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心情激动,三下五除二吃了那些果肉,只觉得一股沁凉之气有腹内像身体各个部位游移,整个人说不出来的舒适与畅快,正自回味无穷之际,大郎道:“这些果肉可以提供你几天的身体养分,不过在这三天之内你需要经受一次考验,说不定便有性命之虞,所以得有心理准备。”
“黄麟兽甲需要以元素之火不间断的炖煮三天三夜,在这期间需要你不停的往其中加入冥河之水,因为一旦罐中的河水煮干,黄麟兽甲立刻就会化为灰烬,这是你必须要挺过的时期,你明白吗?”
“明白,对我而言,这应该不是问题。”
大郎嘿嘿笑道:“是吗?你能有这样的决心当然是好的,只是千万别盲目自信,否则自己失败事小,暴敛天物可是大罪过了。”
“肯定没问题,不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吗,我能挺过去。”
大郎不在说什么,取出一只乌黑的瓦缸,大约有半米的高度,接着从地下拿起三片烧的乌黑的黄麟兽甲道:“这已经在元素之火中炼到了入水之期,随时可以烹煮,你觉得可以了?”
我也没有多想提起两个满是霉斑的木桶道:“我这就去打水。”
虽然有一条近路,但是提着满满两桶冥河水回来还是颇为费力的,注满瓦缸足足跑了六趟,累的我气喘如牛,大郎将黄麟兽甲放入瓦缸,对我道:“那么我就点火了?”
我点点头,他伸指对着瓦罐底部一弹,只听轰的一声罐底燃起一股烈火,没有丝毫过度,用凡火根本无法烧开的冥河之水瞬间便沸腾开锅,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挥发,缸内的水位立刻开始下降,我诧异的望着瓦缸里的水,大郎缓缓道:“你是等着水被烧干后黄麟兽甲成为灰烬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打了两桶水,回来后瓦缸中的水只剩下一半,我将凉水倒入也是立刻开锅,水份挥发的速度根本不容我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当我再挑了八桶水后心慌的简直都要从嘴里蹦出来,距离开火尚未过去半个小时,这要连续挑上三天三夜估计非要累死不可,想到这我额头上的汗水大颗渗出感觉更加疲劳。
大郎只是闭着眼睛打坐,对一旁快要累死的我没有半分出手相助之意,没法可想只能咬着牙坚持,拎过六七十桶水后我意识都出现了模糊,刚刚走进洞里双腿一软摔倒在地,手中的两桶水全撒了,躺在地下的我顿时感到了无比的沮丧,难道我就倒在了即将成功的边缘?
强烈的不甘心让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此刻木桶在我手中已有千斤之重,双腿似乎也灌满了铅块一般,大郎不屑的嗤了声道:“你应该是学过初级召唤术的,有如此好的技能不用,却把自己当牛使,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成为一名巫师的?”
他这句话看似讥讽,其实提醒了我,让我精神立刻为之一振,走到屋外催动法力,在心底默念咒语,很快只听脚步声响一头雄性梅花鹿从树林深处跑了出来在我身前停住,我翻身而上控制它跑到冥河之水所在的山洞下,打了水在起它将水送回,如此一来加快了速度,也让我得到了难得的休息时间,这样整个过程对我而言便轻松了许多,而随着我催动召唤巫术,才发现这不大的地方物种还真不算少,除了有梅花鹿,还有野猪、山猫、之后还出来两头野驴,应该说是这对“兄弟”给了我莫大的帮助,之后我打水来回的速度越来越快,就这样在“众人”的捧场下我终于坚持到了三天之期,而此时锅内的冥河水也变成了浓稠的液体,有点类似于糖稀的形状,随着元素之火的熄灭,大郎走到了我面前道:“你可以睡一觉了,等你一起来一口气将它喝下便功德圆满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趴在地下就睡着了,这一觉也不只睡了多久,醒来后发现洞内四处燃烧着星星点点的火焰,大郎悬空而坐就如神仙一般,我非常好奇他所使用的巫术技能,因为火之元素和他所操控的那种无形之力应该都属于白巫师的范畴,难道他是个白巫师?不过以他的能力委实过于强悍,很多顶级的黑巫师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睁开眼叹了口气道:“你是否想到在你躺在地下睡着时,差点就前功尽弃了?”
“是吗?难道我还是没做好?”
“你的这个失误是非常致命的,因为你轻易的就放弃了对于黄麟兽甲汤的看护,如果我趁机喝了这锅汤你可什么也得不到了,你说自己是不是太过大意了?”
“可是我对你……”
“你对我足够信任了是吗?你为什么信任我?我哪点值得你信任?你能说的清楚吗?盲目的信任一个巫师,迟早会让你倒大霉的,记住我这句话会让你终身受益无穷。”
“谢谢你的提醒。”我由衷的道了谢,不过那一锅浓稠的液体喝起来也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虽然没有难闻的气味存在,但是口感寡淡无味,进入口中又滑又稠和鼻涕的感觉差不太多,吃一口就恶心一次,但为了灵修力我还是强忍着将满满一瓦缸的“鼻涕”吃了涓滴不剩。
之后我立刻催动自己所学的巫师,却发现并没有多少提升的感觉,我正打算问大郎是否还有修炼之法,他却道:“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咱两能在此地相聚也算是缘分,我可以帮你了却一桩心愿,趁我还没有返回,赶紧说你的要求吧。”
我想了想道:“就是在于灵修力……”
“你已经服用了黄麟兽甲,很快就会知道它的效用,所以灵修力这块还是算了吧,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要求了?比方说找到砍断你右手的仇人并杀了他?”
想到班长我不禁觉得心里一阵剧痛,当年的生死兄弟怎么会走到如此地步?其实他对我伤害可以不去计较,但是他杀死了我的父亲,这是不可原谅的,可是就算找到班长我该如何对他?当场杀死他?以大郎的能力杀死班长不过是伸伸指头的过程,可是我真的能有决心杀死他吗?想到这里我不禁犹豫了。
等了一会儿见我没声音,大郎道:“黑巫师按灵修力分为四个等级,你现在所处的便是最低等级,也就是破禁巫师,换而言之也就是刚刚学会禁术,但并未深度使用的巫师,而突破禁术的手段只有两种,其一是杀人,既然选择做了黑巫师就必须得杀人,因为这本身就是提升灵修力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当然你的运气好,是以得到神物辅助修炼的第二种方式,直接超越破禁巫师跨入黑暗巫师的等级,也只有达到这个级别才能算是真正的巫师,你现在不敢杀人,可是变成黑暗巫师后你会觉得杀人其实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胆小道:“杀人对我而言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轻易尝试的。”
大郎并没有和我争辩道:“既然你自己放弃了这个要求,那咱们就此分别吧。”
我忙道:“有人让我去追杀一个人,但我没有把握能做这件事,如果你能代劳……”
他眉头微微一皱道:“还会有人让你去杀人?看来这套衣服真是轩辕老儿供你杀人所用的?只不过目标并不是我?”
我叹了口气道:“也许是吧,但是对一个陌生的人我根本下不去手,可我知道如果不完成这件任务,那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好吧,那么介绍一下你的目标是谁?”
我从怀里掏出那张照片递给他道:“就是这个人。”
大郎结果后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道:“我替你去完成这个任务,不过这人现在在哪儿?”
直到此时我才翻过照片看后面的地址,只见上面写着“鲁谷湖清水山寨”,大郎忽然笑道:“这个任务如果没有我帮你,只怕你是有去无回啊。”
“哦,何出此言了?难道照片里的人也是个厉害角色?”
“这人是什么角色我不知道,但鲁谷湖可是一个巫师村落,那里有一个特殊的族群叫莫罗族人,可能是中原大地生活状态最原始的巫师群落了,莫罗人是母系社会,族群中的每个部落都是由年纪最长的女性掌控,其盛行走婚制,男女相爱即可生活在一起,生过孩子后男方就必须离开女方的部落回到自己家中,所以莫罗人的部落其实就是一个个的大家族,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是血缘至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杀的既然是个莫罗人,那就意味着你得杀死整个一个家族的人。”
听罢让我大吃一惊,因为杀一个人我还能勉强答应,杀死一家人这罪孽可就深重了,大郎却又哈哈笑道:“你也别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莫罗人家传的巫术,其中不乏有本领高强之人,究竟是谁杀死谁还不一定呢。”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反而觉得一阵轻松道:“无论如何我也得去一趟,如果实在没有下手的机会那就算了,总不能猎人最后成为猎物啊。”
“可是不杀死此人,你又该如何交差?”
“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会儿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大郎没有再说什么道:“既然你想清楚了,咱们就动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