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品悟季羡林做人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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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情满胸怀,重义人生(4)

尊师重道莫忘本

20世纪30年代,季羡林进清华读书后,前去旁听陈寅恪先生的“佛经翻译文学”课,陈寅恪先生少年出国,精通多种语言,他的学问融合中西,学贯古今。听陈先生的课,季羡林觉得思路就此打开,陈先生对史料的分析细若毫发,旁征博引,在他的指引下,季羡林豁然开朗,茅塞顿开。季羡林说“听他的课,简直是一种享受,无法比拟的享受”,这次偶然的机缘,从此把他引上了研究佛教史的道路,使他与佛教和梵语结下了不解之缘。他曾说:“我搞佛教史、佛教梵语和中亚古代语言,同陈先生的影响是分不开的”。后来他在回忆陈先生的文章中又说:“如果没有他的影响的话,我不会走上现在走的这一条治学的道路,也同样是来不了北大。……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一向认为,感恩图报是做人的根本准则之一。”在季羡林的一生中,感激的师友不仅陈先生一位,但从对陈先生的回忆与怀念中,我们对他的尊师重道精神可略见一斑。尊师重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自古及今,它已成为传统代代相传。对于尊师重道的重要性,荀子在《大略篇》中讲得最透彻,他在书里说:“国将兴,必贵师而重传。贵师而重传,则法度存。国将衰,必贱师而轻传。贱师而轻传,则人有快。人有快,则法度坏。”这里,荀子把重师看做是国家兴亡的重要因素。到了唐代,韩愈写有《师说》与《原道》,为“尊师重道”又增添了理论依据,他说:“举世不师,故道益离”,认为只有尊师重道,整个社会才能按照“正道”的方向顺利发展。到了宋代,苏轼又说:“斯文有传,学者有师”,认为教师对于社会和文化发展、人才的培养具有重要的作用。所谓“尊师”包括对教师的尊重、对其所传授知识的重视以及对其无私精神的传承。而“道”就是我国优秀文化的传统,所以尊师重道这4个字总是放在一起——因为重道,所以尊师。西周时的尹喜是一位贤大夫,他从小便爱读古籍,并且精通历法,还习有占星之术,能知古今之事。一天,他仰观天象,看见东方有紫气相连,便预测会有圣人当度关而西,于是他请求做函谷关令。上任后,尹喜叮嘱守关的士卒:“数日之内将有大圣人路经此关,你们见有形貌脱俗之人要立即禀报。”同时派人打扫道路,夹道焚香,以迎圣人。几天后,尹喜听说有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翁驾着青牛车正欲出关,立即赶来迎接,他在牛车前跪拜道:“关令尹喜叩见圣人!”老翁却说:“我只是一介布衣,哪经得起如此重的礼数,你有什么事呢?”尹喜有礼地说:“我前一阵子得到神明示象,已在此恭候您多日了,诚望圣人赐教。”老翁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尹喜道:“我好观天文,去年冬天十月,天圣星西行过昴;今年初,和风立至,见紫气东来,知道有圣人西行;紫气浩荡,长达3万里,知来者乃至圣至尊绝非一般的人物;紫气之前有青牛星相牵,圣人必乘青牛车前来。如今有幸见到圣人,还望您能指点修行之道。尹喜必将感恩不尽。”老翁见他求道至诚,笑答道:“你知道老夫,老夫也同样知道你,可以点化于你。”尹喜非常高兴,叩头问道:“敢问大圣人姓名?”老翁道:“我姓李,字伯阳,号老聃。”尹喜一听,原来眼前之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老子,当即焚香叩头,恭敬地拜他为师。从那以后,尹喜便随老子一起钻研道家学说,终有所称,终身受益。他一生都难忘老子的教诲和点化。《礼记·学记》有云:“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郑公在为其所作的注中说:“严,尊敬也。尊师重道焉。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敬学。”意思就是:如果教师得到敬重,知识才能有较高的地位,百姓才能更加重视学问。“尊师重道”永远是为学者应具备的基本素养,它能指引我们走向知识的殿堂。感念师情,懂得报师恩,师道才能薪火相传。季羡林深切地认识到,中华优秀文化要弘扬,中国教育事业要发展,必须要“尊师重道”。他欣慰地看到,这一传统正在得以延续。有一次,季老和一位老师走在校园里,迎面开过来一辆私家车,当车开到他们面前时停住了。从车上下来一位陌生的年轻人,他走到季老面前,双手合十,向季老深深鞠了一躬。问季老要去哪里,执意要用车载季老过去,季老谢绝了。之后,年轻人又向季老深深鞠了一躬才回到车上,但并没有马上离去,他开着车跟随在季老之后,缓缓滑行。季老多次站在路边向他招手示意,想让他先开走都没有成功,他仍然慢慢尾随于后。一直到了岔路口,季老停下向这位年轻人招手致意,他才驾着车向另一条路上开去。时下的年轻人若都能很好地传承尊师敬师的精神,拥有尊师重道的操守,形成一种良好的社会风尚,定能促进这一传统的发扬光大。

千金易得,真字难求

“真”这个字的含义十分广泛,不仅仅指物品的质量性能,更是指做人的一种境界。季老用“真”“忍”二字箴言总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于“真”,当然是指为人要真实、真诚。能够做到“真”的人,不伪饰,不做作,遵从内心的想法,不会因为外界的境遇而同于流俗。要做到真实,主要体现在两件事上:其一是真实做人,其二是真实做事。真实做人,就要真诚,要互相理解信任,真心相对,真情相待;真实做事,就是按照心中的真实想法去做,也可以理解为尽人事听天命,万事不去强求,抛开执著,做到心中没有执念。季老的一生就是真实的一生,在他出国留学时,从不因为自己是外国人而感到与人有别,他努力增进和周围人的了解,坦诚与人交往,而大家也真诚地对待他这个初来乍到的青年。在德国期间,他遇到了许多令他终生难忘的人。比如他初到德国时首先接触到的女房东,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德国太太,他们一直共同生活了10年,10年间,房东太太几乎包揽下了他全部的生活起居,为他准备早晚饭,为他打扫房间、洗衣服、收拾床铺等,从不因为他是个外国穷学生而低看他一眼。而季羡林也十分尊重她,知道她的儿子不在身边,就会在闲暇时间陪她聊天,与她唠家常,说说学校中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在一起说到开心处会哈哈大笑,说到不满处会义愤填膺。他说房东太太就像他的母亲一样,每每想起她,就像回忆一个甜美的梦,“同她相处,不必费心机,设提防,一切都自自然然,使人如处和暖的春风中。”像房东太太这样质朴的人季老在德国还遇到很多,其中有他的老师也有朋友,这些人的关心和照顾让季老在德国的生活过得充实而满足。在他们这里,季老学到最多的就是真实。不论是在逆境还是顺境中,他们都真实地坚守着心灵的操守。曾巩是宋朝的一位大诗人,为人正直宽厚、襟怀坦荡。他与改革家王安石从年轻时起就是好朋友。王安石25岁那年,官任淮南判官,当他从淮南请假回临川看望祖母时,还专门去拜访了曾巩,可见二人感情的亲厚。有一次神宗皇帝召见曾巩,向他询问道:“听说你与王安石是布衣之交,那你说说王安石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曾巩并不因为自己与王安石多年的交情而偏私抬高他,而是很客观地回答说:“王安石的文章和品行不在汉代著名文学家杨雄之下,不过,他为人过吝,在这一点上终比不上杨雄。”宋神宗听了这番话,讶异地问道:“你和王安石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这样说他呢?据我所知,王安石为人很轻视富贵,你怎么却说他‘吝’呢?”曾巩回答说:“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朋友并不等于没有毛病。王安石是一个敢做敢为的人,但却有个毛病,那就是‘吝’于改过。我所说的‘吝’是指他不善于接受别人的批评意见并改正自身的不足,而并不是指他贪图富贵财富啊!”宋神宗听后点头称赞道:“此乃公允之论。”从此也就更加敬服曾巩的为人。真诚是一个人最宝贵的品质,能够做到真诚地对待他人,客观地评价他人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世上浮名不可追,千金易得,真字难求,如果过分地追求财富与声望,就会被外在的名利所累,无法看清真实的世界,更加无法认识真实的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真心。人要学会理解“拿起”与“放下”,什么时候放下,什么时候才能收获平静,关照内心的灵魂世界。佛语有云:“多数的人一辈子只做了3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这也是在告诉我们要修身养性,名利如浮云,只有活出真自己,才是人生真快乐。“真”是一种心境、一份心胸,活着的每一天都要感谢正在拥有的和所没有的,因为拥有,所以要珍惜,又因为没有,所以就多了一份轻松。而对朋友也要多一份真心,对爱人要多一份真爱,如此才能获取同样的理解与信任。 人心难测,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