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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烈女其木格

早先,在那碧玉般美丽富饶的巩乃斯草原上生活着一对青年夫妇,男的叫莫尔根,女的叫其木格。那莫尔根力大无比,他能把三岁牛犊抡起来扔到山背后去。他的箭法也特别好,凡能看得见的东西,他都能射得中,真可谓是箭不虚发的神箭手。他每天都外出射取猎物来维持家里生活。那其木格也不是一般女子,她长得特别美丽,不但善于料理家务,体贴丈夫,还能绣一手好花。她绣出来的花比鲜花还鲜嫩美丽。所以,一些小伙子还从上百里以外的地方来偷看她的美貌。这个消息也传到了远方的一个叫那音太的官员耳朵里。一天,他叫来几个能说会道的仆人说道:

“乡下既然有那么品貌双全的好女子,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快去给我打探一下她的情况!”

几个仆人听罢急忙上路赶到了莫尔根家。那些仆人亲眼看到了其木格举世无双的美貌,于是,一双双贪淫的目光盯住了其木格的容颜,几乎都接不住她递过来的茶碗。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说一些无聊话题,同时对其木格动手动脚。其木格对他们轻浮的举动很是不满,但又不便反驳,正在她为难之际,外出打猎的莫尔根满载归来。他见状把那些仆人狠狠训斥了一通,然后把他们赶走了。这些仆人挨了训斥,心里就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一路上想好了诬陷莫尔根的办法,回到那音太面前禀报说:“那其木格长得就像天仙一般美丽,长官如果把她纳为小妾,您的名望会传遍四海,您也会长生不老的。只是要办到这一点必须得先处置掉她那个神箭手的丈夫——莫尔根。”那音太长官听了这些,像狐狸偷吃到鸡一样高兴,像狼一样喧嚣道:“那就派那个顽民莫尔根去到大汗那儿服兵役吧!把那个天仙般的其木格赶快给我弄来!”

于是,那些仆人就把莫尔根抓去交给大汗服兵役,随后又把其木格抓到了那音太家中。其木格是个烈性女子,对那音太的欺辱哪里肯逆来顺受?当他们给她端来好吃好喝的时,她就打翻碗碟撒在地上;当他们拿来绸缎衣裳时,她就把它塞进火炉中烧掉。那音太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对其木格使用了酷刑,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然而,她始终没让那音太靠近自己一步。

有一天夜里,那音太喝醉酒后,来到其木格的房间,用花言巧语引诱,并张牙舞爪地要搂抱其木格。这下可是冤家路窄,仇人自己送命上门了。其木格怒火中烧,一把推倒了那个醉鬼加色狼的那音太,顺手抽出他腰间的佩刀,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心窝。那音太像猪一样哼了两下,便翻了白眼。他的鲜血流成了河,弄得满屋腥臭。其木格迅速跑出屋,她看见那音太骑来的马正拴在桩上,就麻利地跨上去奔向远方。

守夜的人看出骑马而去的不是那音太,而是其木格,就大声喊叫来人。那音太的家人和奴仆们听到守夜人的喊声后,急忙骑上马去追赶其木格。这时的其木格已翻过了两座山梁,一心想的是赶紧跑到莫尔根的怀抱,没想到后边有那么多的人在追她。当后边的人追上来时,她已经来到一处悬崖上,下边就是万丈深渊,她不得不勒住马。他们看见她已经走投无路,就从三面围了过来,企图活捉其木格。这时,其木格心想:眼前只有跳崖一条路了。若能活得下来,还有机会见到自己的亲人——莫尔根,但若摔死了也比被他们抓回去活受罪强。她下定决心要跳崖,于是她调转马头返回到了接近她的那些奴仆们面前。那些奴仆们以为其木格被逼无奈,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回心转意要跟他们回去呢,就静候着她的到来。可是其木格大声骂道:

“没有人味的狼崽子,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这些帮凶就像狗崽子一样,为了能吃上一口饭就昧着良心干坏事,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骂完,她调转马头朝山崖顶飞奔而去。那些追捕她的奴仆们着急地大喊:“用套马索套住她!”同时从三面紧逼过来。其木格疾驰到崖顶以后给马又加上一鞭,连人带马跳下了万丈深渊。这时,那音太那些奴仆们也追到了崖前赶紧勒住马,吓得喊爹叫娘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长时间,当他们睁开眼睛时,原先的万丈深渊不见了,眼前却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紫红色峭壁。

据说,至今屹立于风景如画的巩乃斯群山中的伏仍哈达就是那时形成的。后来人们编创了《眺望伏仍哈达》这首千古流传的情歌,以歌颂其木格的忠贞爱情和勇于反抗黑暗势力的勇气。以后,青年男女便用这首歌来表达自己对恋人的爱慕和忠贞之情。

讲述者:达瓦

采录者:达·道布代

翻译者:乌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