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警局段青看见我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参与案件的时候,她当真吃惊不小,因为按照她的理解我这时候可能已经成了半个通缉犯,肯定是将自己给藏了起来,然而我非但没有成为这样,我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警局里。
我到警局来,是孟见成喊我来的,我不知道他让我到警局来做什么,反正我来的时候他人是不在,段青告诉我他的确来过,不过人又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于是就在警局等他,反正办公室被查封之后我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离开了樊振和警局的支撑,我想要自己去找到些什么可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至于我答应孟见成的事,我却没有当真,之后我连张子昂的电话都没有拨通一个,因为既然孟见成找他,那么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而我知道因为我和苏景南的关系,他并不会过多地为难我,即便我真的找不到张子昂,在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之前,都是安全的。
我发现最后虽然樊振让办公室的人都到警局这边来报到,可是警局里除了我之外,却根本没有被人,包括甘凯和郭泽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暗暗听段青说办公室的人对于孟见成来说都是异己,谁会乐意将异己留在身边,自然是远远地送走了。
段青这话说得倒是对,倒是像她这种在樊振时候并不受待见的人,反而是回归了正常职位,也没人再在暗地里监视她,不过自从她伙同王哲轩张子昂救我那一回之后,我对她的印象大有改观,虽然我早知道她身份不一般,不过真的觉得这人看到不到深浅,还是从那次开始。
而我和她相处则就保持了那种心照不宣的态度,我知道她不简单,但我依旧把她当成一个普通警察来看待,她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和我交谈,大约这就是俗话说得各怀鬼胎吧。
后来我终于没有等到孟见成,我不清楚这算不算是他故意在耍我,所以后来我又回了家去,不知道为什么,樊振出事之后,我就很少愿意再回爸妈的家里,而是在自己家里住的更多一些,虽然那里好像更危险一些。
下午回去之后,因为没事我到801又去了一趟,之所以又去完全是因为我想起了在床底下看见的那一双脚,现在这个景象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有些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弄清楚。
我也并没有在801久待,毕竟这种地方是是非之地,待得久了反而弄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不过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我发现801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一直都无人造访,因为我在801的桌子上看见了我家里丢失的那把水果刀。
我无法确认这是王哲轩带走的那一把还是后来夜里被拿走的那一把,但无论是哪一把,看见的时候都让我吃惊不小,暂且不说这把水果刀里头藏着什么端倪,甚至和我的性命有关,单单说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值得深思了。
所以看见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思索着要不要把它拿走,还是就让它保持原样放在这里,但是最后我觉得既然这人把东西放在这里,就是为了传递一个信息,就是说他来过这里,那么我拿走就说明我已经发现了,也算是回了一个讯息,要是我不拿走,对方就无法确定我是否看见,是否来过。
我最后于是把水果刀给拿走了,不过拿起来之后我又发现了一个细节,就好似刀刃已经卷曲而且缺了好几口,似乎是用来做过一些什么,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卷曲的刀刃上,似乎带着一些毛发一样的东西,一时间也无法确定倒底是什么,我多了一个心眼,就用了一个口袋把水果刀这样装了起来,打算明天拿到警局的化验科去给里面的人看看倒底是什么。
住回来我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心理阴影,毕竟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事,而且在半夜的时候,我的确是被敲门声给惊醒的,准确地说应该是被吓醒的,因为我醒来之前好像听见有“砰砰砰”的敲门声,那声音十分响亮,在我醒来之后甚至还能听见尾音,只是当我醒来之后,声音就彻底没有了。
我于是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最后直到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或者梦见了什么才作罢,可就在自己放松的时候,忽然有清晰的婴儿哭从外面传来,好像外面正有个无人照看的小孩在哭一样。
而且哭声一直在持续,最后我不得不起来,从猫眼往外面看却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隔着门能听见孩子的哭声从外面传进来,不过要真是有一个小孩放在外面的话从猫眼上是的确看不见的,不过我现在心里疑惑的是,小孩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问题的关键就是为什么会有小孩。
最后我思考再三还是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当我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向外面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录音机。
看到是一个录音机的时候,我整个人有些懵,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就要立刻把门关上,但是就在这一瞬间的时候,已经有一只脚伸了进来把门挡住,同时手已经蜡烛了开了一条缝的门。这手和脚忽然出现吓了我一跳,但是当我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更加惊讶,因为外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哲轩。
王哲轩看我一眼,朝我是一个眼神,然后就像一条泥鳅一样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进来之后我才把门合上,看着他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吓我一跳。”
王哲轩则说:“怎么样这个手段高明吧,我看见你看见外面是个录音机的时候脸都绿了。”
我白他一眼,这时候他都没个正经的,不过看见他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正好应验了段青说的那句话,除了他自己,还真没有人能绑架他。
但我还是问说:“我听樊队说你被绑架了,怎么又逃出来了。”
王哲轩说:“看你这说的好像巴不得我就该逃不出来似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忽然靠在墙上,我注意到他这个动作,因为他这个动作似乎预示着他体力有些不支,我便不再和他开玩笑,我问说:“你这是怎么了?”
王哲轩这时候才说:“逃出来的时候伤了腿,你有创伤药什么的没有。”
我于是这才让他坐下,自己则去找了医疗箱出来,当他把左腿的裤腿给掀起来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只见他的小腿上一道非常深的伤口,经过一些简单的处理,还在渗着血水,我看了惊道:“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伤成这样?”
王哲轩自己却似乎并不觉得疼,和我说:“逃出来的时候被铁栅栏挂到的,当时也不觉得疼,还是血把裤腿给染湿了才发现,这才反应过来。”
我听他这样说于是严肃地问他:“你真的被绑架了?”
王哲轩点点头说:“这条命差点就没了,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你见到我就应该是在新闻上了,而且还是全身腐烂的那种。”
我继续问:“知道是谁做的不?”
王哲轩点点头,我惊了下,原本我只是随便问问,一般这种绑架都不知道是谁做的,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我于是继续追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