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圈过后,镜头忽然转到我的身上这一瞬间,却愣是将画面前的我也给吓了一跳,因为几乎是猝不及防地,镜头在转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我这张近距离的脸,也就是说就在这个拿着我手机录像的人在拍向外面的场景的时候,我已经悄无声息地就到了他的跟前,而且就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自己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接着手机的画面就开始翻滚跳动,接着是一片晃动,似乎是手机在这一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但是手机掉落之后却是摄像头朝着上面的,接着我似乎看见了这个在摄像的人的脸,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我还是看清楚了,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谢近南!
很快他弯腰把手机给捡了起来,可能是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吓人的姿态,所以他短暂的惊吓也已经平复了下来,我看见镜头的短暂的失控之后,就又回到了最初的画面风格当中来,只见这时候我已经走到了客厅的中央,显然是朝着门外面去得,然后就是后来我看见的那个场景,再最后,就没有了。
我心惊地看完这个场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惊悚,甚至都让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功能,但我知道刚刚在我屋子里的应该不是别人,正是谢近南,更重要的是这里不止他一个人,还应该有别的人才对。
最起码有三个人,谢近南,楼道上的影子,以及罗清。
更重要的则是,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我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那样,像是在梦游一样,可是这看起来又不像是梦游,更像是受到了药物的影响一样。
关于这件事的发生,第二天的时候我得到了更多的证据和答案,首先的一点就是警局那边传来消息说,罗清的尸体在一夜之间脸被人割掉了,我到了现场去看得时候,只见他原本就已经惨不忍睹的尸体现在脸部都是血肉一片,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会看见罗清站在电梯里面,完全是这人将罗清的脸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加上当时距离远,灯光又昏暗,我是很难辨别的,所以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罗清,但会是谁呢?
所以我问警局这边的人说:“是怎么回事?”
这边的负责人说昨晚上警局里也一直有值班的人员,可是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也调了监控出来看,也没有任何异常,可是罗清的脸就是这样被割掉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潜入进来的。
我怀疑是内部的人自己做的,就问他说那么有没有进来过,他说昨晚上也没人进来过这里,罗清的尸体被放在这里,对一般的警员也是保密的,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罗清的尸体在里头,见是这样的情形,我便没有继续追问了,想着既然这人是得到罗清的脸,自然是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给我们的。
因为昨晚上的事后来我一夜都没睡,既睡不着也不敢睡,我生怕自己睡下之后就会又发生类似的事,勉强到了白天之后事情稍稍好转了一些。
不过我来警局看罗清的尸体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因为早上的时候我去忙了别的事情,不为别的,就因为警局这边在早上六点的时候接到了报案,说在稍稍偏僻一些的公路边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状很是残忍,让他们过来看看,后来这件事就通知到了我这里,等我赶到现场看到的时候,才发现,是和罗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尸体,虽然细节处稍稍有所不同,但应该是一类的案子。
只不过这里有一个不同点,就是这具尸体是现场被杀死的,满地都是血,尸体则用了绳子捆在了树上作为固定,他的头盖骨也是被拿掉了,脑子之类的东西也是被摘除,里面同样是放满了香面,不过香面是没有被点燃的,上面插着三炷香,我到的时候香已经彻底烧完了,据到了现场的警员说,他们到的时候香就已经烧完了,但是报案人员报案的时候描述说死者脑袋上插着香还在冒烟,所以距离他们赶到现场,香应该才烧完不一会儿。
我皱了皱眉头问说:“那个报案人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警员说:“是一个晨跑的锻炼者,我问他们找到这个报案的人没有,他们摇头说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如果我要查的话,可以回去找一找报案的电话号码。”
我便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了,虽然尸体上有所不同,但是我能确认凶手应该是一个,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林子边发现的是一具冻尸,而现在这个死者则是现场杀害,更重要的是,他们说找不到杀人的凶器,按照作案的手法和伤口来看,他们描述了凶器的模样,只是这一描述却让我惊了一下,因为无论是从外形上还是大小上,都和昨晚我拿着的那一把一模一样,还更不要说当时刀刃上沾满了血迹。
我于是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来,但我却没有说话,关于我家里有一把这样的刀的事情,我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在这件事上,我彻底保持了沉默。
除了现场没有留下凶器之外,死者的大脑组织也是被带走了,我让他们在周遭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最后无果,于是趁着道路上的人还没有多起来,就先把现场给处理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
两具一模一样的尸体,与无头尸案发生的时候有很大的相似,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借用无头尸案的动机来揣摩这两个案件发生的原因,即便我想不出什么门道来,最起码曾一普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而且他还能给我出一些主意。
我将早上发生的这个案件和下午又发生的关于罗清脸被割掉的事情做了一个分析,发现这两件事都有一个共同的交点,就是昨晚在我家,凶器出现在我手上,我在电梯里看见了戴着罗清脸的人,所以这两个看似完全毫无关联的事件,应该是有最深层次的联系的。
更重要的是,法医推断死者的死亡事件应该在凌晨两点左右,而我忽然站在电梯前醒来的时间,是三点左右,也就是说,在谢近南他们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杀了,这也是为什么凶器会被放在了我的茶几上的原因。
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就是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又或者三个都是,而我总觉得最有可能的人,似乎应该是那个戴着罗清脸的人。
在看了罗清惨不忍睹的尸体之后,我回到家里对刀刃上的血迹做了一个采样,我同事还将死者的血迹也做了一个采样,然后给化验科的人员化验看是否属于同一份血迹,最后的出来的结论果然是如我猜测的一般,血迹都是这个死者的。
到了这里的时候,我自然不会错过很多细微的细节之处,我于是让警局的人给我调出来了这一次报案人员的电话,我拿了和上一次报案人员的电话做了一个对比,发现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号码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两次,都是同一个人报的案!
这是为什么?
我已经得出了一个非常可靠的结论,罗清是庭钟杀死的,可是这一个死者呢,这一个死者难道也是庭钟做的?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戴着罗清脸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只是将发现的报案人员的这件事不动声色地放在了心里,接着我觉得我应该找庭钟谈一谈了,虽然这时候的他,可能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我要找到庭钟并不难,毕竟在这段类似于休假的时间里,他作为一个嫌疑人是需要接受二十四小时的传唤的,我和他是在办公室见的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对于他杀了罗清,我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有一些可靠地推论,虽然十有八九,却无法给他定罪,之所以现在要和他两个人私下谈话,就是想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能和我说出他为什么杀人。
他的消息很快,当我和他面对面坐下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包括罗清的脸被割掉的事情,而且他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他说:“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而且也怀疑是我割掉了罗清的脸。”
他既然主动这样说,我也不和他绕圈子,所以我也回复他说:“既然你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就应该清楚我没有充分的把握是不会随便怀疑你的,所以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做,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都说出来吧。”
庭钟说:“你这是要我认罪吗,可是你说你有把握,却不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