我们一起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按照自己的方式过日子,从中寻找我们的幸福,怎么样?”

姑娘仔细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那样的话,爱我的人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一定要跟着我走,而且要步行;第二,到达目的地后,跟我一起住;第三,在途中如果把我丢了,找不到我了,那你就自己走,最后到实在走不动的地方,建造一座城市,然后打开城门,我将带着我的侍女进城,我们举行隆重的婚礼,实现自己的愿望。”说完便沿着泉水走进了果园。乌格兰巴依便跟着姑娘走去。姑娘走进一座阁楼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从阁楼的另一扇门里跑出了一头鹿,乌格兰巴依赶紧走进阁楼一看,空的,什么都没有。他立即反应过来了,跟在鹿的后面追去。乌格兰巴依按照姑娘提出的“不骑马,要徒步”的要求,徒步艰难地继续着他的行程。他一走,就是四十天四十夜,终于来到了乌鲁木齐附近的一个地方。乌格兰巴依一看这里的草很茂盛,水哗哗地流着,这是位于清水中央的一个地方。那头小鹿到了这儿跑进湖里消失了。

乌格兰巴依来到湖边仔细地看着湖面,可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很难受。就这样,他往湖里看了七天七夜,可小鹿还是没有出现。乌格兰巴依集中精神按照姑娘的要求付出了所有的智慧和力量,四十年不停地建成了一座城市。乌格兰巴依建完城市,抬头一看,从城市日落的方向来了一群人,他们敲锣打鼓,跳着舞进了城。乌格兰巴依仔细一看,从东方来的是迪克亚努斯国王带领着的侍女,从西方来的是希仁公主带领着侍女。他们在城市中心会面,感谢乌格兰巴依的劳动,同时问候了他的情况。乌格兰巴依一看父亲为他把眼睛都哭瞎了,心里非常难过。他想见希仁公主,可是那个姑娘不是希仁而是打扮得和希仁一样的希仁的朋友。因为希仁公主还是一只小鹿的样子。乌格兰巴依料想到如果完不成任务,就不能改变这个现实,便开始完成第三个条件。原来,在这座新城的北边的一个深洞里有个七头怪物,在怪物的舌头下面放着新城大门的钥匙。就这样,乌格兰巴依骑上父亲的枣红马,带上了祖先传下来的宝剑,为了从怪物那里夺回钥匙出发了。乌格兰巴依跟怪物又战斗了四十年,被他那惊人的耐力和勇气而感动的怪物终于把钥匙取出交给了他。

乌格兰巴依带领着所有的人打开城门进了城。被乌格兰巴依的经历所感动的迪克亚努斯流下了一滴滴眼泪,汇集成了一条小溪,喝了这条小溪的水的小鹿立刻变成了希仁的模样。希仁把湖里的珍珠拿出来,往未来公公的眼睛上一摸,迪克亚努斯国王的眼睛就复明了。宫里所有的人看到这个神奇的情形都高兴万分,而且不停地表示感谢。接着,他们举行了四十天的婚礼,乌格兰巴依和希仁公主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国王迪克亚努斯又活了很长时间才离开了人世。从此以后,这座城市被称为“乌格兰巴依城”。随着时间的流逝,乌格兰巴依这个名字被叫为乌兰巴依。

讲述者:卡斯木·贾马尔

采录者:艾提来江·吾斯曼

翻译者:李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