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人堆前只见这栋名为“云顶”的豪华大厦前入口处站着十几个年轻人,将入口堵了个严实,让进不让出,而门口的这些人有些是和我一样在这看热闹的,绝大部分都是这栋豪华写字楼里上班的员工,只见那些青年不但堵住了入口还拉了一个大型横幅,上写着:“无良第三者用非法手段攫取我母亲遗产,两个孤儿无人照管,惨、惨、惨!”
三个“惨”字红底黑字凸显醒目,看来分外惹眼,而从字面上的意义似乎并不难理解所发生的事情,看来佛家大忌的“贪嗔痴”随手一捞在这茫茫人世就能拢入一票人。
围观人中有的大声喊道:“你解决自己家的事情不能耽误我们工作啊,再说这种事情靠堵大门能解决吗?”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大楼内走了出来道:“请父老乡亲们理解一下我的难处,今天绝不是我无理取闹,耽误大家的事情,实在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所以才到这份上,这栋楼本来是我父母的财产,后来我父亲被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所蛊惑,他们不但抛弃我的母亲,甚至害死了她,之后这个女人使用不正当的手段将我父亲名下所有财产均控制在自己手里,可怜我和妹妹年纪小小就没人管没人问,别人都知道我家里有亿万家财,可是谁能想到我们兄妹经常连饭都吃不饱,上学的钱都要靠家里亲戚凑,而这个女人掌控了我父亲的资产后甚至都不让我父亲在公开场合露面,不但如此甚至我们连面都见不上,事到如今我怀疑的不仅仅是谋财这件事了,我怀疑父亲其实已经被他害死了,今天来这里就是要这女人给我一个交代,为什么我想见自己父亲一面都不能够,请父老乡亲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母亲已经被人害死,如果连父亲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那我稀里糊涂的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这句话顿时引起现场许多人的共鸣,有的人大声道:“朋友我支持你。”也有人喊道:“这种父亲死了就算了,你管他干嘛呢?”
年轻人道:“父亲再对不起我们可他终归是我的父亲,而且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害死了他就必须得到法律的制裁,我今天来就是希望得到公正的判决,我要为死去的母亲讨个公道,我要为自己的妹妹讨个公道,我要为所有关心我,关心我家庭的亲戚朋友讨个公道。”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又一次引起众人的共鸣。
忽然我注意到一辆奔驰车由远及近,停在路边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穿着黑西服带着墨镜,看样子似乎是一名保镖,而这个女人并不陌生,刚才在庙里我们遇到的就是她,只见此时她又带着墨镜围着头巾,麻利的朝大楼方向走来,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秃顶的男人满脸愁容的走到她面前似乎说了些什么,女人则坚定的继续向前,中年人似乎想阻拦她,女人根本就不理睬大步向前推开人群走到那群闹事的年轻人面前也不说话上去一把就将标语给扯了下来,十几个年轻人立刻出声起哄,几个人似乎上来动手,墨镜男却一步拦在他们与这个女人之间的地上。
“大家快来看就是这个所谓的商界女豪杰,就是她害死了我的父母。”说这话的就不是刚才出声的青年,而是一个年级不算大的少年,看见他我心里暗吃一惊,因为这孩子居然是马云禄的大公子:马洛河,看来他找了一帮托儿来帮自己,而这个女人就是不光彩的第三者了,联想到这女人在寺庙里的状态,不用说一定是自己良心难安。
女人一把摘下墨镜道:“洛河,你今天在这里闹事丢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你们马家的脸,这你明白吗?”
“我才不怕呢,我爸妈都叫你给害死了,我还要脸干嘛,大家快看呐,就是这个女人,第三者插足破坏我们家庭,谋夺我家的财产,害死我的父母,可是大家能想到吗她居然还是我的亲姨娘,是我妈妈的亲妹妹,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做的还真到位啊。”他语调里充满了讽刺的音调,显得分外刺耳,而女人面色惨白紧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马晓霞叹了口气道。
“马家居然出了这种事,传到江湖上不让人笑掉大牙了。”我道。
“燕子,这到底怎样一户人家,你还没和我详细介绍过呢?”
“这……”我想了一会儿,还是道:“管他是什么人家,首先他都是个有钱人家。”
马晓霞略带同情的表情看着那个女人道:“这种情况我见的太多了,上一部电影合作公司的老总,他妻子就因为这种事情过来闹了个稀里哗啦,好像我接触过的有钱人绝大部分都逃不过家庭破裂的宿命,除非一方大度,能够容忍对方在外寻花问柳。”
“你有这么大度吗?”我道。
过了一会儿马晓霞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表情颇为惆怅,这反而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忙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再为自己……”
马晓霞捂住我的嘴巴道:“我从来不相信男人对女人的承诺,只要你真心爱过我那就成了,这么多年在名利圈中混我早已不配拥有完全美满的爱情,只是希望你抛弃我的时间能晚一些到来而已。”
听了这话我心都碎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道:“你放心,我绝对做不出来这种缺德事情。”
虽然我一时冲动做出了这句承诺,但是我的脑海中立刻就闪现出方婷儿的“倩影”,如果说将她们二人做个排名马晓霞一定是第二名,如她所说在这个圈子里浸淫太久,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不纯洁,我不是圣人不可能一点不计较过去的事情,这点上我觉得幻首还是颇有先见之明的,他知道我迟早都会产生这种感觉。
周围围观群众听少年这句话都开始议论,局面对女人极其不利,看来少年一番话已经成功影响到了所有人,以他的年纪,以他言之凿凿的说辞不由得别人不相信,相对应的是女人瞠目结舌的状态,她似乎想反驳少年的话,可是光张嘴却说不出来话,这种状态更加让人相信她就是一个做了缺德事的第三者,这时少年找来的托儿趁机起哄道:“有人做贼心虚喽,你骗人钱财也就算了,谋财害命、赶尽杀绝可就缺了大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接受阴谋败露的现实情况吧。”
人群里居然有人叫好,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且不论马家这场家族内部纠纷,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顶级的巫师家族成员居然会被一群没皮没脸的普通人弄得焦头烂额,看来时代真是变了,流氓也能超越自己,击败比自己强大一万倍的对手。
这时三辆车子远远开来,我估计又有好戏即将上演,当下屏息静气的等着,果不其然三辆奥迪停在了大楼的广场前,打开车门十几名身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下了车子,这场面和电影上的黑社会老大出场差不多,当最后一个身着米色风衣戴墨镜的人下了车,我一眼就认出来他是马松,只见他左右看了看和身边一人低声嘱咐几句,十几名年轻人立刻散开挤入了人群中,他则分开众人走到中心位置对少年道:“洛河,你过来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呢?”
“二叔,我不是没和你商量过,有用吗?这个家谁愿意替我说句话,谁愿意替我屈死的妈,生死未明的爸说句话,老马家现在是树倒猢狲散,就看这女人一个人唱戏了。”
“洛河,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谋夺你的家产,更没有害死你的父亲。”
“你骗鬼呢?如果我父亲还活着在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为什么他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再任何场合露面?如果你要证明我的话是假话很简单,让我父亲露个面不就成了?你有这个胆量吗?”
女人顿时语塞,我不知道别人是何感受,至少我看到她这幅模样已经开始相信少年所说的话绝非空穴来风了,因为要证明这点确实如少年所言只要让马云禄露个面不就成了?为什么一件轻易就能办到的事情她宁可背负骂名也不愿意替自己正名呢?
马松道:“洛河,你听二叔的,这事儿甭说你,其实我也在调查,但决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说自己的家事,而且依靠这种手段根本无法解决争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我就知道自己爸爸肯定被人害死了。”
“洛河,你能不能别那么倔?这事儿咱们私底下解决不成吗?我向你保证,如果这事儿真有你所说的情况,首先我就不能放过她,你要是相信我就别再闹腾了,这对于解决事情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