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事实就告诉我不是,因为当我回到家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荒凉,然后我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起初是以为爸妈出去了,可是去了他们房里发现他们带走了一些东西,似乎是在我离开之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最后我在客厅的茶几上找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我拿着字条石化了很久,于是昨晚上他们的反常就开始一点点清晰起来,难怪老爸会心情不好,难怪他们大半夜会在看那本相册,总是有原因的,而且早上表现的与寻常无异,也就是为了麻痹我,让我不会想到他们会忽然离开。
瞬间我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瞬间我感觉就连我都不了解我自己。
我一个人呆了很长时间,最后平复了一些才给樊振打了电话,只是我没有说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而且在电话里我也没有心情说这样的事,我只是告诉樊振我发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让他到我家里来一趟,我要亲自给他看,樊振听见我语气不对劲,一个劲地问我出了什么事,这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心情再去伪装,因为我自己都能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是无力的,最后樊振问不出什么,果断地给了一句说:“你哪里都不要去,我立刻赶来。”
最先到的是张子昂,看见是他我也并没有意外,只是没有见到樊振,张子昂告诉我樊振有事要耽搁一会儿,但是又怕我有个什么,于是就让张子昂先赶过来,他随后就到。其实就算是张子昂也并没有什么,只是在没有见到樊振之前,我不知道档案袋里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给他看,最后我还是觉得等樊振来了给他安排最好。
张子昂也知道牵扯到敏感信息,自始至终都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和我尽量聊天,因为他也看得出我的失落,但是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健谈的人,所以气氛很快就陷入了尴尬之中,我们都沉默着。
沉默了一阵之后,张子昂忽然说:“我本来有个事打算和你说,可是现在我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看向他,他一般要说的都不会是一般的事,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问说:“是什么?”
张子昂说:“你们家楼下的命案,虽然我们赶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几乎炸得没剩多少了,可是我却发现了一些别的什么。”
我继续问:“发现了什么?”
张子昂第一次开始有些疑惑和迷茫的神情,他问我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关于樊队还有一个队伍的事,我觉得昨天我在现场看到了其中的一些人,但是我不敢肯定是谁,因为我觉得现场已经被破解了,在我们到达之前。”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的确觉得樊振有时候在对待一些事物的时候太过于镇静了,就连证据被毁坏都丝毫不慌乱,而且还更不要说经过他同意火化了尸体等等的一些行径,加上现在张子昂的说法,那么是不是说那些被亲属领回去的和火化的尸体,都已经被确切地查证过,而且已经找到了想要找的线索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
但我还是问张子昂:“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张子昂说:“要说证据根本就没有,只是一种直觉,我做了警察这么多年,现场给我一种已经被侦察过的感觉,可是我最先到达的一批,比我们早的不可能有了,所以我就想到了之前的这个推测。”
张子昂这个想法其实我也是赞成的,因为除了办公室和警局的人,樊振似乎还有一只神秘的力量可以调用,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在忙什么,那么这个应该就是绝佳的解释。
我悄悄问他:“这个你和樊队证实过没有?”
张子昂摇头,我想想也是,这种事怎么能直接去问樊振,而且即便是有这绝对也是机密,就像我们的存在一样,外界是根本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警局在办案,我们的身份甚至都不是警员。
所以我也只能这样和张子昂说,我告诉他:“这件事只有等樊队和我们说才会有真相被揭晓的时候了。”
我们等了樊振有一个来小时,他来的时候有些风尘仆仆的感觉,看得出来他也尽量赶来了,我们谁都没有说什么,我只是把档案袋给他,让他先看。樊振打开档案袋一份份仔细看,从他的表情上我根本看不出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事先是不是知道这些信息。
樊振看完之后问我:“这份档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这时犹豫的是要不要说出陆周来,因为我要是如是说的话,线索就是一个无法绕过去的坎,而我的撒谎水平别说在樊振面前,就连在普通人面前都很拙劣,所以到时候一定会被拆穿。樊振问了之后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说:“是我在专门保管东西的保险柜里找到的,线索都是之前一点点堆积起来的,我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
果真不出我所料,我这含糊的话语才出口,樊振就开始追问细节,保管东西的保险柜是在哪里,我怎么得到的密码,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如何知道在哪一个保险柜等等的一些问题,最后我实在是绕不过去,只能把和陆周见过面的事说了出来,樊振听见陆周名字的时候忽然就不说话了,然后就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我并不明白樊振明白了什么,但他既然说明白了,就是说他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试着问:“那么陆周他……”
樊振看着我说:“陆周能提供给你信息,绝不是他自己能得到的,有人授意让他告诉你,目前这个人我也还不确定。”
听樊振的语气有些不对不对的感觉,我说:“想告诉我这些东西的除了凶手应该也不会有别人了,难道这个人不应该是凶手吗?”
樊振只是说:“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之后就没了下文,他将所有的文件和报告都看完之后,环视了一遍我家里,接着说:“你爸妈不在家里,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樊振心思缜密,我点点头说:“我回来就不见了,你看。”
说完我把他们留的字条给他,他看了字条算是确认,然后又问我之前我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没有,至于那个人昨天到过我家里的事樊振是知道的,而我现在就一直在想,爸妈的离开是否就是和他的来访有关,要不为什么不迟不早偏偏在我要得到这份档案之前他来了,接着就有了昨晚上的场景,最后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樊振也和我是一样的想法,但他说即便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些也无济于事,因为在公安系统的数据库里,并没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个樊振很早就已经起过疑心,所以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他说在登记的人当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这也就是说用通缉的方式就不行,因为最后发现通缉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我。
唯一能用的法子就是暗中找,可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要他不选择出现,我们就能永远找不到他,就算他出现不是和我同时出现,也会被误认为是我。
而这,正是无法开展搜查的主要原因,樊振总结说这就是影子藏匿手法,我们知道找的人是谁,可是却始终无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