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里面是确定无疑的,卫生间的空间有限,他将自己反锁在里面,根本就是避无可避,我于是立刻打电话给张子昂,让他赶过来,而我只需要堵住门口让他不能出来,就能瓮中捉鳖。
其实他要是强行和我搏斗,我未必能行,毕竟能这样闯入到我里来,多半都应该是有些穷凶极恶的,就像汪龙川一样。只是他选择避让,所以这样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脸,更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觉得在张子昂到来之前我需要做些什么,于是我就毫不犹豫地踹门,卫生间的门和房门这些材质不一样,并不是防盗门,所以是可以踹开的,我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在们被踹开的时候,我站在外面,并没有立即冲进去,而是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可是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我才疑惑起来,就从一个安全的角度慢慢靠近,可是当我将卫生间里都环顾了一遍之后,发现里面根本没人。
没人?!
我当时就有些傻眼,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我明明听见有人跑进卫生间关门的声音,可现在里面却没人,难不成还闹鬼了,可我并不相信闹鬼的事,可是认真看了一遍,的确什么也没有,卫生间就这么大一点空间,只有一道不能打开的百叶窗,而且百叶窗外面是12层高的悬空,别说百叶窗并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就算他爬出去也没有支撑的地方,只会掉下楼去活活摔死。
这事瞬间就变得诡异起来了,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虽然说不相信有鬼,可是心中还是会疑神疑鬼,情不自禁地害怕,这大概就是扎根在心里的东西吧,再说封建迷信不可信,可是就是会情不自禁地去信,以至于在这样的时候,还是会和这些扯上关系。
甚至我开始觉得,这个人影不是别人,就是被我杀死的苏景南。
而且这种不对劲的感觉逐渐在整个阳台上蔓延开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把头伸出了阳台外面,我看向楼下,楼下只有昏暗的路灯,把小区里的道路照的明一段暗一段的,一个人都没有,正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了我一声:“何阳。”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浑身惊出一声冷汗,心立刻就想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然后就抬头看向楼上。因为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我扭头看向楼上,顿时魂都差点吓出来了,只见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挂在楼上,头朝下刚好到我家楼顶一点的位置,我在阳台上头伸出阳台刚好可以看见,但是在阳台里又恰好看不见的那种,所以扭头看见一张脸刚好就和我么近距离地面面相觑的时候,我吓得人差点都从阳台上掉下楼去,幸好我抓住了扶手这才站稳了身子,然后就把身子从阳台上给缩了回来。
这人那模样,像极了索命的女鬼,我吓得腿都有些软,但是短暂的平复情绪之后,我还是再次把头伸出了阳台外面去看这吊着的人,她还一动不动地吊在那里,现在有了心理准备仔细去看,终于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女鬼,而是一个死人,她的身子因为夜风的缘故在微微晃动,整个人的脸苍白得可怕,更重要的是她的头发因为重力的关系一直垂下来,遮了半个头,看起来惊悚异常,也难怪我会把她和女鬼联系起来了,因为她的这模样,就和贞子一模一样。
出于一个警员的警觉,我知道这是又出命案了,不过刚刚喊我的那一声却着实诡异,因为我清楚地听见并且记得,喊我的这个声音是一个男声,所以也就是说并不是尸体在喊我,而是有人在他家阳台上。
直到张子昂赶来,我才把他领到阳台上看了这一幕,他看到的时候却没有多少反应,好似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我看见他神情不对,就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对我这样的疑惑完全视而不见,我才出生问他:“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张子昂才解释给我听说:“不是早就知道,而是我觉得你家这房子本来就是有问题的,你家楼下楼下包括旁边似乎都没人住,你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就根本没有留意过吗?”
我并不赞同张子昂的这个说法,我说:“可是我见过我家旁边有人进出,里面是住了人的,楼下我不敢说,可是楼上我经常听见有人在上面的动静,应该也是住了人的。”
张子昂却说:“这才是最让人觉得害怕的地方,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只是让你觉得他们住在里面吗,或者楼上的住户在发出声音的时候,他们不是在做一些诡异的事吗?”
我被张子昂这话说得哑口无言,难怪上次他在窗子边盯着什么看,还怪声怪气地问了隔壁的事,原来是早有警觉,而我却还觉得自己周围根本就没问题,所以有时候因为缺少了警校的学习和训练,对一些基本的警员素养还是欠缺一些,导致我不能观察得如此之细,所以就不会想到这一层。
至于说起我刚刚看见的那人在卫生间消失的这一件事,张子昂说这或许又是801的翻版,我于是就看向了镜子,只是张子昂说不可能是一模一样的,不过我们还是把镜子给弄了下来,的确镜子后面是实心墙,在找了一遍之后,最后张子昂把视线停留在了头顶上,他说:“都没有问题的话,就只有壁顶了。”
说着他看了看卫生间的布置说,人站在冲水器上面,是可以够到壁顶的,而且只要身形灵活些,以下水道管做着力的地方,就很容易上去。所以张子昂说壁顶上应该有一个暗门,只是隐藏的很好而已,看上去像是实心的,更重要的是,一般卫生间的壁顶都是上一层灰就可以了,可是我家的壁顶却贴了壁纸,而且还是那种四方的壁纸,极具有迷惑性。
说着我们就检查了冲水器,果真上面有一个脚印,可以看得出张子昂的推断是对的,于是他站到了冲水器上,然后试着用手去推壁顶,果真他轻轻一推,壁顶上就有一块被推开了,然后张子昂在我面前实际演练了那个人是怎么消失得,他手抓住下水道的管子作为着力点,脚在墙上蹬了几下就“噌噌”地爬了上去,然后半个身子就进去到了壁顶之上。
我在下面和他说:“你要小心啊,那人说不定还在上面。”
我只听见张子昂说了一声:“可能已经不在了。”
然后他就直接消失在壁顶上面,而且上去之后他还把壁顶的这一块暗门给合上了,我在下面一看发现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被动过的痕迹,一股寒意不禁从脚底直到头顶,原来我家里有人,一直都不是因为门能够被打开,而是在其他的地方有可以直接进来的地方,所以上次我提出要换锁的时候,樊振才会有那样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即便换了也没有用,他似乎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在下面一直等着,又担心张子昂会出什么事,但又做不了什么,我想自己也爬上去,可还是忍住了,过了一会儿张子昂将暗门给打开,和我说:“你到外面去守着电梯,看电梯是往哪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