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向座位背后,果真看见后面有一个牛皮纸袋,但是放的很隐蔽,不可以去找的话看不到,我于是把牛皮纸袋拿下来,牛皮纸袋很大一个,鼓鼓的,但是却并不重,我一时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见口子又封着,就问王哲轩说:“这是什么东西?”
王哲轩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开牛皮纸袋,发现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床床单,我认出来这正是刚刚被封存成证据,裹着尸体的那一床床单,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王哲轩才说:“显然这是一个极为不利的证据,所以我并没有把它放回到柜子里,而是直接带出来,持此之外没人知道还有这样一个证据,现在怎么处理,就随便你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哲轩说:“不为什么,就是单纯地想帮你。”
我说:“要是樊队发现,这是不小的罪名。”
王哲轩却说:“樊队不会发现的对不对。”
王哲轩话里有话,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就没有和他争论下去,但是无论如何他的确是在帮我,虽然我还有疑惑,我最后和他说:“谢谢你。”
他就没有说话了,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当中,随后到了医院下车,我们径直去了停尸房,进去之后两个人的尸体都在里头,其中坠楼的男人头部凹陷下去,看着有些惊悚,女人则还算正常,看见两具尸体并在冷柜里,王哲轩说:“两个死人,你想看什么?”
我问:“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
王哲轩摆摆手说:“樊队不让我们接触这个案子,都是张子昂在负责,要问他才知道目前的进展。”
我有些诧异,脑海里回想起他推这个男人坠楼的画面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我知道问他也得不出什么,我甚至可以猜测,这个案子,可能已经草草结案了,男人坠楼身亡,女人是男人杀的,用来吓唬我。
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男人为什么会坠楼,心理变态什么都做得出来,无法推测其行为轨迹,所以这是可以的。我深吸一口气还是说:“那要等回到办公室了。”
王哲轩却没有说话,我看着两具尸体,忽然和王哲轩说:“你能先出去下,让我一个在里面待一会儿吗?”
王哲轩看了看我,显然是有些不理解,他说:“和两个死人你还要说一些悄悄话,不至于吧。”
我知道他在调侃我,而且他边说已经边往外面走了,最后回归正常的话语说:“时间不要太长,要不我会起疑心的。”
随后他就出去了,王哲轩出去之后,我环视了一遍停尸房,停尸房里有监控这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于是走到坠楼男人的尸体前,然后往他的身上在摸,我知道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换句话说只要是进入了停尸房的尸体基本上都会换成一个罩衫,把整个身体罩在里头,算是遮羞吧,毕竟死人也是有尊严的,不能就这样赤裸裸地放进冷柜里。
所以在他身上是不可能发现什么的,而且他运回医院来之后肯定也做过一定的尸检,要是身上有什么早就被发现了,毕竟都是专业的法医,不想发现什么都很难。但我之所以还在这样做,就是在赌,也可以说是在证实一个猜测。
我一本正经地将尸体从头到尾摸了一遍之后,整个过程中我装作很疑惑而且认真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最后找一遍找不到我还故意在冷柜前站了一会儿,装作一副在揣摩的样子。最后我才到了女人的尸体旁边,同样的动作并不需要重复两遍,我在这具尸体跟前装作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盯着冷柜里的一个地方就一直不动,然后身子缓缓压下去,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给拿起来,而这个位置刚好就是监控看不到的地方,我的身子也可以遮挡,在我的手下去的时候,我将东西从袖口处滑落出来拿在手上,我准备的是一把钥匙,一把普通的钥匙。
我于是想是拿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地将钥匙拿出来暴露在监控之下,然后装作仔细地端详了一遍,之后握在手里头,并且将冷柜重新推进去,这才从停尸房出来。我觉得我的整个动作应该很连贯,也没有什么破绽,出来到外面之后王哲轩问我:“看完啦?”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医院的监控是全方位的,走廊上也是有摄像头的,我故意不说话就是为了让人觉得有些异样和不对劲,就像是我正在思索什么一样,而且很快就会有答案。
王哲轩显然意识到了,他问我:“你找到什么没有?”
我说:“没有。”
我回答的很干脆,然后我说:“我们回去吧。”
于是我们才重新下来回到车上,一路上我都在沉思,直到王哲轩把车子启动,我们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当车子经过隧道的时候,我让王哲轩短暂地停车把我放下来,告诉他他继续开车回去,他疑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是发生了什么,点点头小声和我说:“你自己小心,早知道你要玩这样的把戏我就弄个假人放车上了。”
我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思,我很正经地回答他说:“你车上本来就放了一个,你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说完王哲轩狡黠地一笑,就没说话了,我下车把车门关上,他就开车继续往前了。我则顺着通道重新回到了太平间所在的楼层,而且我直接杀了一个回马枪,毫不停留地往停尸房里面进去,果真在我推开门的时候,里面有一个人,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只见坠楼男人和吊死女人的冷柜都打开了,他正在坠楼男人的身上找寻着什么。
同时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既震惊却也觉得在意料之外,我说:“原来是你。”
在我把门推开的时候,他就已经转头看向了我,我也看着他,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说:“老实人也有耍诈的时候。”
我则说:“都是你们在算计,也该有我反击的时候,我认真做起来,也不见得比你们差。”
他又笑了一声说:“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毕竟你也好,我也好,都只是棋盘中的棋子,做这些无非是想让自己能活下去。”
他说的这点我很赞同,但也有不赞同的地方,我说:“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迟早是活不下去的,你身为医生应该也明白,为了治病而治病是做不好医生的,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你不是一个好医生了吧。”
他笑出第三声来,既像是笑我,也像是在笑自己,他说:“在危急关头,又有谁能想这么多,毕竟人都会有侥幸心理。”
我说:“可也正是这样的侥幸心理害了你。”
他不说话,我泽不再和他磨嘴皮子,我说:“你从这个男人身上拿走了什么东西?”
他说:“什么也没拿。”
我说:“你不用骗我,我已经发现了。”
他说:“发现却并不代表知道,更何况你要是知道也就不会问我了是不是,毕竟有疑问才有问题,没有疑问就只会有答案,而答案是不需要问的。”
我说:“我觉得你会告诉我。”
他问:“为什么?”
我说:“我可以和你做一个交换,你拿你的,我拿我的,我们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