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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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暧昧厚礼,拒绝

马车徐徐向城内前行,过了许久,他才道,“随我去刑部衙门一趟。”

“我要去药妆行。”

“掌柜盯着,晚去一会儿也不迟。”

龚姣儿顿生警惕,冷眸斜睨着他冷魅的侧颜。

“你带我去刑部,该不会又要算计我吧?”

他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不与她吵,却还是忍不住,口气加重三分,艳若宝石的棕眸,也透出几分厉色。

“那次把你关在牢里,是因你泼了本皇子一身洗脚水。”

“泼你洗脚水,是回报你送我那个生辰礼!”

“本皇子好心,担心你嫁不出去!”

“哈!”龚姣儿愤懑地冷笑,转头视线落在他身上的袍服上,顿时一阵咬牙切齿,“把我做的袍子脱下来!”

他三两下挡开她的手,“不脱!这已经是本皇子的!”

“这是我做的!”而且,她绣了整整半月才完成的。

然而,打斗的两人诡异地同时停止所有的举动。

上面的袍服已褪,健硕的身躯,霸气悍猛。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

夜深入梦,尽是她立在悬崖上的情景……

情窦初开,因不想给她跪,所以抗拒与她的婚事。

后来,看着她一天天出落得婷婷玉立,艳若罂粟,便中了毒。

忍不住想知道,她为何宁愿跳崖也不肯嫁给他?

他就这样不值得她以身相许?于是,他忍不住恨。

她慌地不知所措,长活三百年,亦不曾与任何一个男子如此过。

内心复杂挣扎,无助地嘤咛一声,沉寂的胸腔里,似有咚咚的声音发出。

甘醇如蜜的气息,是他血液的芬芳。

却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外面的青药掀开了车帘。

“二皇子,到了刑部衙门……呃……”

看到车里暧昧的一幕,他忙放下车帘。

“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车里的两人,却难再继续。

惊觉状况失控,两人迅速弹开,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慌乱地穿着袍服。

一旁黑焰,棕黄的眼睛溜溜闪动,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见主子猝然起身,它庞大的身躯也忙站起,爪子就按在了酒红色的袍服上。

龚姣儿手本就一直抖不停,袍服总也拢不好,被黑焰兽爪一按,袍子又从肩头滑下去,长发也倾散下来,闹得狼狈不堪。

“黑焰,松开!”

无殇视线避开那莹润的肌肤,抓住黑焰的兽爪,把她的衣袍拯救出来。

束腰系带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才发现,她的腰肢如此……不萦一握。

她低着头,窘迫红着脸,想自己弄,却拗不过他。

长发又被他拢住,她拍他的手,死活不肯让他帮忙。

他强硬地轻扯,把她转过去,手利落地将她的发髻一个高髻,拿发簪给她簪好。

注意到她侧首,他迅速转开头,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一定是着了魔,怎可能每一处都如此诱人遐思?

他近乎粗鲁地,把她披风的连衣帽给她笼在头上,却想了想,还是决定……

“你别下车,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他就下了马车。

她在车里坐着,搅着手,心烦意乱,又不可置信地抬手摸唇,脑子里仍是刚才的一幕……

她该马上离开这辆危险的马车,必须马上离开。

他却似能听到她心中所想,生怕她跑了,不过片刻就返回来。

黑焰形影不离,始终跟着他,他手上一个鸟笼放在车厢里,它便忍不住张口咂嘴,垂涎三尺。

“黑焰滚远点,这个不能吃。”

龚姣儿抬起头来,就见那鸟笼里是一只异常漂亮的鸟。

她从未见过的鸟雀,绿头凤冠,身上的羽毛与她的酒红色袍服般鲜艳,长长的尾巴却是妩媚的金黄色,双翅挥展,通身流光溢彩,异常惊艳。

无殇不羁地命令,“丫头,和你娘亲说话!”

“娘亲好!娘亲好!”

嗡声萌嗲,似猫儿撒娇,似鹦鹉学舌,似有小爪挠在人的心尖上。

且这话语不是重复,它却是能自己反应回答。

龚姣儿一见倾心,忍不住凑到鸟笼前,“你哪儿得来这么个活宝?”

“曾祖父前阵子送的,那会儿这鸟还不会说话。需得好好养着,耐心教,才能说得好。”

“它的名字就叫丫头?”

“是呀,是呀!”丫头自个儿回答。

龚姣儿忍不住笑,“你怎唤我娘亲?”

鸟雀侧首,看向英伟不凡的男子,“爹爹教,爹爹教。”

龚姣儿笑僵住,迅速坐回来,又别开头。

看出她又在别扭,他一把抓过鸟笼,递到她面前。

“怎么?不收?”

她拉着连衣帽,挡住热烫的脸,“这礼物……收不起。”

他说耐心教,好好养,却怎就叫这鸟雀叫她娘亲?

这鸟雀也不曾见过她,怎就认得她?

难不成他每日对这鸟雀说她?

想起那情景,她心里更烦闷。

他眸光不禁多了几分戾色,“这可是答谢你送我衣服的,难得一个正儿八经的厚礼,我都舍不得送别人。”

“你大可以送别人,也叫它去叫别人娘亲。”

“好好的说话,怎又带刺!”

他忍不住咆哮。

她带刺?带刺的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仇敌,史官都记下来了,你再过五百年都不会娶我,我也发了毒誓,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也不会嫁给你,你凭什么让它叫我娘亲?我还等着嫁人呢!”

“也罢,就给黑焰开胃吧!”说着,他就要打开鸟笼。

鸟笼里的丫头,竟真想个孩子撒娇,“娘亲,救我,娘亲,救我……”

龚姣儿一眼不开鸟笼,转脸儿朝着车窗,“拿去喂吧,反正是你养得,又不是我养的。”

“龚姣儿,你还真狠呐?”

黑焰等得不耐烦。低鸣不已。

主子这到底让不让它吃呀?

它两只前爪撑起来,健硕的身躯威猛半立,眼睛在俩人儿之间来回转……

无殇气得打开了鸟笼,鸟雀飞出来的一瞬,龚姣儿抢在黑焰前头抓住了鸟儿,塞到了车窗外去。

“丫头,飞走吧,别在这儿跟着瞎搅合。”

她放飞了鸟儿,瞬间从车厢里飞出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无殇气得愤然低咒,一脚踢在车厢上。

跟在马车一侧的青药,骑在马背上,忍不住掀开车窗帘,“殿下,怎赔了夫人又折鸟?”

车厢里的人,早已血眸獠牙,怒火狰狞。

青药悻悻一拉马缰绳,这就倒退到了车后去。

生辰宴空前盛大,御风和御穹坐在最高的主位上。

锦璃、御蓝斯,和康邕、王绮茹、狼王轩辕博坐在下面一排,

三位寿星,在丹陛中间一排。

御无殇坐在中央,御琛,御缇一左一右。

丹陛之下,众人齐声恭祝三位寿星生辰喜。

无殇却还在恼恨,他一眼扫视众人,瞬间捕捉到一抹冷艳逼人的玫紫色倩影。

许多美人,都喜欢淡雅的颜色,秀雅绝伦,出尘脱俗,可以美到极致。

她却爱这些艳色,明明俗不可耐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总有一股拒人千里、出尘脱俗的幽冷贵艳之气,一身气韵却并不外张,而是内敛从容,默然无惊。

她的手正挽着一个男子的手臂,那男子不是她的兄弟,而是……一位陌生的吸血鬼男子,他从没有见过。

他右手边,御缇忍不住道,“二哥,姣儿姐姐真要和那人在一起吗?”

无殇顿时竖起剑眉,“你认得那人?”

“给药妆供应药草的老板,北方人,叫赵全鑫,也在莫黎城定居,有几次我随母后去药妆行,正看到那男子送了好大一个礼盒给姣儿姐姐。”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整套嫁衣,还有凤冠霞帔。”

御琛冷声说道,“今儿是咱们生辰,又不是姣儿姐姐生辰,怎总说姣儿姐姐?人家要不要嫁人,关我们什么事儿?”

无殇冷眸看了弟弟一眼,“你不是说要请求父皇赐婚,要娶你的姣儿姐姐吗?”

“我不要和你说话!打的我屁股到现在还疼呢!”

无殇伸手又捏他的腮,“就你不经打,老五,老六他们,哪个不是被我打大的?”

兄弟俩这就动起手来,你推我打,无殇仗着手臂长,总占得几分便宜,气得御琛这就要抓狂。

丹陛之下,不少人在笑,背后台阶上的龙椅上,传来威严一声轻咳,兄弟俩顿时都老实了。

总算是挨到送礼,诸国使臣皆知,血族王陛下教子严苛,严禁收受女子为礼,便无一个敢馈赠美人儿给两位皇子,奇珍异宝,美食佳酿,兵器,书画……应有尽有。

然而,却有位大胆的美人儿……狼族的十皇子轩辕驰的女儿,轩辕夏。

然后,她把秀美的脖颈,凑到了无殇的近前……

无殇提锐飞扬的剑眉挑高,顿时明白,她要把自己送给他。

打开了这红丝带,便是要娶她。

左右两边,御琛和御缇都瞪大眼睛,视线瞧着轩辕夏的身子。

丹陛之上,御蓝斯和锦璃相视,只等着儿子的反应。

满场赫然一片岑寂,无殇眸光冷邪,溜过轩辕夏的身骨,视线却是最终落在丹陛之下,那抹玫紫色锦袍的女子身上。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时,龚姣儿却一眼不看他。

水葱似的指,捏着晶莹的白玉杯,她专注地品鲜红的血酒。

酒杯放下时,她身姿摇晃不稳,唇角一道血柱淌下来,似从她心底淌出的……她早听说了轩辕夏的决定,不想自己太难堪,才拉了赵全鑫来陪衬左右。

可,看到那一幕,心里还是疼,刀刺一般。

她身侧的男子便自然而然,“姣儿,怎么了?喝酒,也喝得这样狼狈。”说着,凑近她的唇,将那道血柱吻了去。

她没有躲,心底却忍不住抵触。

丹陛之上,无殇阴沉握住了椅子扶手,一股怒火冲上来,他大掌猝然落在轩辕夏的肩头,强硬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唇上一吻。

满殿惊喜欢呼之际,他却倏然把轩辕夏推下了台阶,那么凶狠跋扈,那么强势决绝……那么不留余地!

金色蟒靴下,九层丹陛铺了红毯,轩辕夏滚下去,还是摔得筋骨剧痛,面目全非,狼形毕露。

所幸狼人能瞬间痊愈。

那鼻青脸肿,顷刻间又恢复亮丽惊艳,完好无损,却顿时绿眸獠牙,张狂嘶吼。

“御无殇,你不接受可以拒绝我!为什么这样对我?”

无殇不羁地斜倚在宝座上,“我血族有规矩,不得以‘人’为礼,不论是人类,狼人亦或吸血鬼,违令者逐出血族。正如不得以‘人’买卖交易,这是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

四周众人啧啧点头。

轩辕夏却听出来了,御无殇这是骂她不自重呢!

三百年,两人时常有书信往来,虽是说的无关痛痒的话语,却到底是比旁人亲厚些的。

她并非不知,他是因龚姣儿才不成婚。

这三百年来,他和龚姣儿明争暗斗,许多人都说,他们打前世里便是不解的冤家。

她以为,他当初拒绝的赐婚,是可以爱上别的女子的,她依着三百年的往来,依着稀薄的友谊,大胆地往前迈这一步……

为何他竟毫不留余地?

“御无殇,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那冷魅的俊颜,笑得冷如雪山之巅的刺骨寒风,“本皇子也以为,咱们是朋友。但你这一身装扮,让本皇子实在不敢拿你当朋友了。”

轩辕夏恼羞盛怒,忙捡了前一刻脱在地上的披风披上。

“可……御无殇,你……你刚才吻了我。”

无殇不羁地挑眉,视线凌厉一扫前一刻被赵全鑫吻过的龚姣儿,嘲讽俯视着轩辕夏。

“本皇子是看在你如此牺牲色相,给大家一点惊喜。否则,大家期待一场,岂不是很失望?刚才,可是有不少人喝彩,其中也包括你的父亲……狼族十皇子轩辕驰!”

众人顿时尴尬不已,却是有不少厚颜之人,皆是看向脸色涨红的轩辕驰。

轩辕驰忙上前把女儿搀扶起来。

狼王在龙椅上,暗怒交加,却无计可施。

毕竟,无殇指责亦是有礼,轩辕夏如此,不只是违逆血族礼法,还辱没了狼族颜面。

“来人,把轩辕夏拖出大殿!”

爱而不得的女子,当即对他憎恨入骨,她吐了一口唾沫在丹陛上。

“不用你们拖,我自己走。御无殇,咱们势不两立!”

无殇眸中陡然一股杀气迸射,“你确定势不两立?”

丹陛之上,本是乖顺如猫、静得仿佛不存在的黑豹,感觉到主子的杀气,猝然飞蹿而下,将轩辕夏扑在了地上。

轩辕夏吓得叫爹,轩辕驰一掌打向无殇……

御蓝斯一掌拍在龙椅上,强大的真气,暗动如龙,席卷了那对儿不识抬举的父女,直接将他们丢出大殿。

轩辕驰从地上起身,瞬间骨骼巨响,化身成体大如熊的巨狼,恼怒嘶吼,这就想冲进殿去反击。

弥里和凌一诡异地凭空出现,两柄长剑银光如水,直指他面前。

轩辕驰脸色惊变,狼狈地恢复成人形,怒瞪着莹绿的狼眸森森盯着他们。

轩辕夏恐惧地扯住父亲的手臂,“爹,我们走吧!女儿知道错了,是我奢望太久,心有不甘。”

弥里收起长剑,“轩辕小姐早看透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蠢事。”

殿内,轩辕博站起身来,对御穹和御风说道,“是朕教导子孙无方,太皇与皇太祖见谅。”

御风宽容笑了笑,“罢了,都是孩子呢,难免冲动!”

风波平息,乐正夕宣读下一位送礼之人。

“公主龚姣儿!”

龚姣儿端着酒杯微怔,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照理说,该是他国使臣先送,而她的安排到末尾才对。

她忙让贴身宫女奉上礼品。

给御缇的,是一套霓裳舞衣。

补送御琛的,是一套特制的马鞍,马蹬,马靴。

两套礼物,都非价值连城的,却送到了两位小寿星的心坎里。

御无殇满心期待着自己也能有一份,却终是落空……她只给他一个绝然的背影,转身返回赵全鑫身边。

乐正夕格外看了无殇一眼。

御无殇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不悦地唤她,“姣儿,本皇子那份礼物呢?”

邪肆霸道的口气,叫众人都为龚姣儿捏了一把冷汗。

“去年你生辰,本皇子可是准备了一份精致的大礼给你,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当着大家的面,总该礼尚往来吧。”

他是找揍么?还提那礼物?龚姣儿强忍怒火,拿水灵的眼睛狠狠剜他一眼,气恼提醒,“殿下不是已经把礼物穿在身上了么?”

某人非常不佯装地,懒洋洋地不羁冷笑,“你不说,本皇子差点忘了。这是你耗时半月绣成的呢!”

四周顿时一片暧昧恍悟的叹息声,有几个皇子在起哄怪叫。

龚许氏在人群里忍不住掩嘴惊笑,那声音却没有掩住。

“没想到我们姣儿的刺绣这般厉害,多亏平日皇后娘娘亲手教导。不过,这丫头也真够偏心的,皇上和皇后,我和她爹,都不曾得过她亲手缝制的衣裳呢!”

流言蜚语,跌宕起伏,搅起一股暧昧暗流。

龚姣儿恍然大悟,她又中计了!

该死的御无殇,他分明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齿地狠瞪上去,却也不禁暗恼自己多嘴。刚才她怎就回他那一句?

这厮一天不折磨他,就生不如死是怎的?

乐正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开始宣读下一位,“天竺国太子达尔瓦迪与太子妃。”

身穿金边蓝袍的卷发男子,携带一位蒙着面纱的惊艳妩媚的女子,出现在丹陛之下。

女子高绾的发髻上,金链低垂,一枚硕大的宝石,点缀在头纱上。

额前一点朱砂吉祥痣,衬得面容如梨花。

桃红色的纱丽,花边繁复,裹胸,长裙,轻纱飘逸,腰肢却妩媚如蛇地大方展露。

那容貌虽然有薄纱遮挡,却妆容精致,是雾里的花一般,比不遮挡更美艳动人。

心机精巧的装扮,引得众人啧啧惊叹。

她在丹陛下端正跪下来,一眼不看过那惦记三百年的男子……御谨,却背后长了眼睛,完全关注着他的视线。

锦璃于凤椅上,俯视着那女子,伸手便扣住了御蓝斯的手腕。

“阿溟,那女子……怎看着如此面熟?像极了冷千烟。”

“那么,她……恐怕就是冷梦舞。”

“你不是让寒冽都一一查过了吗?”照理说,寒冽不会如此倏忽。

御蓝斯也不禁无奈。

“寒冽查的是使臣,不是使臣们的女人,谁能想到,她能成为天竺国的太子妃?”

锦璃不想孩子们疏于防范,这就起身,走下丹陛,到了一对儿行礼的璧人。

“梦舞,是你么?”说着,她亲手握住冷梦舞的手,把她扶起来,“多年不见,你越来越像你姐姐冷千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