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意轻视别人
季老对于那些轻视别人,以貌取人的人非常看不惯,他也曾讽刺过这样不通事理之人,称他们为害群之马,指责他们破坏集体的团结。季老所说的这种人常随便轻视别人,抬高自己,是为众生皆厌恶的一种病态人格。主观上的轻视别人,不用多言自不可取,但出于各种客观原因,类似的事情却又时有发生。这种情况不能轻易怪罪某一个人,由于信息的不对称,导致人们对他人的判断失误,是可以被理解的。但这种主观上轻视别人的心理,则必须警惕。世间有些人长得其貌不扬,却学识渊博,有不坠青云之志,本应获得人们的敬仰,却常被世人所鄙视;也有些人虽家境贫寒、地位低微,但坚忍不拔、自立自强,本应受到尊重与赞扬,可总会有一些人出于嫌贫爱富、趋美避丑的心理盲目地轻视之。这些都是人们长叹的世间冷暖之事,而这些事情其实又都可避免。换位思考是近些年来常被说起的一种看问题的角度,其实这并非什么新鲜说法,只不过现代人太过缺乏这样的心理经历,换位思考竟然也成了一种新潮流。其实换位思考就是一种自我反思,这种反思可以让人变得更宽容大度,不至于陷入极端狭隘的个人主义之中。对于避免“轻视别人”,这确实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除此之外,给别人一个接近自己,也给自己一个去认识别人的机会,才是摆脱浮浅的表面认识,从更深远的角度去审视别人的办法。与时下的丑女风潮中涌现出的大量丑女、才女一样,春秋时期的齐国也有着一位面相丑陋,但才情非凡的女人。她就是传说中的无盐女——钟离春。她的丑陋据史书所载,实属天下罕见,她“为人极丑无双,臼头,深目,长壮,大节,卬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若漆。”由于她长得实在是奇丑无比,别人都害怕看到她,对她进而远之,导致她已经年近40岁却依然待字闺中。然而钟离春却聪颖睿智,知晓天下大事。钟离春所生活的时代,正是齐宣王在位时期。齐宣王即位时齐国境内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百姓们也都勤于农工、安居乐业。齐宣王渐渐地也就有了坐享安逸生活的思想,不断派人修筑各种奢华的建筑设施,还在宫中兴建了不少新的娱乐项目,招募新的宫女,每日在后宫之中饮酒作乐,逐渐荒废了朝政大事。然而此时,西方的秦国、南边的楚国也都逐渐强盛起来。钟离春眼见着如此情形,急在心里。于是她下定决心,来到了齐国国都临淄,请求见齐宣王一面,与他痛陈国事。齐宣王的臣子们看到面貌丑陋、年纪又老的一个女人要面见齐宣王,都觉得很惊奇,钟离春还对他们说:“我十分仰慕大王的威仪与美德,愿意为大王操劳,嫁与大王。”听到这大言不惭的自荐,朝中大臣更是感到不可思议,又不免心中嘲笑她自不量力。众臣出于看笑话的心理,还是将此事报告给了齐宣王。齐宣王听后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就决定亲自接见钟离春。齐宣王见到钟离春后,觉得她长得太丑,实在配不上自己,于是就问她,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家乡找个人嫁了。而钟离春却回答说,自己只倾慕于齐宣王,对别人都不屑一顾。齐宣王听后,无言以对,只好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才德。钟离春说自己通晓隐身之术。宣王听后颇有兴趣,就让她当场表演一下。钟离春果然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事后,宣王让人将关于隐身术的相关书籍全部找来,自己在宫中苦练隐身术,却始终没有什么进展,于是,他派人将钟离春又宣入宫中。宣王见了钟离春就问她关于隐身术的事情,可钟离春只是大声说道:“糟了、糟了……”齐宣王很纳闷就问她为什么要说糟了,宣王这一问正中钟离春下怀。于是钟离春开始为齐宣王讲述齐国现有的一些弊端。比如齐国现在的内外形势,齐宣王骄奢淫逸、玩物丧志的生活,朝中小人当道的现实,乃至齐王至今没有立储危害等。宣王静静地听完钟离春独具见解的一番话,觉得她确实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贤良淑德又有不凡的智慧,随即下令册封她为自己的皇后,并宣布拆除宫中的各种娱乐设施,遣散宫中的歌女舞姬,将朝中的奸佞小人一一罢黜。从此之后,齐国在钟离春的辅佐之下,国威大振,又恢复了齐威王时期的昌盛繁荣。齐宣王与臣下们一开始都瞧不起长得丑陋的钟离春,然而在知道了她的真才实学后,却能够对她另眼相看,齐宣王甚至一反常态娶了钟离春为后。齐宣王先前的以貌取人差点让他错失一位良后。不轻视别人,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也是为自己留下一条宽阔的大路。不以轻视的心态对人,不仅是基本的做人准则,也是一种利人利己的美德。宋真宗时期的状元陈尧咨,深谙箭法,自称“小由基”(由基是战国时期著名的神箭手)。他认为自己在射箭方面天下无人能敌,非常瞧不起别人。有一次,他在街上练剑,正巧有一个卖油翁从此处路过,来人看到陈尧咨在练习箭法就放下了手中的扁担,静静地在一旁观看。陈尧咨箭法确实不错,基本上能做到十发九中,卖油翁看了,便点头微微一笑。可看到此情此景的陈尧咨却很不高兴,他停止了射箭,趾高气扬地询问老翁:“你也懂射箭?”卖油翁不以为意地回答:“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年轻人,这种事情是熟能生巧。”陈尧咨根本就不相信一个卖油翁懂得射箭之术,很瞧不起他,但又不想让他瞧不起自己,便生气地说:“你竟然小看我的本领。”卖油翁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的油葫芦摆在地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铜板,放在了瓶口上,然后将油慢慢地通过铜钱倒入葫芦中,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油葫芦上的铜钱竟然滴油不染。此时的陈尧咨像泄了气的皮球,对于老翁娴熟的倒油技术,他自愧不如。然而老翁却没有借此奚落陈尧咨,而是很谦虚地对他说:“我的这种技术其实也并不高深,只是为了生活逐渐养成的一种习惯,久而久之也就熟练起来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卖油翁拿起自己的扁担悠闲地走了,而陈尧咨一直用恭敬的目光目送着他。此后,陈尧咨吸取了这次的经验,再也不敢小看别人了,他认识到了自己在箭法上的不足,每天都更努力地练习射箭,希望有朝一日真正像由基那样百发百中。陈尧咨的故事提醒了众人,阅历不同的人,也许在世间所享受的地位不同。正如下面这首诗:
给自己一双清明之目,
让它带领人们认识更多以不同方式生活的人们。
给自己一颗宽容的心,
让它带领人们穿越偏见与鄙薄,
走进别人的人生去看一看,
去感受一番,
借鉴学习一下,
也许这样的人生才更美满完整,
而每个人也就真正能够不枉此生了。但他们却都有自己的生活领悟,切勿看不起地位不如自己的人,因为他们很可能成为助你取得更大成就,更上一层楼的关键人物。人生在世,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即使耗尽全力,其视野也是极其有限的。
盲目自大,为我们所不取
“我绝不反对一个人对自己本能的爱。应该把这种爱引向正确的方向。如果把它引向自命不凡,引向自命‘天才’,引向傲慢,则会损己而不利人。”这是季老在谈到那些自大的“天才”时说过的一句话。每个人都会自爱,也应该自爱,但如果这种自爱超越了正常的尺度范围,就会变成自大、自恋、自满,这无疑是一种对生活无益的心态。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有一句名言传世:“妄自尊大只不过是无知的假面具而已。”真正有学识、有操守的人自会有谦逊的美德所陪伴,只有摒弃了盲目自大的恶行,才能成长为真正有价值的人。王氏父子在中国书法史上是一对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二王”之名横贯历史,响彻千年。然而“二王”中的小王——王献之初学书法时却曾骄傲自满过。王献之是王羲之最小的儿子,从小聪明伶俐、沉静稳重,很受众人喜爱。当时执掌东晋相印的丞相谢安就曾说过,王家七子之中,将来必定小儿成就最大。历史证实了谢安之言,王献之后来确实继承了家父的风范,并与家父同留史册。然而王献之刚学书法时却一点也不定性,总是因一点小成绩就骄傲自满。王献之写书法不久,就不断有人夸他写得好,他自己渐生骄傲之心。但王羲之夫妇对此却非常担心,因为王献之远没有达到书法应有的境界。一天王献之跑来找母亲,他张口就问:“母亲我再练个3年是不是就能出师了。”母亲听后,摇摇头说:“你还差得远呢。”王献之很不服气,又问:“那我写5年总算可以了吧。”母亲却还是摇摇头。“你要把院中的18缸水全部写完,才能算是小有所成。”王献之回头一看,原来父亲已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从此以后,王献之开始努力在家练字,一晃5年过去了,王献之的字果然大有长进。王献之心中又不免自得起来,他挑了几幅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习作找到了父亲王羲之,没想到王羲之看了之后不但没有表扬他,还在他的习作上重重点了一点,然后将王献之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王献之感觉很委屈,就跑到母亲那里去诉苦,谁想母亲看后竟然说他的习作是通篇废纸,只有一个点像他的父亲王羲之。王献之接过来一看,失望极了,因为母亲所说的一点,正是父亲刚刚点上去的那一点。此后,王献之更努力地练习书法,渐渐地父亲和母亲也认可了他的字,连父亲的朋友们也经常夸奖王献之。王献之听后骄傲之心竟然又开始蠢蠢欲动,慢慢地他停止了以前依缸练字的习惯,反而开始四处为别人题字。有一次,王羲之在家中宴请朋友,一时性起竟然在院墙上题了一首诗。而自视甚高的王献之待到父亲与客人离开,跑过来看父亲留在墙上的字,很不服气。于是他便偷偷把王羲之留在墙上的字迹擦去,然后自己模仿父亲,在原先的位置重新写上了原来的那些字。写罢,他还认真地看了又看,确定没人能辨真假才满意地离开,偷偷地藏在暗处等待父亲回来。不久后,王羲之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墙上的字,他很诧异,仔细地看了半天,然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喝了太多的酒,才会写出这么粗糙拙劣的字吗?”躲在暗处的王献之听后惭愧地红了脸,心中十分紧张。自这一次后,王献之彻底杜绝了骄傲自大的毛病,每天都刻苦练字。最后才终于成就了如父亲一般的美名。王献之几度盲目自大,都出于自身的眼界不广、能力不够,等到他真正成名成家之后,他反而变得谦虚有礼起来。盲目自大可能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一段心路历程,盲目自大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常常对自己盲目自大的情况一无所知,抱残守缺。这就正如人们常说的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无法判断自己是否正处在妄自尊大的危险边缘,难以依靠自身的力量自省吾身,则必须拥有容人之雅量,这样才有可能从亲戚朋友那里适时得到帮助,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薛谭很爱唱歌,也想成为一个著名的歌者,但他的家乡并没有合适的音乐老师可以教他。所以他始终不能在音乐方面有所进步。最后他决定背井离乡,亲自去便访名师。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了一个名叫秦青的人,此人不但擅长声乐,还精通各种乐器,是当时颇负盛名的音乐能人,薛谭兴奋不已,坚持要拜秦青为师。秦青看薛谭为了学艺不惜只身一人,不远万里外出寻师,深受感动。于是秦青收下了薛谭,开始教授他音乐。薛谭刚开始学艺的时候很刻苦,不仅上课时认真听从秦青的教诲,即便是下课了,他也常常自学并经常询问秦青许多关于音乐的问题。秦青很器重他,经常在别的弟子面前夸奖薛谭。然而好景不长,不久后薛谭就开始骄傲自满起来,他自认为秦青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是他需要学习的了,就和秦青说自己想要离开此地了。秦青听后,并没有挽留薛谭,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对薛谭说第二天要为他饯行。第二天,秦青果然带着其他弟子来给薛谭送别,在送别时有人提议每人都唱一首歌为薛谭送行。连秦青也为薛谭弹唱了一首曲子,这首曲子婉转悠扬、曲风多变,让人心驰神往。听了秦青的这首歌,薛谭对自己骄傲自大的行为非常愧疚,听着老师这弹唱双绝的歌曲,他深深感到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薛谭随即向秦青忏悔了自己的错误,表示愿意继续在秦青门下认真学习。秦青欣然接受了他。后来在秦青的教导之下,薛谭成为当时最有声望的歌者。薛谭能够在关键时刻,认清自己的盲目自大的弊端,实属不易。这其中有着秦青尽在不言中的体贴关怀,也有着薛谭自己的领悟。自大有时是一种孤芳自赏的偏执,自大有时又是年少轻狂的一种迷惘,现代社会不断喧嚣着,在个性解放的呼声中这样的人也越来越多,也许在这滥觞于五光十色却缺乏真实感的时代,无助与不安是大家开始涌向自大的一种客观原因。在这种时候,请呼唤理性,如果自己无法摆脱自大的阴影就去拜读一下季羡林大师的著作吧,那么走出自大的怪圈也就不再是什么匪夷所思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