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祖先图腾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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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迦萨甘创世

远古时候,世界混浊一片,没有天,没有地。那时候,只有创世主——迦萨甘。

迦萨甘四肢兼具,五官齐全,长相和人差不多,有耳能听,有眼会看,有舌头可以讲话。

迦萨甘先创造了天和地。最初,天只有圆镜那般大,地只像马蹄一样小。迦萨甘把天地做成三层:地下层、地面层和天空层。后来,天和地各增长为七层,而且在慢慢地长大。

那时候,天和地漆黑一团,寒冷无比。于是,迦萨甘用自身的光和热又创造了太阳和月亮。从此,天和地便得到了光明和温暖。

起初,天在上地在下,地很不甘心,总是摇晃不定。迦萨甘就拉来了一头硕大无比的“青牛”,把地固定在牛的犄角上。大青牛生就的犟脾气,只愿意用一只犄角支撑,所以,地仍然不时地晃动。尤其每逢大青牛将地从一只犄角换到另一只犄角上去的时候,地就震荡起来,发生强烈地震。迦萨甘十分气恼,顺手抓起七座大山,当作钉子,把地牢牢地钉在了大青牛的犄角上。大青牛再不能随意调皮捣蛋,地震也就不容易发生了。那七座大山留下了许多后代,就是现在世界上无数大大小小的山脉。帕米尔高原上的“冰山之父”便是这七座大山之首,现在的帕米尔诸山脉,天山、昆仑山都是这七座大山的后代。

迦萨甘住在天的最上层,所以,迦萨甘就是天,天也就是迦萨甘。迦萨甘把太阳和月亮放在天的中间,在太阳和月亮的照射下,大地亮堂堂、暖融融的。可是,当时的大地上是空旷无边,寂然无声,什么也没有。迦萨甘寻思着给大地创造一些有生命的东西,还要给大地创造主人。于是,迦萨甘在大地的中心栽了一棵“生命树”。生命树长大了,结出了茂密的“灵魂”。“灵魂”的形状像鸟儿,有翅可以飞。这时候,迦萨甘用黄泥捏了一对空心小泥人。小泥人晾干以后,迦萨甘在他们的肚子上剜了个肚脐窝,然后取来“灵魂”,从小泥人的嘴巴里吹进去,一对小泥人便马上站立起来,欢腾雀跃。他们就是人类的始祖,男的名叫阿达姆阿塔,女的唤作阿达姆阿娜。

两个小人长大了,迦萨甘让他们俩婚配。他们前前后后共生了二十五胎,每胎都是一男一女的双胞胎。后来,迦萨甘又主持了双胞胎们的婚礼,男女共五十人,同胎的男女不婚配,最后组成了二十五对夫妻。从此,人类便逐渐繁衍起来。他们以二十五个男性为主,发展成了二十五个部落,以后又进一步发展成为各个不同的民族。

为了人类的生存和享用,迦萨甘在创造人的时候,还创造了各种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因为迦萨甘用从小泥人肚脐窝里剜出的泥屑,为人类先创造了狗,所以,直到今天,狗对于人类依然是十分忠实和驯服的。

自从有了人类和万物,大地上便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无限美好的景象。这时,巨型恶魔黑暗,对大地上的光明、美好生活十分憎恶,对大地的主人——人类得到的特殊待遇十分嫉妒。他违抗迦萨甘的旨意,从天外偷偷地闯进来,把大地笼罩得一片漆黑。他用各种灾害、疾病威胁大地的主人和一切生物,尤其可怕的是,他还用死亡大量地残害生灵,使人类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不安之中。

迦萨甘见恶魔如此凶残,把平静的人间闹得很不安宁,便派遣太阳和月亮去征战恶魔。

太阳原是个强悍刚烈的男性,月亮是个温柔恬静的女性。他们高悬中天,久久相望,早已产生了爱情。此时,太阳和月亮正在热恋之中,但是,他们欣然接受了迦萨甘的旨意,承担起了抗击恶魔、拯救人类的重任。

太阳和月亮并肩战斗,迎击恶魔黑暗。由于恶魔来势凶猛,他们搏斗得十分艰苦激烈,他俩彼此失散了。恶魔黑暗气焰更加嚣张,总是要找机会残害人类,太阳和月亮只好不停歇地驱赶恶魔,用各自的光明照射大地,庇护着人类和万物。

时间飞快地过去了,太阳和月亮十分忠于职守,不停地追赶着恶魔黑暗,可是,他们却没有再次聚首相见的机缘。有时候他们难免伤感而流下相思的泪水,他们的眼泪也就成了天上下的雨和雪。

太阳和月亮本来就是迦萨甘给天、地赐予的光明和恩惠,是他自己所钟爱的,所以每当太阳和月亮伤心落泪的时候,这位创世主就非常同情他们,他总是愤怒地拿起自己那张叫做“迦扎依勒”的弓箭,狠射恶魔。天上打雷,那就是迦萨甘弯弓射箭时发出的响声;空中闪电,那就是箭喷出的火光;弓箭的箭镞落下来,便是划破长空、飞速闪过的陨石。

因为有迦萨甘的帮助,太阳和月亮便日以继夜地,而且更加无所畏惧地追逐驱赶恶魔。黑暗恶魔十分惧怕迦萨甘,对太阳和月亮穷追不舍的气势也心虚胆寒,总是在东逃西躲。所以,直到今天,黑暗还是害怕太阳和月亮的光芒。

(讲述者:谢热亚孜旦·马尔萨克)

(采录者:尼合买提·蒙加尼)

(翻译者:校仲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