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遇到人多真算是不错了,我们这边碰到了几头嵘蚺兽,活活被吞了一船人。”
说这话的是一个身材魁伟的壮汉,他身上的伤口十分古怪,皮开肉绽的伤口长满了黑色的犹如荆棘一般的东西,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有的人立时破口大骂道:“这帮****的连嵘蚺兽都用上了,咱们以后也别和他们客气了,该用的也都要用。”
另一人道:“这还不是咱们那位勇敢的指挥大人豪气干云,为了凸显自己的泱泱中原之地巫师大族的风范,就是正面进攻,一点战术手段都不曾有,我们当炮灰吃了大亏,要我说有命回来真算不错了,想想那些死在岛上的兄弟吧。”
只听一人叹了口气道:“这话说起来我就忍不住要说楚雄宫主了,虽然他确实心狠手辣,但我们对抗外族的战斗从来没败过,跟别说吃这么大亏了。”
“楚雄宫主心狠手辣也只是对和他有仇的人,咱们这些人谁受过他的欺辱?有的话不能以讹传讹,要摸着良心说话。”
“别说楚雄,我爷爷和叔叔都死在他的手上,你说他有本事这我不否认,但说他是好人只能说你黑白不分。”
“三嘎子,你家的人都是玄宫中有权利有身份的人物,当年说楚雄宫主反叛巫族的主要势力,他杀这样的人作为我们外人是无法判断其对错的。”
“你就是在放屁,如果被杀的是你家人,你还会说他是好人吗?就算你说我家人和楚雄有利益冲突,那么轩辕小姐呢?她如此深爱着楚雄,结果这个男人居然为了别的女人而杀死了轩辕小姐,他可是轩辕大人从小抚养长大的,又得轩辕大人倾囊相授了一身本领,他岂是心狠手辣,你还忘了说忘恩负义,敢说他是个好人,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那人被三嘎子说的面红耳赤接不上话,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道:“大家安静,玉宫神医驾到。”
虽然那两人面红脖子粗的互相敌视,但此刻也不敢在继续争吵,不过从他们之间的谈话我对这些人受伤的原因有了一定的了解,看来这些巫师是在一场攻坚战中受伤来此接受救助,这就是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伤者,不过他们这是在和谁展开殊死战斗呢?看样子应该不是另外三族,因为巫师和他们之间至少表面上是可以平安相处的,难道还有我所不知的第五种族存在于中原之地?
不过短时间内我的疑问是无法得到解答了,只见屋子的后门打开两名身着麻黄布衣的姑娘跟在一名身着白纱的女人身后走了进来,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只觉得心脏咚的一声,差点没从胸口蹦出来,接着浑身立刻觉得火热起来,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实在太漂亮了,说实话美女我确实见了不少,包括马晓霞和方婷儿都能算是一等一的漂亮女人,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无不黯然失色,一败涂地,形容她只有四个字能算稍微贴切一些,那就是“仙女下凡”,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去形容她的五官长相,毕竟鼻子就是那个鼻子,眼睛就是那个眼睛,但这世上无论何种形容眼眉口鼻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她五官的美丽,只能大致说一下她应该是维族人,所以头发更黑、更亮、更长、皮肤比汉族人要显得白皙,高鼻深目搭配也是恰到好处,既有江南美女的柔媚之色,也有塞北女子的英武之气,总之这两种南辕北辙的气质能完美的在她身上融合。
没想到“玉宫神医”居然是个大美女,这点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屋子里的男性巫师此刻都低下了脑袋,似乎没人敢和她对视,所以在这一群人中“神医”还是发现了目光“热烈”的我,不过她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没有丝毫待见的态度,即便如此我也乐意,人这一生能有几次被如此美女“瞪视”的机会,这让我内心“大喊过瘾”。
只听幻首道:“你这人还真有些下作。”
我道:“你别装正经,这种级别的美女有几个人能忍住不看的?”
“我看你周围的巫师没谁盯着她,只有你如需的不要脸。”
我被他骂笑了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这也是遵循自然规律而已。”
“美女神医”只处理伤势较为严重的巫师,从这些人的伤口处判断全部都是中了蛊毒的巫师,看来之前一定经历了场非常惨烈的巫师对战,不过她的医术确实高明,或使用药粉,或使用独特的器具很快就将这些蛊毒处理的一干二净,空气里充斥着古怪的气味,一个姑娘点燃了三株香,味道很快消失的干干净净,就连香的味道也闻不着一丝。
马家当年为了解一个尸虫蛊大费周折,差点搭上一家人的性命都没有达成,最终还是以欺骗的手段让虫王出的手,可是这一切在神医手中简直就是信手拈来,在任何一名伤者前她停留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分钟,可是治疗结果绝对的手到蛊除,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能被称为“神医”。
处理完床上的她走到我们这群还能坐住的“伤员”面前,看了那名伤口长“荆棘”的巫师一眼道:“这是中了千年虫草的剧毒,以滑石粉冲洗,然后以犀牛角刮干净伤口的倒刺,有点疼你得忍着点。”她说话声音清脆悦耳,煞是好听,以至于她连问我几遍:“你的伤口在哪儿?”我都没听见,直到幻首提醒才让我回过神来。
“我说你的伤口在哪儿?虽然你衣服上全是血,但我没见到伤口?”
神医的态度很不友好,我却心跳加速道:“我的伤口在心里。”虽然这是一处伤兵满营之地,但却有人绷不住笑出了声音。
我对天发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轻薄之人,从小到大也没有犯过“调戏妇女的错误”,所以我实在想不到此时此刻我居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神医”顿时面红过耳,但是她害羞的模样不但没让我感到惭愧,反而有种沾沾自喜的兴奋感,但随即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道:“你根本就不是来瞧病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这才意识到之前的表现确实有些厚颜无耻,赶紧吞下了几乎快要流淌而出的口水道:“我确实是来瞧病的,但受伤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朋友被人下了虫蛊,希望神医能救他性命。”
她一张俏脸变的更加严肃道:“你知道混入圣宫疗伤之地该当何罪吗?”
我忙道:“您千万别怀疑我的动机,我们都是巫师,四大家族的人,受伤的也是其中一位,这都不是外人。”
只听一个黑袍巫师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四大家族那是自己给自己封的,不过是圣宫养的四条狗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闻言大怒道:“都是人,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说话?”
他们却哈哈大笑,说话那人道:“一看就是个雏儿,你以为昆仑圣宫还和你讲人权,讲民主呢?巫师族讲的就是个规矩,从老祖宗那会儿玄宫的巫师就高人一等,你不服气也没用。”
在美女面前折了面子,我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想动粗却又担心失礼,整个人僵在那里,还是神医替我解得围道:“你所作所为确实不合规矩,圣宫历来没有为其外巫师解蛊的先例,而且疗伤之地除了本宫巫师,外人是不许进入的,所以请你不要为难我,否则我只能找护卫了。”
我有些急了道:“神医,不是我为难你,而是我朋友中了虫蛊危在旦夕,如果你不施以援手,他可能未必活过今天。”
又有别的巫师道:“你别以为外面就你四大家族牛,去找找别的巫师,就我所知苏州甄家解虫蛊就是一把好手,赶紧找他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别人肯定解不了,因为这虫蛊是虫王下的,我想天下虽大,除了神医再无人能解此蛊了。”
我这句话果然起到了作用,一听“虫王”二字,发出了一片惊叹声,这下连神医都不禁面色大变道:“你的朋友中的是虫王下的蛊?”
“没错,如果不是他或许也就早解了。”
神医的面色变的异常严峻道:“你得稍等了。”说罢做了个手势,那姿势“仪态万方”,两名助手匆匆出门而去,过了会儿忽然冲进来四名身着黑袍的巫师,神医指着我道:“就是他。”
不容分说,上来两人掐着我就将我押出了屋子,我急忙辩解道:“我只是求解虫蛊的人,没必要这么对我。”四名巫师也不搭理我一路押着我向前,因为低着头我也不知走了那些路,总之当我再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另一间玉屋,屋子不算大摆放着一张木床,床上放着一张小桌子,有点像东北人家的炕头,不过床上坐着的人可就吓人了,我又一次见到了齐门海,只见他左手握着一部棋谱,右手摆着棋子,如果这里真是他的卧房,那齐门海是我所见过最廉洁的“干部”了。
几名巫师退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人,只见他聚精会神的盯着棋谱,轻声道:“坐吧,别客气。”
我依言坐在板凳上,他也不说话就这么自娱自乐,我都快等尿了忽然门一开马云禄被人抬了进来,接着被直接丢在地上,他趴着连动都动不了连连咳嗽,齐门海这才放下手上的棋,转身对他道:“就是你中了虫王下的蛊?”
“是。”马云禄咬着牙道。