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出来到他家客厅,甚至到阳台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件令人惊悚的事,就是阳台的门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双皮鞋。
这不是一双脚,我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了,是一双男人的皮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段明东的,因为他家里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且我们搜集证据也不可能把他一家的东西全都搬走,他的鞋子是有留下的。
不过鞋子是不是他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鞋子为什么放在了门后。我进来的时候仔细检查过门后,所以那里有什么我一清二楚,因此在看到这双鞋子的时候,我就知道,段明东家有一个人,鞋子不可能自己跑到门后,一定是有人放过来的,而这个人现在就在屋子里,甚至可能就是视频里的那个人。
在我看见皮鞋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厨房里似乎有什么动静,好像就在我出来找锤子的这么一会儿,就有人进去到了厨房里,我于是赶忙走到厨房门口,我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厨房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在闪烁的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而卧听见的响动,竟然是这个手机的铃声,显然,这是经过特别设置的铃声。
于是我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要回头去看身后,很显然手机的响动是一个陷阱,为的就是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但是我的头还没有回过去,就忽然感觉到一个非常大的力道捂住了我的嘴巴,同时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被我猛烈地吸入到口鼻中,我只觉得瞬间大脑就一篇昏沉,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来——迷药!
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好像变成了别人的,完全不听使唤,就好像根本已经不存在了一样,想让它动但是根本动不了。这时候我还有一些意识,只是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在我背后说:“他已经找到了,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也杀了。”
我身后的这个声音却说:“他一次还是学不乖,只能相同的手法再来一次了。”
之后我还听见他们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些什么,可是因为耳朵开始失聪,只听见一些声音嗡嗡地在响,至于在说什么就不知道了,最后我再一次昏了过去,直到在冰冷中醒来。
我醒来的时候被泡在冷水当中,我被泡在一个桶一样的东西当中,浑身被绑着,身子拴在旁边的水管上,确保我不会滑落到水桶里淹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加速我醒来的一种方式,因为我记得被迷药迷晕之后泼冷水能醒得快一些,这个法子灵不灵我也没有试过,要不是的话我也想不透为什么要把我泡在冷水中,除非对方心理变态。
想到心理变态这个词,我忽然觉得我所面对的就是一群心理变态,所以你用正常人的逻辑和思维去揣摩他们,是没有用的,换句话说,他们和神经病人也就差那么一条线的距离。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头还有些冲,有些晕得感觉,不过冷水的冰冷感的确能让我有些清醒,我身处黑暗但又不是完全的黑暗当中,能大致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要是我没有看错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马立阳租下的那个废弃工厂,而且也是上一次我被绑架的地方,那次我迷迷糊糊的,虽然没有多少知觉,但来到相同的地方,还是能认出来的。
空旷的空间里面没有一个人,最起码我没有看到一个人在,我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身子是可以在水桶里动,但是绳子绑的很紧,我试着挣开但基本上用不了力,加上四肢的酥软感觉还在持续,并没有完全从药效中恢复过来,我还是有些无力的感觉。
我于是喊了几声,声音并不大,因为我不想因为声太大而招来什么,毕竟这事一种最不理智的方法,被绑架后大喊大叫是最容易激怒罪犯而且让罪犯气急败坏的法子,我喊出声只是要引起绑架我的人的注意,最起码让我见见是谁,我想知道是不是钱烨龙,毕竟他最擅长这样的手法。
果真我一喊就有人拉起了卷帘门进来了,他把卷帘门拉起又放下去,外面是漆黑的夜晚,我知道我还在这一夜当中,并没有昏迷过去几天几夜什么的,而整个工厂里面微弱的光,似乎从外面照进来的,像是一盏路灯,但我知道这里没有路灯,我也没有去深思,只是在这个人进来的时候大致看清了是一个男人,至于是谁,就拿不准了。
但随着他走近我,我逐渐认出他来,而且震惊的神色也溢于言表,因为这是一个熟人,从他在我身后说话的时候,我就似乎有一种熟悉感,只是那个时候迷药的药效正上来,我的分辨能力很差,直到现在看见,那种熟悉的感觉才迎面而来。
是的,他不是别人,正是老爸,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看见是老爸,我一直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则一路走近来,到我身边,我说了一句:“老爸,怎么是你?”
其实这个问题很幼稚,甚至根本不值得问,只是我实在是太惊讶了,而且这个时候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只会说这一句话。
他说:“你不跑的话,我可以把你松开。”
毕竟是从小对我严格要求的老爸,就算知道了他的一些事,也知道了自己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看到他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威自怒,自己心中还是会觉得有些怕,我点点头,他就转到我身后来替我解开绳子,他说:“你想走也走不掉,反而是白费力气。”
我回答他说:“我也不打算逃走,除非你们主动放了我,你会放我走的是不是老爸?”
他并没有阻止我这样喊他,而是说:“暂时你还得留在这里。”
我趁机问他说:“那么上次把我绑架到这里来的人,也就是你了,还是说是汪龙川。”
老爸回答我说:“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是没有学乖,那一次绑架你就是给你一个警告,没想到你却越发变本加厉,反而让你的好奇心更重。”
我说:“这不是好奇心,而是要查明真相的决心。”
老爸冷笑一声说:“得了吧,说到底就是好奇心,想要知道结果倒底是什么,可是你想过没有,有些结果本来就是要死人的,越是接近结果,就离死亡越近,试问一个知道了结果的死人,知道这样的结果有什么意义?”
我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老爸,而老爸却继续说:“换句话说,如果一件事的结果本来就是要让探寻结果的人死亡的,那么探寻这个结果还有什么意义,你明知道在你知道结果之后无法向他人传递你所知道的东西,可还是要去探究,这又有什么意义?”
老爸说的很快,他边说已经把我解开了,然后帮我从桶里出来,毕竟这个桶都快比我高了,我浑身湿漉漉地出来,老爸说:“旁边有干净的衣服,你要不要先换上。”
我点点头,这时候的我觉得说话都是多余的了,或者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这时候我还在想老爸刚刚说的那两句话,我在旁边将自己的衣服裤子全部脱掉,老爸给了我一张大毛巾把身子擦干,我穿上干净的衣服裤子之后才算是觉得整个人舒坦了一些,不过因为长时间被绑着,手腕勒得有些疼,我活动了下,也没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