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焦急的时候,医务室的门被打开了。
我看到艾丽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
“艾丽,怎么了?”
看艾丽这个表情,应该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风勇,学姐亲自做了料理给你。”
艾丽的表情很严肃,好像在说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刚才我以为学姐忘了帮我打包。
没想到学姐竟然亲自下厨。
惊讶之余,多少有一些感动。有女生给我做料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这份午饭,我一定要认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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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了,千万别吃。”艾丽说:“你就说你自己很饱,晚点再吃。”
“为什么啊?”我皱了皱眉头。
“总之你不要吃就对了。”艾丽说。
“为什么啊?”我问道:“难道很难吃?”
艾丽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抱歉,我不会听你的。”我摇摇头。
“难吃有什么关系?再难吃也是学姐一片心意。”
艾丽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
“风勇,你倒挺懂人情的。”她说。
“我不是吹牛,其实我智商情商都很高。”我笑着说道。
“是吗?”艾丽一脸怀疑。
“走好。”
“艾丽,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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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学姐和冰雪也来到了医务室。
“风勇啊,我给你带午饭来了。”
学姐坐在我的床边,满脸笑容。
“谢谢学姐。”我说。
“这可是学姐亲手做的。”冰雪说:“你一定要全部吃完。”
“我一定会吃完的。”我笑着回答。
我怎么可能会吃剩。
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有女生给我做料理。
这么有纪念价值的料理,不吃完我就不叫风勇!
我尽力想坐起身,然而发现全身酸痛,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艾丽轻轻地托住我的后背。她的手虽然很小,但却很有力。
在她的帮助下,我才得以坐起身来。
“这情况真严重。”学姐说。
“特别严重,我连手都动不了。”我说。
哼哼,其实我的手要动还是能动的,自己吃饭完全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我会说我的手动不了呢?
因为我机智啊!
如果我的手动不了,学姐这么热心,肯定会喂我吃饭!
我脑补了学姐一勺一勺喂我饭吃的情形,感觉自己幸福得都要升天了。
“我喂你吃。”冰雪突然说话了。
冰雪!你不是高冷的美少女吗!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旁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吗!你怎么来凑这个热闹啊!
我要学姐喂我吃!艾丽也可以啊!
不过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那就麻烦你了。”我说。
“不麻烦。”冰雪说:“先喝点果汁吧。这可是我做的独创果汁。”
冰雪拿出一瓶果汁,颜色是橙黄色……应该是橙汁。
我张开嘴,却看到冰雪的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住手!快住手!
然而已经迟了。
冰雪一把将“果汁”倒进我的嘴里。
这是果汁?你在逗我吧!这不是作战用的腐蚀液体吗?
舌头!我的舌头好像被腐蚀掉了!
然而冰雪还在不断地灌着“果汁”,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吞下去。
动手阻止她?
我也想。可我之前跟学姐她们说了,我的手动不了。
现在动手,不就露馅了吗?
我想让学姐喂我吃饭的想法,不也跟着露馅了吗?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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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飘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从空中往下看,我看到了学姐,她坐在一个病床边,手中还攥着一个饭盒。
艾丽坐在学姐的旁边。
至于冰雪,她正拿着一瓶果汁,喂着床上的我。
诶——怎么会有两个我!
我看了看床上的那个我,他双目无神,只是机械地吞咽着果汁。
我想起来了,之前的我正在被冰雪喂果汁。
明白了,全明白了。
我是灵魂体啊!
多么可怕的果汁啊,居然能让人灵魂出窍。
我还能回到我的身体吧?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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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喝完了啊!
喝一瓶果汁的时间,对我来说像是过了一万年。
可这只是开始。
“怎么样?好喝吗?”
学姐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我连连点头。
喝完了果汁的我,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对此我却一点都不惊讶,灵魂都出窍了,还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
而且舌头麻木了也好,这样才尝不到味道。
“那我喂你吃便当,你也饿了吧。”学姐说。
啊,期盼已久的事终于发生了。
学姐喂我吃便当,而且冰雪没有捣乱。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生无可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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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第一口,我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风勇,你怎么哭了?”学姐关切地问。
“他很感动。”冰雪说。
“他虽然在哭,其实心里很高兴。”艾丽说。
“哦,原来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啊学姐!
我是很高兴没错,但是眼泪不是为此而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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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飘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从空中往下看,我看到了学姐,她坐在一个病床边,喂着床上的我。
啊——怎么会有两个我!
等等,这场景似乎之前在哪里见过。
难道说……
我的灵魂又出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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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走了。”学姐跟我挥手告别。
我挤出微笑,目送她们离开。
能活下来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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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八点,学姐她们还没有来。
如果她们是打包食堂的饭,应该早就到了。
难道说……
这个时候我秒懂了。
虽然我活着,但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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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勇啊,我给你带晚饭来了。我亲手做的料理。”
学姐坐在我的床边,满脸笑容。
我含泪望着学姐。
“不用这么感动。”学姐说:“组长关心组员是很正常的。”
“这样,在你恢复身体之前,学姐天天做给你吃。”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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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晨,我康复了。
校医也非常惊讶,他说像我这样的病人最少也要三天才能恢复。
这一定是求生的本能。
总之,我又可以去上课,又可以参加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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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并快乐着的养病时光,仅仅持续了一天。
我的生活又一次走向了正轨。
我来到了宿舍的天台。
地上的白线还残留着,我试了试昨天的疾跑,很快就找回了感觉。
那么,开始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