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最后一个场景的时候,几乎魂都快吓飞了,而且剧烈的恐惧让我有些短暂的茫然。我现在开始不确定我起来的时候这个人究竟还在不在我家里,甚至我起床洗漱的时间,他都在某个地方一直看着我,后面的我根本不敢想下去,因为我已经想到了他现在可能正在我睡过的床上躺着睡觉,在我的沙发上看电视,甚至做更诡异的事出来。
所以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剧烈的不安起来,我觉得我必须要回家去一趟,我想确认那个人倒底还在不在,可是我觉得我一个人回去的话,要是真遇见什么,我没有做过正经的格斗训练,论打斗是打不过的,而我的配枪资格因为汪城的事暂时被取消了,否则的话带着一把配枪或许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我把内存卡推出来,到了大办公室里看还有谁在,结果看见王哲轩和郭泽辉都在值班,可能是因为王哲轩太过于帅气,反而给人一种秀气的感觉,我觉得要真打起来可能还不如我。郭泽辉虽然瘦一些,但看着有些凶相,我于是和郭泽辉说他现在有没有什么要忙的,要是没有的话和我出去一趟。
我并没有直接和他说要去哪里做什么,只是用语言暗示他要出一个外勤,他听了之后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他们的确没有什么事做,这个无头尸案他们不大熟基本上都是我和张子昂在做,樊振最近都不怎么见人,也没怎么布置工作,他们每天似乎都像在值班一样。
我于是和郭泽辉出去,留下王哲轩留守办公室,我们这边有专门的用车,我一般不怎么用,郭泽辉开了这车和我一起去,当他得知去的是我家的时候,很是惊讶,问我说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和他解释,干脆直接就不解释了,只是和他说:“但愿这只是我的错觉。”
他显然很疑惑,但最后也没多问什么了,大概是觉得反正很快就到我家了,到了那里之后就自然有分晓。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我观察了门外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开门进去,进去到里面之后里面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其实也就是空无一人的感觉,我却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每一处,生怕发现忽然哪里就忽然冒出一个人来。
郭泽辉并不知道我在警惕和担心什么,出于一个警员的直觉,他还是能感觉到我在害怕什么,所以像是配合我一样跟在我身后,也是四处观望,生怕发生什么。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没有。
我家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整个家和我离开的时候并无二致,即便我仔细看了一些微小的地方,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最后我只好作罢,只是录像里的那个画面始终在脑海中萦绕着,让我感到一阵阵不安,因为这个人明知道我在房间里放了摄像机,可是他还出现让我看到,这有些不合常理,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一个——他想让我知道他的存在,所以那个开门关门的动作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件事就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地结束。
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反而有些懊恼,丝毫都没有惊喜的感觉,我的这种表情被郭泽辉捕捉到,他问我说:“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我强撑起一个笑意,问他说:“你怎么会这么说?”
郭泽辉说:“你笑得真的很难看。”
他看得出来,而且我也知道能被樊振选进办公室来的人,一般都不会简单,所以我还是之前那句话:“我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猜到了没有。”
郭泽辉就什么都没说了,大概是他也觉得无从接话,既然什么都没发现,我们于是就来开了家里,但我始终有一些不安的感觉,而且总觉得不放心,好像只要我一离开,马上家里就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我觉得我的神经已经绷得太紧了,甚至都开始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于是我按了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在我和郭泽辉快回到警局的时候,我接到了张子昂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我说了自己现在的确切地址,他说既然郭泽辉也和我在一起的话,就让我们不要回警局了,他找到了一些东西,让我现在就过去。
我听见找到了一些线索,于是有些兴奋起来,问他现在在哪里,张子昂说他现在在官青霞家里,也就是段明东家。
段明东家因为两个案子的持续发生,所以暂时被封了,即便是他们家的直系亲属暂时也不能进去,算是一种变相的冻结。张子昂这时候在他家,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或者线索,到现场去勘察应证去了,我很了解他。
我和郭泽辉到了段明东家之后,张子昂正在里面,我们进来,自从上次官青霞死后我就没有再来过了,这个现场一直被保护着没有再动过,因为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犯案的证据。可是当我再次进入的时候却发现他家很整齐,我早先看见的那种狼藉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惊讶地看着房子里的变化,又看着张子昂,最后终于忍不住问:“这里怎么成这样了,不是一直封着的吗?”
张子昂朝我摇了摇头,也是一副弄不明白的神情,他说:“的确一直是封着的,而且不久前我还来过,那时候还是一片狼藉,可是今天再来,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更让人觉得惊讶的是,整个房子里的东西都被恢复到了原样,我记忆最深可的就是那个被砸烂的鱼缸,可是现在这个鱼缸却完好地放在那里,甚至里面的鱼都和被砸之前保持着原样,正悠然自得地在里面游动着。
我情不自禁地说:“太奇怪了。”
而我第一个能想到会做这些的人,就是那个人,这样变态的事,我觉得几乎不会少了他,虽然他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模样,可是我觉得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一样的人。
我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这种厌恶到了极致,甚至希望自己能够亲手把他给杀死,我为自己的这种极端而感到可怕,可是一想到能亲手杀死他,竟然会觉得有些莫名的兴奋,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我自己都觉得恐惧,因为这时候我觉得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我强行止住思绪,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因为这个人就像是个无底洞,越想人就会越深层次地陷入里面,无法自拔。
我为了缓解自己的胡思乱想,于是问张子昂说:“那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张子昂点点头,然后带着我们到厨房里,我跟着他进去到厨房,发现厨房也是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而且在角落里,我看见了令人熟悉的那三罐瓦罐,即便没有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而且我记得上次看见的时候这三个也是放在这里的,于是我问张子昂说:“上次你们没有把它们当做证据带走?”
张子昂则说:“问题就在这里,三罐肉酱我们都带回化验室了,包括在他家床底下发现的那些,统统都带走了,这三罐是重新放在这儿的。”
我惊了下,但更多的是疑惑,问道:“是新放上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